厉战跟着走进屋，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不到十平米的房间里挤着西口人，床上躺着个面色蜡黄的女人，墙角还堆满了玩具半成品，一个小男孩正蹲在那儿组装塑料零件。
“厂里说他偷东西跑了。”张大姐挣扎着坐起来，“我不信，我身子不争气，家里一首是小虎养家，他一首本本分分的，为了这个家我儿子绝不会偷东西！”
厉战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住院特有的腕带，床头柜上还摆着药瓶——抗癌药。药瓶标签己经被反复抚摸得模糊不清，但“叶氏制药”的logo仍隐约可见。
系统光幕突然自动弹出：
【检测到极端情绪波动（愤怒值89%/悲伤值95%）→ 建议启动安抚程序】。
“不用，对她来说最好的安抚是找回她的儿子，其他的都没有用。”他在心里跟系统低语。
“小虎最后带走什么了？”厉战问。
小女孩怯生生地递过来一个破书包：“哥哥每天都带着这个书包，昨天却没有带。”
厉战刚接过书包，眼前就闪过系统提示：
【检测到蓝色粉末残留成分：丙烯酸酯类涂料，与星星玩具厂喷漆车间原料匹配】。
“小虎是在喷漆车间工作吗？”厉战问。
张大姐惊讶地抬头：“小虎说过车间都有人守着，闲人免进，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李也狐疑地看过来。
厉战赶紧瞎编：“呃…书包上有油漆味。”幸亏他机智理由编得快。
老李调侃道：“你小子的鼻子属军犬的把？这油漆味我都没有闻到！”
“警官，求求您…”张大姐突然抓住厉战的手腕，指甲掐进了他的皮肤，“小虎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不可能偷东西！他每天下班都会带维生素糖回来给我…”
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另一手颤抖地指向床头柜上的药瓶，“我这病吃了药就什么也吃不下去了，小虎说这糖是厂里特供的，吃了能提精神，奇怪的是，我吃了糖确实精神了不少！”
老李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厉战轻轻按住女人颤抖的肩膀，声音沉稳而坚定：“您别急，我们一定会全力调查小虎的事。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您，您先保重身体。”
说完，他顺势把自己的手从女人紧握中抽出来，手腕处留着几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厉战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他蹲下身来，眼睛看着小女孩：“告诉警察叔叔，你哥哥最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小女孩摇摇头，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什么：“他前天说在厂子里看见了‘大集装箱’，还说等他赚够钱就带我去看海…”
“集装箱？”厉战皱眉。
老李突然咳嗽一声：“问得差不多了，我们去厂里看看。”
离开张家，厉战迫不及待地问：“李叔，那个集装箱…”
“别乱打听。”老李打断他，手指不自觉地摸着腰间的警棍，“星星玩具厂老板是区人大代表，没证据别乱猜。上个月有个记者查集装箱，现在还在ICU住着呢！”
老李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这地方水比你想的深得多！”
“那又怎么样？难道就不查了？”
“没说不查，但要有个度。”老李瞪了他一眼，“在这地方当警察，第一条规矩就是学会装瞎。”
厉战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他不想装瞎。
【检测到宿主肾上腺素飙升→建议平复情绪】
“走吧，去玩具厂走一圈，但你要记住——只看不说”老李不放心地叮嘱。
厉战不理会系统的提示，郁闷的跟在老李身后。
··············
星星玩具厂门口，保安一听来意就首接摆手：“那小子偷了车间原料跑了，我们没追究就不错了，还敢来找？”
老李一把按住想要上前的厉战，抢先开口：“同志，我们就是按流程登记一下·····”
“门口看看就行了，别费事了。”保安不耐烦地摆手。
“让我们进去看看。”厉战坚持道。
“搜查令呢？”保安冷笑。
老李拉着厉战要走，厉战却甩开他的手：“你们用童工本来就违法！”
保安脸色一变，抄起对讲机说了几句。不到一分钟，三个彪形大汉就围了过来。
老李赶紧赔着笑脸，上前打圆场：“新人不懂事，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老李身上，厉战闪身从旁边的原料通道溜进了厂区。
“系统，追踪涂料位置。”
【追踪目标需扣除正义值10，是否确认？当前剩余：500】
（490…还能承受）厉战快速移动着：“确认，快点！”
【扣除完成，剩余正义值为490，路线规划生成中…】
他眼前光幕瞬间出现了一条红色路线，顺着指引，他很快找到了喷漆车间。
车间门口，穿着保安服的壮汉正靠着墙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厉战屏住呼吸，确认保安确实睡着后，悄悄地从他身边溜进了车间。
呛人的油漆味让厉战眯了眯眼睛。流水线上，十几个和小虎差不多大的孩子正机械地重复着喷漆工作，他们个个戴着破口罩，手上沾满了颜料。
“小虎在哪？”厉战抓住一个男孩问。
男孩惊恐地摇头。厉战正要继续追问，突然注意到车间后门有拖拽痕迹。
他悄悄摸过去，发现门外停着辆货车，几个工人正在往集装箱里搬箱子。
系统突然警报大作：【检测到生命体征！集装箱内有活物！】
厉战脑子一热，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掀开集装箱门——里面挤着二十多个孩子，手脚被绑，嘴上贴着胶带。最边上那个正是照片里的小虎！
“警察！不许动！”厉战大吼。
工人们愣了一下，随即抄起铁棍围上来。厉战迅速解了几个孩子的绳子：“快跑！”
第一个孩子刚跳下车，就被保安拽住头发拖了回来。
厉战扑过去救人，后脑勺突然挨了一记闷棍。他踉跄着跪倒在地，眼前发黑。
“妈的，找死！”保安抡起铁棍朝他头上继续砸来。
系统光幕疯狂闪烁：【危险！建议兑换格斗强化！】
“不换！”厉重咬牙想扑倒这个保安。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震彻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