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凤临六宫
第七十一章 凤临六宫
“起来吧。肃王那边……”
“已按娘娘吩咐，留了他一命，秘密关押在北镇抚司。”
“很好。他还有用。至于张太医……”
“今早已在狱中自尽，按娘娘指示，留了他的认罪书。”
皇后的死，肃王的倒台，太医的认罪，每一步都在霍晗柳的算计之中。
“闻将军，你说陛下知道多少？”
“陛下或许有所怀疑，但……证据确凿，他不得不信。何况……陛下现在离不开娘娘。”
是啊，皇帝当然离不开她，那盒加了特殊香料的胭脂，会让他越来越依赖她。而慢性毒药，则会让他慢慢衰弱……
“传本宫旨意，明日开始，彻查后宫。凡与先皇后有牵连者，一律逐出宫去。”
“是，娘娘。”
这只是开始，她的复仇之路，才刚刚起步。
“娘娘，该起了。”
青杏的声音将霍晗柳从浅眠中唤醒。
“凤印可送来了？
“回娘娘，内务府总管已在殿外候了一个时辰，就等娘娘起身后呈上凤印。”
“今日是娘娘第一次以皇后身份接受六宫请安，奴婢特意准备了这套新制的礼服。”
先皇后王氏暴毙不过十日，这后宫众人便已迫不及待地向新主子表忠心了。
“传内务府总管进来。”
内务府总管肃财佝偻着腰进来，“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恭请娘娘执掌凤印，统御六宫。”
霍晗柳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任由肃财跪着，“你在先皇后跟前当差多久了？”
“回娘娘，奴才……奴才服侍先皇后五年有余。”
“五年……那想必对先皇后生前之事了如指掌了？”
“奴才……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对先皇后私事一概不知啊！”
霍晗柳轻笑一声，终于接过凤印。
“起来吧。本宫只是随口一问，你何必如此惊慌？从今日起，六宫一应事务皆需经本宫过目，明白吗？”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传娘娘懿旨！”
待肃财退下，青杏低声道，“娘娘，这肃财在先皇后跟前可是红人，据说还帮着克扣过咱们霍家的年礼……”
“不急。先让他把先皇后留下的那些肮脏账目理清楚，再处置不迟。”
辰时整，坤宁宫正殿。
霍晗柳端坐在凤座上，看着殿内跪拜的嫔妃宫女。
“嫔妾等恭请皇后娘娘金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
众嫔妃谢恩起身，按位次分立两侧。
霍晗柳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兰嫔身上，先皇后的表妹。
“兰嫔妹妹气色不错，先皇后新丧，妹妹倒是看得开。“”
“娘娘说笑了，先皇后福薄，嫔妾虽心中悲痛，却也不敢在娘娘面前失仪。”
“是吗？那这封兰嫔写给娘家的信又作何解释？信中说本宫谋害先皇后，其心可诛……”
“娘娘明鉴！这……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陷害？那兰嫔告诉本宫，为何你的贴身宫女昨夜偷偷去了太医院，取了一包砒霜？”
殿内一片哗然。
“娘娘！嫔妾冤枉啊！那宫女早就不在嫔妾身边伺候了，她做什么与嫔妾无关啊！”
“带上来。”
两名侍卫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宫女进来，“主子救命啊！奴婢都是按您的吩咐做的啊！”
兰嫔在地，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先皇后暴毙，本宫本欲彻查，奈何陛下念及皇家颜面，不愿深究。如今兰嫔勾结旧仆，意图毒害本宫，其罪当诛。但本宫初掌凤印，不愿多见血腥。即日起，兰嫔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其余人等，当以此为戒。”
众嫔妃战战兢兢地应了。
“娘娘为何不直接处死兰嫔？她分明是先皇后一党。”
“留着她更有用，本宫要借她的口，告诉那些还藏着小心思的人，这后宫，已经易主了。”
夜深人静，霍晗柳独自在寝殿内翻阅先皇后留下的账册。
“娘娘，该歇息了。”青杏端着一碗安神汤进来，“您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
“青杏，你跟了本宫多久了？”
“回娘娘，自姑娘十岁起，奴婢就跟着您了。娘娘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想起小时候在边关的日子。那时父亲常带我去骑马，你就跟在后面跑，生怕我摔着。”
“是啊，姑娘从小就胆大，骑马射箭比少爷们还厉害。”
霍晗柳注视着青杏的脸，“你与北境还有联系吗？”
“娘……娘娘何出此言？”
“本宫昨日看到你与一个商贩交谈，他袖口有北境军中的暗纹。青杏，你知道背叛本宫的下场。”
“娘娘明鉴！那人是奴婢的兄长，在北境军中当差。他……他是奉霍将军之命来送信的。将军嘱咐，除非娘娘问起，否则不得透露。”
霍晗柳接过信，确认火漆完好无损，“起来吧。父亲派你来我身边多年，我自是信你的。只是……这宫中耳目众多，今后行事需更加谨慎。”
“奴婢明白，娘娘，将军在信中说，北境近来不太平，蛮族频频骚扰边境。陛下似乎有意调霍将军回京……”
“果然起疑了，青杏，明日本宫要见闻鸿轩。”
御花园僻静处，霍晗柳与闻鸿轩并肩而行，身后十步外跟着心腹宫女太监，确保无人靠近。
“陛下近日可还安好？”
闻鸿轩如今已是御前侍卫统领，每日随侍皇帝左右，“回娘娘，陛下夜不能寐，常唤太医问诊，却查不出病因。”
那安神汤中的特殊香料正在发挥作用，皇帝越是焦虑，就越依赖她的“安抚”。
“听闻陛下有意调霍将军回京？”
“是。北境副将杜安康已到京城，不日将接替霍将军镇守边关。娘娘，陛下近日秘密召见了先皇后身边的旧人，询问……询问先皇后生前之事。”
“都有谁？”
“太医院的刘太医，先皇后的汝母周嬷嬷，还有……兰嫔。”
“兰嫔？看来冷宫也关不住她的嘴。”
她停下脚步，望向远处的湖面，“闻统领，你说陛下为何突然对先皇后之死如此上心？”
“肃王虽已伏诛，但其党羽未尽。有人向陛下密报，说先皇后之死另有隐情。”
“查出来是谁了吗？”
“尚未。但杜安康入京后，曾多次秘密入宫。”
杜安康，北境副将，素来与霍家不睦。若他接替父亲镇守边关，又暗中挑拨皇帝与霍家的关系……
“闻统领，本宫要你办一件事。”霍晗柳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明日起，陛下的茶水中加一滴这个，不可多也不可少。”
“娘娘，这是何物？”
“放心，不会致命。只是让陛下……更依赖本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