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郑世荣
第六十一章 郑世荣
三个月后，霍氏大厦顶层会议室。
霍晗柳翻阅着季度财报，新港项目已重新开工，股价回升至风波前的水平。
闻鸿轩推门而入，将一份烫金请柬放在她面前。
“港城商会年度晚宴，今年轮到郑家做东。”
“郑家这两年低调得反常，突然高调办晚宴……”
“我查过了，郑老爷子上个月刚从瑞士疗养回来，带回来个医疗团队。据说在那边结识了几位国际医药巨头。”
霍晗柳忽然想起什么，取出那张霍兴邦和周建年，突然发现角落里还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
“这是……”
“郑家现任掌门人郑世荣，当时只是个小股东。你看他站的位置，正好能听到我父亲和周建年所有的谈话。”
“当年的事，他很可能……”
“备车，去拜访下这位郑叔叔。”
郑氏公馆的管家引他们穿过回廊，
"郑先生正在会客，请二位在偏厅稍候。”
偏厅博古架上，一组瑞士钟表格外醒目。霍晗柳走近细看，表盘底部都刻着蛇杖。
“这是……”
“诺亚生物的标志，欧洲最大的私人医疗集团，专攻基因疗法。”
正说着，会客厅传来争执声。
透过虚掩的门缝，可见郑世荣正与一个西装笔挺的外籍男子交谈。
男子将平板电脑推过去，屏幕上赫然是周烨与一个金发少年的合影。
“Ethan已经履行承诺退出亚洲市场，你们不该再打扰他儿子。”
“郑先生似乎忘了，当年港城航运的三人约定。”
管家适时出现，打断了霍晗柳和闻鸿轩的窥视。
“晗柳啊，今天怎么有空想起来来看叔叔了？”
“来谢谢郑叔叔的邀请。顺便请教，诺亚生物对港城医疗市场也感兴趣？”
“普通商业合作而已，晗柳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试试，很好做的。”
“那真巧，闻氏刚与哈佛医学院达成合作协议，不如我们三家……”
“不必了！我是说……诺亚有自己成熟的体系。”
离开郑家时，霍晗柳注意到那名外籍男子站在二楼窗前，正用手机拍摄他们的车牌。
回程车上，林之声发来文件，是郑世荣近半年的行程记录，七次飞往瑞士，每次都入住洛桑湖畔的同一家疗养院。
“查查这家疗养院的背景，再确认下周烨儿子的近况。”
三天后的商会晚宴，霍晗柳与闻鸿轩刚步入会场，就被郑世荣热情地迎住。
“晗柳今天真漂亮呀，快过来，给你介绍几位贵客。”
宴会厅角落，三个欧洲面孔的男士正在交谈。
其中一个男子转过身，胸针上的蛇杖徽记格外引人注目。
“这位是诺亚生物的首席运营官，克劳斯先生。”
克劳斯执起霍晗柳的手，嘴唇轻触手背，“久仰霍小姐，听说您最近对基因编辑技术很感兴趣？”
“商业投资而已，倒是克劳斯先生的中文说得真好。”
“我在上海工作过五年，贵国有个成语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闻鸿轩突然捏了下霍晗柳的手肘。
当午夜钟声响起时，霍晗柳借口补妆离席，白天见过的管家正将一张房卡塞进她的手里。
“郑先生在1208等您，事关周建年真正的死因。”
“当年联合航运的第三股东是我，你父亲和周建年发现了一条黄金航线，能绕过关税把医疗器械运往中东。”
“所谓走私案，其实是……”
"是诺亚的前身在转移生化武器，周建年发现后想举报，你父亲……选择了妥协。”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藏好！”
门被踹开的瞬间，霍晗柳闪进连通房。
“郑先生真是不听话，非要我们采取一些不太友好的手段。”
闻鸿轩的来电在口袋震动。“查到了，洛桑疗养院是诺亚的临床试验基地。”
“他们最近收治了个华裔少年，病历上写着遗传性神经退行性疾病，症状和周建年临终前一模一样。”
电梯下行时，她看到克劳斯站在大堂，正对着耳麦说什么。
凌晨三点，霍氏私人医院的特殊病房里，
“郑世荣失踪了。他们根本没带走他。”
霍晗柳注意到克劳斯的右手虎口处有个新鲜的咬痕。
“这不是郑叔叔干出来的事情，郑叔叔给我的瑞士银行保险箱编号，和萧连墨之前提到的周烨藏秘密的地方是同一家银行。"
林之声的通话突然接入，“查清楚了，诺亚生物所谓的基因疗法，核心专利来自1988年东德某实验室的遗产。”
“我还查到，他们检测出来周建年父子的DNA里都有一个特殊的基因标记。”
霍晗柳挑眉，“神经退行性病变基因？”
霍晗柳的手机震动起来，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周烨的儿子昏迷在病床上。
“他们在用活人做实验？”
回到霍家，霍晗柳将这几天的发现尽数汇报给了霍兴邦。
“当年我们三个在码头起誓，一定要做正经生意发家。”
“所以在周建年发现货柜里是生化武器后，提议报警，我们也答应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郑世荣的女儿被人绑架了。”
“我们还发现他们在我们的货轮里藏了十几个孩子，他们最大的才九岁啊！”
霍晗柳微微皱眉，就算是在她那个王朝最饥荒的时候，大家也会优先给孩子们吃饭的，这些人究竟是有多狠的心才会对孩子们动手？
“所以周叔叔是去救人时……”
“被注射了某种药物。他死前反复说别碰孩子的血，我们还以为他疯了……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郑叔叔的女儿后来怎样了？”
“死了。尸体送回时全身发蓝，郑世荣从此成了诺亚的傀儡。晗柳，这孽债该在我这里结束。周烨儿子的病，是报应啊。”
当天下午，萧连墨带着银行保险箱的复印件出现，“还有这个，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受试者名单上第三个名字让霍晗柳浑身冰凉郑媛，是一名病变基因携带者。
“郑世荣的女儿没死？可是我父亲他们明明看见她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