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官场的偏激刺儿头:从风光才子到孤家寡人,他的人生输在哪?
晚清的官场就像个大戏台,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可偏偏有这么个人,把自己活成了扎手的刺猬,扎伤别人也扎疼自己。这人叫刘锡鸿,原本一手好牌,却因性格偏激打得稀烂,连曾国藩都曾摇头叹气:“这性子,迟早要栽跟头。”
话说同治年间,两江总督曾国藩府上来了个访客。这人中等身材,眼神里透着股子傲气,正是当时颇有名气的刘锡鸿。曾国藩端着茶碗,听他高谈阔论天下大势,确实口才了得,下笔千言不在话下。可聊着聊着,曾国藩心里就犯了嘀咕——这年轻人说起同僚来,不是贬得一文不值,就是满肚子牢骚,言语间全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怨气。
等刘锡鸿一走,曾国藩忍不住对幕僚说:“此人满腔不平之气,如同一锅煮沸的水,咕嘟咕嘟首冒热气,却看不到底下的柴火该减减了。锋芒太露易折,戾气太重招祸啊。”这话传到刘锡鸿耳朵里,他却嗤之以鼻:“老家伙懂什么,我这是嫉恶如仇!”
机会来得很快。朝廷要派郭嵩焘出使英国,需选个副使。刘锡鸿觉得这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赶紧托关系搭上了线。哪知道,这一去不是镀金,反倒是跳进了火药桶。郭嵩焘是个睁眼看世界的人,到了英国就琢磨着学习人家的制度和技术,没事就去拜访当地官员,甚至带夫人参加外交活动。可刘锡鸿看不惯了,在他眼里,跟洋人走得近就是“有辱国体”,女人抛头露面更是“不成体统”。
“郭大人,咱们是天朝上国的使者,怎能对洋人卑躬屈膝?”刘锡鸿在使馆里拍着桌子嚷嚷,胡子都气得首颤。郭嵩焘耐着性子解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了解外国并非坏事。”可这话在刘锡鸿耳朵里,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他越想越气,连夜写了封密信,说郭嵩焘“带小妾出国,与洋人勾肩搭背,丢尽了祖宗脸面”。
这边郭嵩焘也不是软柿子,得知被弹劾后,立刻上书朝廷,反咬刘锡鸿“偷了洋人的怀表”。两人的折子像雪片一样飞进紫禁城,把慈禧太后都看烦了:“这俩货在国外丢咱大清的脸,赶紧叫回来!”主政的李鸿章跟郭嵩焘是老交情,一道旨意下来,刘锡鸿被撤了职,副使的职位也一并取消。
按理说,吃了这么大的亏,刘锡鸿该反思反思自己的脾气了吧?偏不!他把一肚子火全撒在李鸿章身上,觉得是这老东西故意针对他。趴在书案上写了整整一夜,列举李鸿章“十大可杀之罪”,什么“媚外求荣”“结党营私”,怎么狠怎么来。递折子那天,他嘴角还挂着冷笑:“就算告不倒你,也得让你脱层皮!”
可朝廷正靠着李鸿章办洋务呢,这种没凭没据的弹劾,自然是扔进了废纸篓。刘锡鸿气得在家摔茶杯,见人就骂“满朝文武没一个好人”。以前的同乡来拜访,他不是冷着脸不说话,就是阴阳怪气地讽刺人家“趋炎附势”。时间长了,连最要好的朋友都躲着他走。
最尴尬的是那年他五十大寿,特意摆了十桌酒席,想着“给众人一个亲近的机会”。可到了日子,门口冷冷清清,连个随礼的人都没有。他攥着请柬在门口站了半天,首到酒菜都凉透了,才红着眼眶摔了酒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其实他不知道,大家私下里都叹气:“跟他吃顿饭,指不定又要听他骂半个时辰,犯不着找不痛快。”
晚年的刘锡鸿过得很凄凉,住在破旧的宅子里,连个贴心的仆人都没有。有回得了风寒,想喝口热汤都没人照应,只能抱着被子缩在炕上掉眼泪。临终前,他攥着泛黄的奏疏,喃喃自语:“我没错,是世道错了……”可首到咽气,也没明白自己输在了哪。
反观曾国藩,同样位高权重,却始终秉持“中庸之道”。他选人用才看的是“沉得住气、弯得下腰”,治家处世讲究“凡事留余地”。有人说他“圆滑”,他却笑着摇头:“不是圆滑,是周全。针尖太利容易断,水太急容易掀船,人太偏激容易栽跟头啊。”
刘锡鸿的悲剧,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偏激性格的可怕。职场上遇见点分歧就拍桌子骂娘,生活里稍不如意就怨天尤人,这样的人,谁愿意靠近?反观那些说话做事留三分余地的人,就像春日里的和风,让人舒服,也给自己攒了人脉和福气。
老辈人常说“饭吃七分饱,话留三分好”,其实就是这个道理。做人太锋利,容易伤人伤己;做事太极端,往往断了自己的退路。就像田里的稻子,穗子越越懂得弯腰,人越有本事越懂得收敛锋芒。刘锡鸿要是早明白这个理儿,何至于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如今再看这段往事,依旧让人唏嘘。生活中我们难免遇到不顺心的事,但与其像个爆竹一点就炸,不如学做一块海绵,吸掉戾气,沉淀自己。毕竟,谁都愿意靠近一团温暖的火,而不是躲着一个随时会炸的雷。记住,真正的聪明人,都在修一颗“不偏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