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看了他一眼,说道:“先按将军手令,对所有辽东卫士卒进行兵器核对,仔细排查那红绳线索。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绝不能心慈手软。袁守备一首在锦城,对情况应该比较熟悉,咱们多听听他的意见,但也不能完全依赖他,一切以将军的命令为准。”
另一边,贾柯收到牛继宗的调遣命令后,立刻安排长枪营准备前往银矿。
他叫来几个什长,说道:“兄弟们,咱们要去银矿接手防务,大家路上都警醒着点。到了地方,和火药营的兄弟们好好配合,一定要把银矿守好。”
一个什长问道:“将军,那咱们之后还要回大营,这一来一回的,敌军要是趁机偷袭怎么办?”
贾柯笑了笑,说道:“牛将军早有安排,咱们返程的时候,会沿着冻骨河布设疑兵,迷惑敌军。只要咱们按计划行事,不会有太大问题。而且咱们回去后,还要组建精锐斥候队,专司追踪海西女真动向,这可是个重要任务。”
什长们纷纷点头:“明白,将军!”
贾柯率领长枪营抵达银矿后,与火药营残余兵力完成防务交接。
随后,便带着长枪营主力踏上返回大营的路途。
当队伍行至冻骨河时,贾柯下令:“开始布设疑兵,动作快点!”
士卒们迅速行动起来,将事先准备好的草人穿上甲胄,立在冰面上。
远远望去,就像有一支军队在冰面驻扎。
此时,一名眼尖的士卒喊道:“将军,那边好像有动静!”
贾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看到一些黑影在移动。
“别慌,可能是敌军的侦察兵。继续布置疑兵,装作没发现他们。”贾柯低声说道。
不一会儿,那些黑影靠近了些,贾柯看清了,正是鞑子的侦察骑兵。
鞑子骑兵看到冰面上的“军队”,迟疑了一下,不敢贸然前进,在远处观察了一阵后,便策马离去。
贾柯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想探咱们的虚实,没那么容易。走,回大营!”
而在锦城,李芳和袁启昌会面后,李芳拿出牛继宗的手令,说道:“袁守备,这是牛将军的手令,命你我二人共同整肃守军,彻查红绳线索。你对锦城守军比较熟悉,先说说你的看法。”
袁启昌眉头紧皱,说道:“李将军,这城内情况复杂,我怀疑通敌之人隐藏较深。兵器核对一事,恐怕会遇到不少阻碍。但不管怎样,咱们得按将军命令行事。”
李芳点头道:“不错,哪怕有再多困难,也一定要揪出内奸,绝不能让将军失望。咱们这就开始行动吧!”
李芳与袁启昌带着一众士兵,踏入辽东卫的兵器库。
里面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士兵们依言排成长长的一列,依次上前核验佩刀上的红绳痕迹。
袁启昌在队伍中来回踱步,眼神锐利地盯着每一把刀。
他伸手死死按住一名士卒的刀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大声说道:“这绳结是海西女真的渔夫结!”
李芳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立刻一个箭步上前,扣住那名士卒的肩膀。
然而,那士卒却没有丝毫挣扎的意图,反而露出一丝决绝的神情,张嘴咬破衣领里藏着的毒囊。
“不好!”李芳大喊一声,试图阻止,却为时己晚。
只见那士卒双眼一翻,嘴角流出黑血,当场毙命。
“可恶!让他死了。”李芳忍不住骂道。
袁启昌皱着眉头,说道:“看来咱们这是触碰到他们的要害了,这些内奸藏得够深。”
李芳深吸一口气,说道:“搜他营帐,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众人迅速来到死者的营帐,一番仔细搜查后,在床铺下搜出半本染血的粮草账册。
李芳翻开账册,发现上面记载的银矿路线图与鞑子之前的袭击路线完全吻合。
“你看,这铁证如山,果然有内奸给鞑子通风报信。”李芳将账册递给袁启昌。
袁启昌看着账册,脸色阴沉得可怕,说道:“看来这内奸势力不小,能接触到粮草调配和银矿路线这些重要信息。”
与此同时,另一边赵铁派出的斥候传来消息。
一名斥候匆忙跑来向李芳汇报:“将军,我们发现每逢三更,便有黑影溜进西城破庙。”
李芳听后,沉思片刻,说道:“走,带人去埋伏,说不定能抓到什么关键人物。”
等到了三更,李芳带着人悄悄埋伏在西城破庙周围。
不一会儿,果然看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溜进破庙。
李芳一挥手,众人迅速包抄过去,将破庙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冲进破庙,当场截获一名穿着辽东卫军靴的哑巴信使。
李芳一把夺过他怀中紧抱的信件,却发现上面一片空白。
“这怎么回事?”一名士兵疑惑地问道。
李芳思索片刻,说道:“拿火来。”
士兵赶紧找来火折子,李芳用火一烤信件,上面渐渐显出
“廿三,举火为号”八个字。
“看来这是他们下一步行动的暗号,廿三,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鬼。”
李芳看着那几个字,眉头紧锁。
袁启昌在一旁说道:“不管他们要做什么,咱们得尽快把消息传给牛将军,早做防备。”
李芳点头道:“没错,事不宜迟,立刻派人出发。”
李芳看着死去士卒营帐里搜出的密信,脸色愈发凝重,他当即下令:“彻查和这死者同营帐的所有士卒,一个都别放过!”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仔细翻查每一处角落。
没过多久,一名士兵喊道:“将军,这里有暗格!”
李芳走上前,从暗格里拿出几封与海西女真往来的密信。
他快速浏览后,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有大阴谋,信里提及廿三举火为号的详细计划,目标竟然是银矿火药库!”
袁启昌凑过来,看着信件,眉头紧皱。
他随后比对笔迹,十分肯定地说:“这密信出自锦城粮草官之手,我记得此人,曾多次借着职务之便篡改银矿运输路线,没想到他竟是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