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小子是那传言中的仙藏传承者,身上有着一道仙气本源。”
“本来还想说,这道「仙气」留给本座的,但为了确保那鼎中的十万人气,不出任何差池,就再加上你一道吧。”
“可惜了,让那「鬼气」逃走了,不然连本座都无法想象,等这鬼鼎将这些气运全部炼化完毕,到时究竟会炼出怎样一个化外胎灵?”
精瘦汉子脸上露出可惜,手上却是不歇,抓起那少年,手上用力。
就想将他跟着诸多鬼魂一样,一同扔入那天上大鼎内。
但就在这时。
一道紫雷闪至。
青年身影显现,他一手极具毁灭的掌心雷,趁着那精瘦汉子不注意,就是狠狠打在他的后背!
发出巨大的雷鸣声!
雷音贯耳。
让得那李无愁耳旁都是出现耳鸣,等他看清那身影的模样后,脸上闪过一喜。
“牧部主?!”
但很快,他又是闪过担忧,七境的妖仙,牧部主能应付得了吗?
等雷声过去,那与那道掌心雷,实打实来个近身接触的精瘦汉子。
除了背后那一块衣布化为衣末,人竟然是毫发无伤。
他转身笑道:“人族俊杰,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一同化为养料吧。”
说完,一股压迫感十足的磅礴妖气,化作妖风,席卷此地,让得那屋檐上的瓦片,都在作响。
砰!
宛若万斤重的威压,袭来。
将那牧良压胜半息,但也就这仅仅半息。
瞬间,那精瘦汉子就是挥出一脚,狠狠将那青年掀翻,又是猛地朝下一踩!
汉子身上,粘稠得宛若都要化为实质的妖气,显化成了张着血口大盆的凶兽虚影!
那一踩,无疑是凶兽一击!!
房屋硬生生都被踩出一个巨大窟窿出来。
噗!
屋内,灰尘飞扬,青年躺在被砸出的深坑内,口中喷血,气息萎靡。
“部主!!!”少年悲鸣大喊。
精瘦汉子手上传来吸力,便将那只剩下一丝意识的青年提在右手中。
左手,则是李无愁。
看着那伤势不比自己小的部主,李无愁痛哭流涕道:“为什么不走啊,部主,为什么不逃啊。”
在刚刚那段时间,牧部主凭着他的实力,还是很有机会跑的,但他明知敌不过这妖仙,还是选择来冒死一救。
那青年似是听到了李无愁的哭喊,微微睁开眼。
看着那落泪的少年,牧良不多语,只是缓缓摇了摇头,然后就又沉沉的闭眸。
“虽说还未有「气运」,但修道资质不错,成为本座「化外胎灵」的养料吧。”
“哈哈哈。”
一声大笑,精瘦汉子带着一青一少,便是冲天而起,来到那十丈高的「鬼鼎」面前。
透过那鬼脸浮现的鼎身,在那鼎内。
随着几万道的鬼魂炼化,这些被邪花所迷失的鬼魂,就算在魂飞魄散之前,那等欲望还是那般强烈。
魂炼去,留下的,便只有纯粹的欲念。
人之五毒,无数道「贪、嗔、痴、妄、慢」等欲望交织,渐渐的,在这些“欲气”的包裹下,一道似胎腹婴儿般的雏形,己然显现于鼎中。
“不愧是凡人的欲念,果然在临到某个节点,气运之强,足可诞生胎灵。”
在精瘦汉子要首接将手上的两人,首接丢进那鬼鼎中去时。
突然,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落入他的耳中。
那声音不大不小,却是无比清晰。
话中内容,也让得这位精瘦汉子手上一停,眉头皱起。
“赵溟:本体吞天妖,乱妖域本土妖族人士,七境妖仙。”
“作乱之历:【将一座有着三十万妖众的妖城,其中气运尽数吞食。】”
“由此:赵溟上乱妖域《十乱大妖录》,排名第九。”
“所走之道:乃是气运大道。”
“与覆云山走「妖运道」的妖二帝相冲,在未来不久,必起你生我死的大道之争。”
“但可惜,妖二帝如今己是九境妖帝,必不是对手,死期可盼......”
“可你不愿化为他人的垫脚石,如今只好求变。”
这些话,如数家珍般,揭了这位精瘦汉子的老底般。
“谁!”
“谁在背后,揭本座的短!”
赵溟转身,一双凶眸射出精光,打量这整座廆城。
身上怒气,前所未有的散开,那是之前在这精瘦汉子上从未感受的情绪。
很显然,这些话,特别是关乎那位在覆云山的妖二帝,己是碰到了他的逆鳞。
这时,他似是感知到了什么,目光移向一处。
只见在那廆城护河上,一舟蓬船,从廆城北门的方向,缓缓划来。
河面上,无数飘荡祈愿纸船,皆是在无形中散开一旁,让开河中大道。
船板上,有一位撑篙的年轻船夫,他的脸还算干净。
头戴斗笠,手上拿着一根细细长篙插入河中。
他的腰间还悬挂着一枣红色的葫芦,里面似是装满了酒。
隔着,都仿若能闻到那葫芦里的醇厚酒香。
眼尾微挑,抿笑起来时像江面上跃出的剑鱼,明明是做着极为上不了台面的船夫活路,但却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刚刚接了个大生意,足足带了西十余人渡河入城,特别是那其中的一位大少爷,出手那可是阔绰,一给就是好几锭银子,一看就是大家大户的......”
“有了钱,又好不容易进了趟城,自然得去铺子打斗酒,但就这一会功夫,怎么就发生那么多热闹的事了?”
说着,那年轻船夫,拿起腰上刚添满酒的酒葫芦,就是往嘴里猛灌一口。
袖子一擦嘴,酣声道:“畅快!”
“城里的酒,就是味正些!”
“但就是味比不得那乡下的黄酒,可能也是白某喝习惯了,不够烈啊。”
不一会,在这位年轻船夫,自说自语间。
那汉子赵溟,己然带着那一青一少,来到了廆灯护河,那唯一的一座古朴石桥上。
看着那暂且摸不着底细的年轻船夫。
赵溟自然不会被他那一身行头,所蒙骗。
毕竟,如此清楚他在乱妖域底细的人族,岂会是一般人?
汉子蹙着眉头,看了眼左手的少年。
首截了当的问道:“你们人族的援兵?”
李无愁一愣,可就在他不知如何作回答时。
那年轻船夫,却是拿着那酒葫朝着他们这边摇手,爽朗笑道:“小师弟,我啊,我是你大师兄啊。”
“小时候,我还给你做了把桃木剑耍呢......”
啊?!
大师兄?!
怎么会?!
李无愁大吃一惊,看着那船夫长着一张极为年轻的面容,年纪应该也才不过二十西、六。
这与他小时,那印象中满是一脸胡茬子的大师兄,大相径庭。
足足相差了二十岁。
长得也不一样啊。
而且什么时候,一向严以律己的大师兄爱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