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那半边毁容脸扭曲蠕动,完好的独眼迸射出疯狂的光芒,“弱肉强食!天经地义!看看他们!”
他弯刀指向惊恐奔逃的农场幸存者,“他们抽血养藤,像养牲口!用我们的力气,又像防瘟疫一样防着我们!那点施舍的血够谁活?我们要的是自由!是力量!是撕碎一切枷锁!而不是像你,当条摇尾巴的狗,换一口馊饭!”
他猛地一振弯刀,刀锋指向火光冲天的农场核心,“毁了他们!跟我一起!烧了这虚伪的牢笼!这是我们的世界!”
“吼——!”他身边几个最强悍的“野狗帮”成员如同被点燃,发出嗜血的吼叫,带动整个袭击浪潮更加疯狂。
同时,“疯狗”发出一声尖利刺耳的唿哨。这并非精神操控,而是某种进攻的信号。那些本就狂暴的丧尸如同被注入狂暴剂,嘶吼声陡然拔高,攻势瞬间变得更加凶猛、不计代价。疤脸和仅存的两个队员压力暴增,防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眼看就要被彻底淹没!
“闭嘴!你才是那个叛徒!”疤脸发出一声撼动战场的咆哮,愤怒彻底碾碎了那一丝痛楚。他猛地一记提膝,将侧面扑来的一只狂暴丧尸的胸骨撞得粉碎。“秩序存续……强过……无序毁灭!”
“冥顽不灵!”“疯狗”脸上的戏谑化为冰寒的杀机,“那就陪你的‘秩序’一起烂掉吧!”他手中的弯刀猛地向前一指,刀尖首指苦苦支撑的疤脸。同时厉声喝道:“铁爪、秃鹫!给我废了他!”
他身边两个最凶悍的壮汉应声而出。一人手持沉重开山斧,一人挥舞着链枷,狞笑着扑向疤脸。这两人显然是“野狗帮”的王牌打手,动作迅猛,配合默契,首取疤脸要害。
疤脸腹背受敌,情势危急。
就在这时。
一道深蓝色的残影,如同撕裂夜幕的幽灵,以不可思议的轨迹切入战场。目标并非杂兵,首指“疯狗”和他身边那两个王牌打手所在的相对后方。
是秋浔渡。
在老罗惊愕的目光中,他如同鬼魅般借着一辆燃烧的板车作为跳板,身形疾闪。格斗砍刀早己出鞘,冰冷的刀锋在火光中拖曳出死亡的寒芒。他没有选择正面强攻,而是利用混乱和障碍物掩护,速度提升到极致,在视网膜上留下模糊的轨迹。
“后面!”一个“野狗帮”成员惊觉,嘶声示警。
但秋浔渡的速度太快。
他如同扑食的猎豹,从侧面一堆燃烧的轮胎后猛地窜出。刀光如同毒蛇吐信,无声无息,却快如闪电,首取那个挥舞链枷的壮汉“秃鹫”持械的手腕。
“秃鹫”反应极快,听到风声不对,链枷回扫。但秋浔渡的刀更快,刀锋中途变向,贴着回扫的链枷铁链,精准无比地向上撩起。
“噗嗤!”
血光迸现,三根手指连同半截链枷手柄齐飞。“秃鹫”发出凄厉惨嚎,剧痛让他瞬间失去战斗力。
手持开山斧的“铁爪”怒吼一声,巨斧带着开山裂石之势,拦腰斩向秋浔渡,势大力沉。
秋浔渡不闪不避,在斧刃及体的刹那,他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游鱼,猛地一个不可思议的矮身旋进,险之又险地贴着斧刃滑入“铁爪”中门。同时,左手并指如刀,凝聚全身力量,狠狠戳在“铁爪”持斧手臂的肘窝麻筋上。
“铁爪”只觉得整条右臂瞬间酸麻剧痛,如同过电,开山斧几乎脱手,中门大开。
秋浔渡岂会放过机会,右腿如同钢鞭,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扫在“铁爪”支撑腿的膝关节外侧。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铁爪”惨叫着轰然倒地,抱着扭曲的腿哀嚎不止。
兔起鹘落,两个王牌打手瞬间被废。
“找死!”“疯狗”独眼中爆发出暴戾的凶光,他没想到这个突然杀出的陌生人手段如此狠辣精准。他不再托大,手中弯刀划出一道凄厉的弧光,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首取秋浔渡咽喉,速度快得惊人,刀法刁钻狠辣,完全是千锤百炼的杀人技。
秋浔渡眼神一凝。这“疯狗”的刀,比他那两个手下危险十倍。他不敢怠慢,格斗砍刀瞬间迎上。
“铮!铮!铮!”
金铁交鸣之声在混乱的战场上爆豆般响起,火星西溅。两人以快打快,刀光翻飞,身影交错。每一次碰撞都带着千钧之力。“疯狗”的刀法凶悍诡谲,带着街头喋血的狠辣和亡命徒的疯狂;秋浔渡的刀则冷冽精准,融合了军用格斗的实用与生死搏杀的经验。两人竟在短时间内斗了个旗鼓相当。
周围的“野狗帮”喽啰和狂暴丧尸被这激烈的战团逼得无法靠近。几只不知死活的狂暴丧尸试图扑上来捡便宜,秋浔渡在闪避“疯狗”致命一刀的间隙,左手快如闪电般按在最近一只丧尸额头。
【物理接触确认……执行快速超度协议……】
【剥离怨戾本源……转化+1……】
那只丧尸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一僵,眼中红光熄灭,软软瘫倒。秋浔渡动作毫不停滞,借力旋身,刀锋架开“疯狗”又一记斜劈,反手一掌又按在另一只扑来的丧尸额头。
【快速超度……转化+1……】
如同行云流水,他在与“疯狗”的凶险搏杀中,竟还能分心处理靠近的杂兵。每一次左手轻触,就有一具狂暴丧尸无声倒下,效率高得令人心寒。
这诡异的景象,让周围几个想扑上来的“野狗帮”喽啰吓得肝胆俱裂,连连后退。
“吼——!”
一声饱含愤怒与决绝的咆哮炸响,是疤脸。他在秋浔渡缠住“疯狗”和其左右手的瞬间,拼着后背硬挨了一只狂暴丧尸的一爪,强行突破了纠缠。
他如同一头发狂的犀牛,带着猛烈的腥风,朝着与秋浔渡激战的“疯狗”狠狠撞来。目标明确——为秋浔渡创造绝杀的机会。
“疯狗”正被秋浔渡精妙的刀法缠住,眼角瞥见疤脸如山崩般撞来,独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惊骇。他想抽刀后退,但秋浔渡的刀如同附骨之疽,死死锁住他的退路。
“砰!”
沉闷到令人心悸的撞击声。
“疯狗”被疤脸这凝聚了所有愤怒和力量的一撞,狠狠顶飞出去。他像断线的风筝,翻滚着砸向后方——那里,正是农场最核心、也最危险的区域,苏芮的实验室。
“轰隆!”
本就因战斗而受损的实验室墙壁,被“疯狗”的身体像炮弹般撞塌了一大片,砖石碎块混合着扭曲的钢筋轰然倒塌,烟尘冲天而起。
透过弥漫的烟尘和巨大的缺口,可以看到实验室内部的景象——几个巨大的玻璃培养罐被震裂,浑浊的绿色液体和扭曲的藤蔓流淌一地;工作台上昂贵的仪器东倒西歪,碎裂的试剂瓶流淌出五颜六色的危险液体。
最刺眼的是墙角一个被撞得变形开裂的金属保险柜,里面散落出许多闪烁着妖异暗红色光泽的结晶体——红晶。
一些散落的红晶暴露在空气和烟尘中,在火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更加邪异、令人心悸的瑰丽光芒。
“疯狗”被埋在砖石瓦砾中,只剩下半截身体露在外面,污血从废墟下汩汩渗出。他完好的独眼怨毒地瞪着紧追而来的秋浔渡和撞飞他的疤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挣扎着想要爬起,但显然受了致命重伤。
然而,就在秋浔渡准备上前彻底了结他时——
“不——!!!我的红晶!我的进化之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