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很美的女子

贵气公子平静说道:“很美。”话音虽小,司徒梦一、疏月、山月齐看向他。

山月眼看被发现,支支吾吾问:“公子你怎知是......”

江湖中少有女子行走,何况是美女子。

“猜的!”贵气公子的话,如同他见到过面具之下。

女子走来,杨柳腰,西肢修长,观身形己是极美。身旁跟着的少女清秀沉稳,不输京城大家闺秀。女子面具覆面,只有两种可能,不是极美就是极丑,显然女子是前者。

“哦?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司徒梦一平静问道。

男子的话勾起了司徒梦一的兴趣。

“我姓南宫。”贵气公子亦平静回答。

司徒梦一摇摇头,“没听说过。”

山月愣住了,好似一道雷劈中,这女子好没见识,京城中人任谁听到南宫二字,都只有恭恭敬敬。正要开口,却被打断。

“我在家中排行第五,山月平日里唤我月公子。”南宫月笑着说道。

司徒梦一自然知道南宫家在京城的分量,当今皇族便是姓南宫。只觉得此人不凡,故作试探。

但一个普通女子又怎么会知道南宫家呢?司徒梦一微微垂首,“月公子。”

“客官茶来咯......”小二打断二人思绪。疏月将一杯茶水递给司徒梦一。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取下脸上恶鬼面具,面具下的脸,似画中走出的清冷秀丽仙子......

南宫言见过很多美人,有文采出众、有妖艳妩媚、更有琴棋书画精通的世家小姐。却无一人如眼前之人,清冷,眼中尽是对万物的厌感,身处尘世又不似凡尘中人。

……

司徒梦一察觉众多目光停落在身上,并无不悦。虽无惧,却不想多生事端,牛饮一口手中茶。

戴上恶鬼面具,和疏月对视一眼,持剑飞跃上马,缰绳在手中一紧,策马离去……

山月看着司徒梦一消失的身影,疑惑问道:“公子为何不问二人姓名。”

南宫月将目光收回,“他日有缘自会知晓。”

……

千里暮霞烘日脚,一篙春水邹天形。曾经有一位诗仙路过广陵城外,看到湖上落日,有感而发,暮霞湖由此而来……

地处城郊,平日城中三五好友出游,在此地歇脚。后来城中商人在湖上建了一座高大观景楼,名观雨楼。

楼中观雨,雨水打在湖中,烟雾缭绕,更是一番美景。此时己立夏,湖中荷花铺满,一眼望去,青白二色与天地融为一景。

司徒梦一与疏月走在桥上,听着远处传来的钟声..….

此情此景,疏月在千机阁从未见过,更别说感受一番。司徒梦一故地重游,心中更多的是感慨,物是人非。

……

司徒梦一随手折下一株荷花,在手中把玩。荷花清香扑鼻,一如多年前......

“疏月,传信如画,我要在此地居住一阵。”

……

自入千机阁,司徒梦一在江湖上只有杀人。成为阁主后,只在三千客栈、竹苑、皓月阁来回居住。

此次,是第一次生出在外短居的念头,疏月察觉到司徒梦一喜欢此地。不同三千客栈和竹苑那种喜欢,这是发自心底的喜欢,更像是对家的喜欢……

观雨楼中最好的客房今日被一位贵客包下,出手极大方。楼中掌柜笑不拢嘴,忙上忙下,张罗着伙计往客房送去东西,生怕客人有不满意。

司徒梦一站在窗前,此处是观雨楼中最好的上房,可以俯视整个暮霞湖。疏月从细长的盒子里取出玉箫,送到窗前。

今日司徒梦一的萧音,带着浓浓的悲意。萧音中人回到多年前的故乡,亲友不再相见……

无可奈何,无力更改。一滴泪在司徒梦一的脸上滑落,伸手拂去。从多年前开始,司徒梦一的脸上己不再有不该出现的情绪。这一滴泪像是叛者,跳出了禁锢它的牢笼......

竹苑,魏暮躺在屋顶晒太阳,手里的苹果随意咬着。江清淮一人在院中下棋。

少了司徒梦一的千机阁变得更安静了,二人闲来无事便往竹苑跑,竹苑像是千机阁第二个主事堂。

……

“阁主该不会不回来了吧?”魏暮歪头看向院中,嘴里嚼着苹果。“算日程也该到雾隐镇上了,怎么还没见人回禀……”

江清淮自顾自的下棋,不去理会魏暮的话。

“二位,现如今千机阁只剩下我一个掌事人?”如画推开竹门,走了进来。

如画己不满二人整日躲在此处偷闲,千机阁没有楼主之时是如画处理阁中大小事务,有楼主后亦是如画在处理。

司徒梦一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江清淮,魏暮除了抽空出去杀了几个凉州城内的生死令任务,在阁中整日不见身影……

魏暮将手中苹果一扔,在屋顶跃下。“如画掌使怎么还找上门来?”

如画懒得理他,走到江清淮身旁坐下。在袖中拿出一封信,低声说道:“阁主来信。”

江清淮下棋的手停在半空,片刻收回棋子。轻声开口“说了什么?”

“阁主说,要在广陵城短住一段。”如画刻意加重了音量。

魏暮双手抱在胸前,叹了口气,得意一笑。“我就说阁主不打算回来了,江南富庶,令人向往啊!”说完还不忘留意江清淮,如画脸上作何反应。

如画抬头狠狠瞪了魏暮一眼,魏暮立马收起脸上笑容,一脸无辜扭头看天。

……

院中忽然沉默下来。

忽然,江清淮拿起身边的剑,身影消失在竹苑内……

如画对着竹林大喊:“你去哪?”

“广陵城。”

……

清晨,寺庙钟声传来,在暮霞湖上回荡着。

司徒梦一足尖轻点,在湖中挑选一些盛开的鲜荷花。采了满满一大把,飞跃上马,向钟声方向奔去……

广陵城外云居寺,虽不比京城的护国寺有名。在广陵也是香火鼎盛,城中不少慕名而来者。

一早便有马车停在山脚下。司徒梦一穿过石子小道,来到后院一处僻静的殿内。将荷花摆在供台上,荷花是佛家八宝之一,象征着至清至纯。

当年住在城郊那女子常常采荷来寺中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