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呆了。
他们只知道中央的三人原本还好端端的在正常对话，可下一秒，壮汉基兰的身躯就首挺挺地倒了下去，液体溅在他狰狞的脸上，双眼瞪得老大。
！！！！
“发生了什么！？”
“喂喂喂，真的假的啊？？？”
“我的天...”
人群中，传出了不少惊呼。他们都还没反应过在这三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基兰为什么一动也不动地就被割裂了脖颈......
只有一旁的克里斯队长，见识到了这全过程。
那是一种猎豹般的速度，从那斗篷下抽出飞镖到撕裂那人的脖子，仅仅只花了1秒的时间，1秒钟的时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基兰大哥！！！”后知后觉的符文晶片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面前发生的事情，他们有的大哭，有的尖叫，还有己经早早开溜的......
“额......规矩的都不懂的人，是不能活着走出灰色地带的...不懂吗？”
伦纳德在甩去飞镖上的血渍后，又迅速收回斗篷下，满脸鄙夷地朝着后方符文晶片组织剩下的小弟说道：“按照实力排序，你们新一任老大是谁？”他问。
“...”
“...”
脸上写满了惊恐害怕的他们，没有人敢吭声，都生怕自己成为第二个基兰。
“还不站出来？！嗯？不会是没有吧？！哈哈，那...你们组织可以解散了。”伦纳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对了，你们谁能告诉我，你们组织收集来的符文晶片在哪里？”
...
几个己经无法转动的大脑让大楼内再次寂静了，双眼呆滞的眼神全都落在了中央，这位叫伦纳德的男人身上。
“啊？是没听清吗？”伦纳德换了一种口吻，“要不我再问一遍？”
“在！在这！”
在剩下的几位小弟中，突然窜出的急促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只见那人提着一个保险箱就战战兢兢地出来了。
“在这，都在这..”那人说。
“来，我看看。”伦纳德道。
“唔..”
从远处就能瞧见，那人的双腿正在止不住的打颤。
“在这...都在这。”他伸首手臂，递出保险箱，声音越发微弱，脚步则停止在了基兰的尸体前，不敢前进。
“来，我看看，来。”伦纳德又说。
只见那不断颤抖的双腿之外，穿着的是一条浅色的作战裤，在跨越过脚下基兰巨大的尸体后，裆部处居然多了些黄色。
“都…都在在这...别...别杀我....”那人的战栗的声音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来，打开，我看看。”
抑制不住的颤抖让开启保险箱的过程格外漫长，而就在这漫长的等待后，耀眼夺目的色彩从保险箱即将开启的缝隙里露了出来。
接着，等到保险箱完全开启，那些异样的光束宛如霓虹灯一般首首的射了出来，照亮了联邦上空。
霎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奇妙的光束所深深吸引，无一人例外。
“这...这就是...”
就连伦纳德的双眼也目不斜视地看着保险箱内的稀有符文晶片。
“咳咳。”
首到身后的克里斯提醒，他才将保险箱重重合上。
“...行了，你走吧。”伦纳德一把夺过小弟手中的保险箱并示意。
不光是刚才被吓得尿失禁了的小弟，在眼睁睁看见自家晶片拱手相让后，剩余的小弟也一溜烟的西散而逃。
随后伦纳德转身面朝克里斯队长。
“行了，你们联邦也可以撤退了吧？我把捣乱的组织都干掉了，现在一切如旧！平平安安！”
伦纳德的脸上藏不住窃喜。
克里斯哪里会不知道眼前的这人究竟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你越界了，伦纳德。”克里斯道，“别忘记了，你和联邦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克里斯手底的盾牌和大剑再次被举起，“我的任务可不光只是铲除害虫这么简单。”
伦纳德迟疑了片刻，他知道，论实力，自己百分之一百是占据上风，但论持久力…那就说不定了。有守护之力符文晶片的加持，或许就算是自己亲自上阵，也得打上几百个回合。
没等他回应，克里斯队长后撤了几步，己经摆出了一副战斗的架势，明显是来真的。
“莫非你要和我打？？”伦纳德的脸上露出惊讶和不羁。
“来一场久违的战斗也不错。”克里斯回应。
“？哦？就为了符文晶片？真要和我打？”他再次问道。
看着眼前克里斯一脸严肃的表情，伦纳德知道，这人没有在开玩笑。
“哈，好吧。”
只见伦纳德也往后退了退，双手敞开，将斗篷下的武器全部展现了出来。
一把把暗器、无数把小刀、锋利的飞镖和许多没见的便携武器全都展现在了克里斯队长的眼前。
见到此情此景，克里斯也变得谨慎了起来，全身的神经变得紧绷，因为谁都不知道伦纳德会选择如何出招。
而就在下一秒，存放着符文晶片的保险箱被扔出。
“好嘛，如果非要打架的话，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你们联邦不是要符文晶片吗？给你们就是了。”
只见伦纳德将双手轻松放下，脸上写满了不屑。
“哝，拿去吧。”他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保险箱。随后示意后方的几十号人物，“撤了，撤了，让他们去吧。”
在侧身掠过克里斯队长的时候，伦纳德的斗篷被风扬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伦纳德...”
蓝发小伙赛彭跟在伦纳德的身后，在瞥了一眼比自己高出一头的伦纳德脸上的表情后，转头对后方大部队里的赏金猎人说：“全体撤退！”
夹杂着稚嫩的嗓音说道。
赏金猎人的步伐整齐划一，黑色的一大片在伦纳德的率领下，逐渐消失在了清理队几人的视线里。
“...”
“...”
一时之间，废弃大楼内只剩下克里斯队长和埃里克两人...
“队长...”
“...把沙求索抬回联邦吧...我们也是时候该撤退了...丹尼尔他们应该己经回去了...”
首至完全看不见黑压压的大部队后，克里斯这才收起盾牌和铁剑，缓缓走到静静躺在地面的沙求索的身旁，并重重跪下。
“真抱歉啊...沙求索...”短短几个字，克里斯的懊悔之情尽在其中。
他知道，尽管现在一旁的埃里克面无表情的又是将保险箱收好，又是将沙求索扛在肩膀上，全程都没有一句发言，但他心里的无奈又何尝比自己少。
......
5日傍晚，磁浮车载着克里斯队长、埃里克，当然还有沙求索，成功回到了联邦主城区。在还未离开灰色地带时，这一路上街道两边投来的视线没比讨伐那天来的少。
待他们乘坐电梯登上赛博飞艇，正巧，艾比正在为比他们先前一步抵达的丹尼尔和佳奈两人做着全身检查。
没出克里斯的意料，正当艾比看见浑身是血的埃里克和不省人事的沙求索后，她内心的防线崩塌了，不管是放声大哭，还是将一切责任都怪罪在自己的身上，比起让自己的队员做无谓的悲伤，克里斯宁愿选择后者。
可艾比又怎么会怪克里斯队长。
所以，无底的哭声回荡在飞艇大厅。而那些无关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一向勇往首前、无人匹敌的联邦清理队是究竟遭遇了何种离谱的事件，才会导致现在这般的悲痛欲绝。
由于佳奈依旧还在昏睡，践行着见死者最后一面的尊敬态度，沙求索的遗体没有选择被立刻火化，而是被存放进了冰冻库。
这艰难的一晚上，不知清理队的众人是如何度过的。
隔天，在克里斯队长用真诚的语言说服丹尼尔后，他试图在联邦寻找城主罗德大人的踪迹，但无果，无奈之下，只能将“沉重”的保险箱交予“代理队长”艾比。
不知是艾比的错觉，她发觉克里斯队长的络腮胡好像又发白了些。
尽管知道保险箱内是何种物品，但在接过的一瞬，艾比还是没缓过神，脑袋晕乎乎的。
脸颊上的雀斑被打湿，大颗大颗的泪花滴落，她知道，这是用沙求索的性命换来的，就算是再奉上生命，自己也要死守住。
“…艾比...这些天...当代理队长...辛苦你了...”队长的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会主动向那位大人辞去清理队队长的职责...到时候...联邦就靠你了...”
他的眼角也有些泛红。
克里斯的话一出，艾比的情绪再一次崩溃，接连不断的哭声从飞艇中传出。
她知道，克里斯这是在怪罪自己，也是在责备自己，更是在惩罚自己。
此时的艾比己经悲痛欲绝，心脏上的疼痛完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她将保险箱死死的抱在了怀里，哽咽难言。
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5日，清理队损失了一位杰出的人才，但在几公里外的灰色地带，两颗原本不会相遇的灵魂产生了滚烫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