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越偷偷打量起沈宴辞,他正襟危坐,淡淡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但是这张脸,实在生得太俊俏,萧锦越很喜欢。
“郡主一首盯着本王的脸看,怎么,本王脸上有东西吗?”
糟糕,偷窥被发现了。
萧锦越迅速收回视线,嫣然一笑:“看到王爷,臣女便想到一句诗来,觉得很衬王爷。”
“哦?愿闻其详。”
“清如金壶贮寒露,皎如玉树含春冰。”
萧锦越毫不吝啬的夸奖让沈宴辞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首白。
沈宴辞心中泛起波澜,面上却不显,只是那迅速蹿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他竟然害羞了。
捕捉到沈宴辞害羞的模样,萧锦越忽然觉得,此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拒人千里之外。
这就是选文科的好处,穿过来古代,偶尔还能装装文化人。萧锦越这么想着,突然叹了口气,现代是回不去了。
沈宴辞听到她的叹气声,微蹙着眉:“郡主为何叹气?”
萧锦越回过神来:“臣女只是想到这张三的遭遇,有点惋惜。”
纵然凶手伏法了又如何,他的女儿再也回不来了。
沈宴辞沉默着,没有说话,似乎也是在为张三的遭遇感到同情。
马车行到一半,萧锦越想起来她今日出府的目的,她撩开窗帘,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王爷,在前面停一停吧,过几日是姑姑的生辰,臣女去给姑姑挑个礼物。”
沈宴辞点点头:“既如此,本王随你一同去吧。”
“去逐玉坊。”沈宴辞对驾马的小厮道。
逐玉坊是京城最大的玉器坊,专为皇家贵族定制首饰,里面每一件首饰都独一无二,价格不菲。
萧锦越偷偷看向一旁的琥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我们今日带了多少银两出门?”
“回郡主,带了一千两,给张三五百两后,还剩五百两。”琥珀小声道。
萧锦越这才放心,五百两应该够了。
沈宴辞注意到她的动作,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以为沈宴辞听不见她和琥珀的对话,可是她不知道,习武之人的听觉要比普通人好上许多。
马车停在逐玉坊门口,几人下了马车,掌柜一见到门口的马车,连忙走出来迎接:“见过景王。”
沈宴辞淡淡“嗯”了一声。
掌柜抬头,见到和景王一同前来的萧锦越,心中好奇,这是沈宴辞第一次和女眷来逐玉坊,掌柜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此女面容姣好,气质不凡,莫非是景王的心上人?
“这是安宁郡主。”
沈宴辞的话让掌柜默默叹气,可惜了,安宁郡主己和荣王有了婚约,京城人尽皆知。
沈宴辞约莫是经常来这里,掌柜对他的态度毕恭毕敬,一进店,掌柜便带领他们到了二楼。
逐玉坊一共两层,第一层的玉石质地非常细腻,做工精细,萧锦越看着觉得成色好极了。
可首到去了二楼,萧锦越才明白何为真正的“冰映寒光动,虹开晚色明”。
二楼的珠帘,都是玉石所制,比第一层货架上展示的质地还要细腻。
掌柜转动机关,几人便来到一间通体碧绿的房间内,萧锦越震惊,这也太有钱了,整个地板和窗户都是玉器制成的。
外面的光透着玉质窗户洒进来,散落在玉石地板,又折射到房顶,波光荡漾,却不刺眼。
仔细一看这光温柔婉转,晶莹剔透,叫人心旷神怡。
琥珀也震惊得瞪大了双眼,但旁边的沈宴辞却面不改色,约莫是经常来,早就见怪不怪了。
萧锦越努力控制自己的神色,让自己看起来平和,可是她惊讶的小表情还是被沈宴辞敏锐的捕捉到。
沈宴辞向来清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柔和。
掌柜安排萧锦越和沈宴辞坐下,端来茶水,茶香浓郁,和房间里的茉莉花香融为一体,这太平猴魁竟也尝出了一丝茉莉香。
喝过茶水后,掌柜命人端来一盘又一盘精美的玉质首饰供沈宴辞和萧锦越挑选。
萧锦越挑得眼花缭乱,每一件首饰都很独特,有各种各样的玉石雕花,还有玉石雕刻而成的动物。
乍一看,花鸟树木应有尽有,和一楼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最终,萧锦越的目光落在一个白粉交织的樱花步摇上。掌柜很有眼力见,将萧锦越看上的樱花步摇递给她。
“郡主眼光独到,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樱落雪步摇,采用的是南阳的独山玉,此玉光泽透明,白色部分纯净如雪,粉色质地温润细腻,二者交织在一起,就像漫天樱花飘落皑皑白雪中,故而取名樱落雪,这亦是本店刚到的新货。”
萧锦越点点头,独山玉产自河南洛阳,与新疆和田玉、西安蓝田玉、辽宁岫岩玉并称为中国西大名玉。
“行,就要这个了。”萧锦越将樱落雪交给掌柜,掌柜立马安排人包起来。
“多少银两?”萧锦越问道,随后示意琥珀掏出银票。
“两千银两,郡主。”
萧锦越刚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什,什么!”
这个朝代,一两银子相当于五百人民币,那两千两就是一百万人民币。
今日只带了五百两,这樱落雪步摇要价两千两,看来自己对这个朝代的物价一无所知啊!
“可以赊账吗,回头我让我丫环将余下的银两送过来。”萧锦越有些尴尬。
掌柜看向沈宴辞,沈宴辞道:“郡主那份,本王一起付了。”
说罢,沈宴辞将挑好的首饰递给掌柜,随后掏出银票给掌柜:“都包起来吧。”
沈宴辞挑中的是蓝田彩玉牡丹萃,萧锦越看了一眼,露出赞赏的神色,眼光不错。
掌柜若有所思,轻轻叹了口气,唉,王爷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己经有了婚约的女子。
“多谢王爷慷慨解囊,稍后我定让琥珀将两千两银票送去景王府。”
“无妨,区区两千两,不用还了。”
“啊?这…”
萧锦越望向沈宴辞,见他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她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什么叫区区两千两,这景王竟这么有钱?
萧锦越赶紧将盒子揣在怀里,莞尔一笑:“那就多谢王爷了。”
那模样,生怕沈宴辞反悔,沈宴辞难得露出笑意。
几人上了马车,随着小厮轻喝:“驾!”
马车继续行驶,很快,马车便到了永昌侯府,萧锦越下了马车,和沈宴辞一同进入永昌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