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不承认,那个为妻不忠为女不孝,为母不慈为主不仁的如懿是我!”虽语气气愤,却眼神空洞,似有迷茫不知所措。
“我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控着走完一生。”
“反抗不得,我就像一个旁观者……”
“你还有何所求?”商音望着眼前打扮老气,面上沧桑的女子。
“情深义重,两心相许!”
或许是被控制时间太久,青樱竟然脱口而出,随后又突然双目有神,面露坚定之色。
“不!都是假的,没有青梅竹马,没有墙头马上,都是他们强加于我的……请帮我打破这一切,拨乱反正!”
又想到往事种种,面露哀愁与悔意。
“还有我曾经对不住的人……替我说一声抱歉吧!”
……
“格格,豆子来了,奴婢听小厮说炒豆子配凉水会腹胀产气,就是不能多食,不然会痉挛腹痛。”乌拉那拉府,阿箬端着刚刚炒好的豆子,从屋外走到青樱面前。
青樱如今己经换了芯子,自然不会做出虚恭这样的糗事。
“阿箬,将它们拿下去吧!选秀之事我们再想别的法子。先前是我想岔了,出虚恭不仅会堕了乌拉那拉家的名声,还会毁了族中姐妹们的清誉,我是万万做不得的!”
“格格不想落选了吗?格格之前不是更倾向于西阿哥的吗?”
阿箬从小与青樱一同长大,自然了解青樱的意图,之前虽然不解为何主子性情大变,竟然要当众出虚恭,可作为奴才,主子吩咐的事情自然要做好。
青樱自小在江南长大,十岁才随阿玛回京,之后便常住在宫中,由皇后教导。两年前,西阿哥从圆明园回到宫中,由如今的熹贵妃抚养。
也是那时,青樱与西阿哥才有了交集,那首墙头马上青樱并不喜欢,聘为妻奔为妾的道理,青樱也是懂得。只是不知为何,到了后来,却成了二人的定情之曲,还常常将墙头马上挂在嘴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而所谓的青梅竹马的情意,也不过是西阿哥两头押宝熹贵妃与皇后的借口,里头又有多少情意,也只有西阿哥自己知道了。
青樱对西阿哥也并无太多感情,多的也只是相互算计罢了!
“住口,我如今是待选之身,落选与否岂是咱们能说的算的,若传出我与皇子私相授受,我们乌拉那拉家女儿的清誉可就毁了!”
“可您平日……”闻言,阿箬还是有些不服,毕竟青樱在宫里常常与西阿哥私会,也不见青樱担心过姐妹们的清誉。
“还说!今时不同往日,阿箬你往后可不能再口无遮拦了。”
“知道了,格格。”
“时辰差不多了!为我梳妆吧,小两把头中规中矩就好。”
青樱走到庭院中,见粉色芍药开的十分艳丽,青樱伸手将最艳丽的一朵摘下,递给身旁的阿箬。
“替我簪花。”上一世原主鲜少打扮的如此娇艳,大多时不是暗色就是深色,如同老太妃一般。
阿箬拿着芍药花,在青樱鬓发旁比量着,然后将花簪在青樱耳后,正面看去若隐若现的粉花,娇俏却不艳俗。
……
选秀结束,青樱自然没有中选,三阿哥喜欢的是温柔毓秀的女子,而作为皇后的养子,他所了解的青樱是高傲矜贵的,即便皇后再如何撮合暗示,他都不会选择青樱。
前世的原主为了落选而当众出虚恭,如同小丑般滑稽而不自知,还因落选而沾沾自喜,因与众不同而暗自得意。
景仁宫内,三阿哥如同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皇后。
“你既然有自己的心思,本宫也不逼你,待来想娶妻了,本宫再为你去求皇上。”皇后也不敢太过强求三阿哥,害怕伤了他们二人本就不多的母子情分。
“是,多谢皇额娘成全,儿臣一定用功读书,不叫皇额娘失望。”三阿哥长出一口气,却仍然小心翼翼的。
“嗯,本宫叫剪秋送你回去。”
“儿臣告退。”
三阿哥出去之后,青樱才从偏殿出来。
“三阿哥愚笨,姑母实在不该将宝压在他的身上。”
青樱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才知道,她既不是高傲矜贵的青樱,也不是又当又立的恋爱脑如懿,她是被乌拉那拉家当成下一任皇后培养的,皇后接她进宫教导,夺嫡之事自然不会隐瞒她,反而会与她分说。
“五阿哥有裕嫔这个生母,西阿哥又有熹贵妃这个养母,三阿哥虽然蠢笨了些,却也是至善至孝之人,于本宫,于青樱你都是个好人选。”
“别看如今西阿哥对你一副深情不负的样子,有多少是因为本宫这个皇后,又有多少是因为乌拉那拉氏,你也不过的他拉拢本宫为他谋夺皇位的棋子罢了!”
青樱闻言不置可否,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前些日子,我随西阿哥去永寿宫给熹贵妃请安,偶然间听到有关纯元皇后的事情。昔日襄嫔为华妃爪牙,华妃倒台时也是有襄嫔告发,可见亲近之人知道的太多,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姑母还是要妥当处理才是。”
闻言皇后面色晦暗不明,青樱再次开口说到,
“我观熹贵妃妆面精致,却透出一丝憔悴,想来是孕期不适,姑母曾想拿鹂妃的胎陷害熹贵妃,难保熹贵妃会不会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姑母再如何谨慎都不为过。”
“两个月后就是西阿哥选秀,这些日子青樱你就不要进宫来了!”皇后目光狠厉,想来是有许多事情要办。
“那青樱就先回府了!”青樱话己至此,皇后能否躲过熹贵妃的算计,就看她自己的了。
……
出宫前,青樱借了个由头去了一趟南府,见到了前世的玫嫔白蕊姬。
小姑娘怯生生的样子,眼神里有不安,也有一丝意义不明,或许是野心。
“月琴抚的不错,即便改练琵琶,也不要忘了月琴的手艺,往后自然有你出头之日,只是,别忘了你的主子是谁!”
上一世白蕊姬明明是乌拉那拉氏的暗棋,却被熹贵妃截胡,成了后来太后的棋子,这一世青樱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把刀。
“奴婢不会忘记,只有格格您才是奴婢的主子。”
“熹贵妃那里还要你去应付,她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就是,往后无事我不会再来找你。”
出了南府,青樱便被太监引路往宫门口走去。
行至半路,一个小太监从后头紧忙跑到青樱跟前。
“格格留步,乌拉那拉格格留步!”
青樱见是西阿哥身边的小太监,瞥了一眼引路的太监,引路太监很是有眼力见,自觉退到一旁。
“格格,我们爷想见您一面,约您在宫墙上见面。”
“我如今是待选秀女的身份,自是不好与他相见,你只告诉他,绛雪轩选秀,我会准时参加。”
“是,奴才一定将话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