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早晨,岭镇小镇口。
楚雁行红着眼眶站在石碑旁,他冲着江霖牵着马匹,渐行渐远的背影喊道:“我会等你回来的!”
江霖回头冲他摆摆手,笑容明媚道:“快回去吧,照顾好你的镇子。”
宁暄在一旁调侃,“这小妖怪还挺执着的。”
陆祈牵着江霖的手面无表情地加快脚步,试图把江霖和楚雁行之间的距离拉得更开些。
半个月后,一处小城的郊外。
江霖蹲在灌木丛中,眼睛紧盯着不远处正在啃食野草的兔子,就在她准备出手的瞬间,她突然察觉到,身后由远及近地传来的嘈杂马蹄声,似乎是朝着她来的。
“江小姐。”
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听着自带一股子贵气,像是在一片磨损音质里,单独给他开了立体全景音效。
江霖回头,只见十几个骑着马的官兵,呈扇形围了上来,为首的武将端坐于马上,身上的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他大概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跟属下回去吧,您跑不掉了。”
这位武将翻身下马,一步一步靠近江霖,用恭敬的语气说着不恭敬的话,因为至少一米九的身高,还有一身规整的铠甲,走过来的样子看着还挺有压迫感,
江霖大概记得起来,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号人。
这人叫晏池,镇守边疆的镇北将军,也是她那位丞相爹的心腹。
“是吗?”
她突然笑了,抽出腰侧的长刀,在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晏叔叔亲自来抓我,真是受宠若惊呢。”
晏池眉头微皱:“江小姐既然认得末将,就该知道反抗无用。”
“那可不一定哦。”
话音未落,江霖己经身形如鬼魅般,极快地闪身至晏池身后。
她的刀背敲在他后颈上……晏池竟然没晕过去?!
晏池的反应极快,只是有些不稳地摇晃了两下,侧身避过江霖下一刀的同时抽出佩剑,两人瞬间刀剑相向打成一团。
刀光剑影间,其余官兵想要上前助阵,却被晏池喝退:“都退下,伤着江小姐,你们担待不起。”
这场打斗持续了不到一刻钟。
最终,晏池被江霖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长剑脱手飞出。
其余官兵见状要冲上来,却被江霖几枚石子打中穴位,纷纷倒地不起。
江霖用刀尖挑起地上的长剑,笑眯眯地说,“晏叔叔,你是在对我放水吗?”
晏池冷哼一声别过脸,修长的脖颈上青筋隐隐浮现,江霖注意到,他铠甲下的里衣己经被汗水浸透,紧贴在形状漂亮结实的胸膛上。
江霖对那群官兵挥挥手:“你们都回去吧,告诉丞相,他的女儿活得很好,不必挂念。”
官兵们面面相觑,最终在江霖的注视下扶起同伴,灰溜溜地撤走了。
只剩下晏池还被江霖用麻绳捆着,背靠一棵松树动弹不得。
江霖蹲下身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笑道,“晏将军亲自来抓我,我可真是好有面子呢。”
晏池闭口不答,只是胸膛剧烈起伏着。
为了方便绑起来一些,晏池的铠甲己经被江霖解下,江霖这才发现,此刻他的里衣领口大敞,露出线条分明的身材。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隔着衣服,他的左右两侧身前分别隐约可见两个小小的异样凸起。
“这是什么?”江霖好奇地用刀柄轻轻碰了碰。
江霖突然想起晏池并不是本族人,而是外族人。
晏池的种族有着一个习俗,族里的男子一出生就要在这里穿孔打钉。
晏池浑身一颤,肌肉猛地绷紧。
“别碰!”
江霖反而被激起了兴趣。
她用刀柄轻轻拨弄那两处金属钉子,欣赏着晏池窘迫的样子,装作一副误会了的样子道:“晏叔叔原来还有这种爱好呀?”
“你!”
晏池的脸瞬间红得滴血,声音都有些虚弱无力,只觉得浑身软下来没了力气,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从自己身上的窜过,流遍全身。
“放开我!”
晏池感受着自己异样的变化,顿时咬紧牙,喉结滚动,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
江霖凑到他耳边,小声笑着道,“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也是你自己要来招惹我的,可别怪我喽。”
晏池的呼吸越发粗重,被捆住的手腕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束缚。
……
江霖欣赏了一会儿他狼狈的样子,本来还想再逗他几句,但话还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陆祈的呼唤声。
“江霖?”
江霖迅速起身,临走前在晏池旁边轻声道,“再见啦。”
她顿了顿,朝晏池眨眨眼,顽皮地补了一句:“还有晏叔叔这个小秘密,我会好好保守的。”
说完,她三两步跑进林中,只留下被捆在树上,羞愤交加的晏池。
远处,隐约传来江霖和陆祈的对话声。
“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打兔子呀,白天看到的那只兔子可肥了。”
“……”
“别这么看我嘛,我错了还不行?”
“下次别一个人这么晚出来。”
“好啦好啦,你这不是来找我了吗?”
声音渐渐远去,树林重新归于寂静。
晏池望着江霖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难辨,夜风吹过,他感到那两枚被肆意拉扯过的金属装饰微微发凉,提醒着他方才的荒唐遭遇。
他抑制下自己不正常的反应,开始试着挣脱束缚,这麻绳虽结实,但还困不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