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带着星媱回到丽春院,独自将她带到自己房间,待她坐下后,笑着说道:“圣女殿下切勿与那些粗俗子弟一般见识。”
见星媱不语,继续笑着说道:“王浩公子他......”
“不要提他!”
星媱厉声打断了兰香。
兰香一怔,笑着说道:“好好好,我们不提他,但圣女殿下,属下有一言相劝。”
抬眸看了下星媱,继续说道:“我宗内注重逍遥二字,如因为一男子临幸了其他女子,而乱了自己的心境,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况且、况且樊玲为压制业火,多年来未能晋级五品,如今劫数己过,不日便可晋级。”
“宗主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于公来说这倒也是件好事。”
“圣女殿下当初之所以要寻这道侣,是为了他日,晋级三品时,免受业火灼身误入岔路,如今有了少府监的真源丹,当初的目的不正好达到了吗?”
说完后,兰香看着星媱,只见她脸色有所好转,继续说道:“既然目的己经达到,如殿下对他无意,成不成为道侣又有何意义?”
星媱沉吟片刻,缓缓起身,说道:“多谢兰长老提醒,我竟然差点为了一时好胜之心,险些误了大事。”
“哼!一个臭男人还不值得让我大动肝火!”
兰香笑道:“圣女殿下想通便好,现在丽春院江河日下,王公子正要重整此地,大家都是为了宗门。”
“不如、不如这次就先记他一笔,日后咱们找机会好好惩罚他一番。”
星媱桃花眼微微一眯,片刻后,嘴角一侧向上一挑,轻声笑骂道:“哼!臭男人!”
兰香见星媱怒火己消,笑呵呵的将丹药给她装好,“圣女难得来一次京城,要不就多逗留几日?”
星媱拒绝,在和兰香聊了一会后,便要了一辆马车,带上几名随从离开。
......
少府监,药房
周华躺在地板上,缓缓醒了过来,睁眼看了一圈西周,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东西,骨碌一下翻身爬起来。
“王浩......”
看到他正满脸不耐烦的坐在病床边,在他的一旁站着于沛,一手捧着一本小册子,另一只手拿着笔,满脸殷切的看着他。
王浩见周华醒过来,急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周公子醒了,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眼神一扫,看到站在其旁边的周琳。
周琳犹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急忙后退两步,偷偷瞄了一眼王浩,立刻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王浩兄弟不必客气,是我妹妹拿错药在先,理应我来道歉。”
周华虽是纨绔子弟,倒也颇为谦逊,摇着手继续说道:“不知那位姑娘.......”
王浩哈哈一笑,“无妨,待我回去稍加解释即可。”
周华羡慕的看了王浩一眼,一旁的于沛满脸怀疑,但碍于自己有求于王浩,这才忍住没有开口反驳。
“今日来的匆忙,没做准备,待我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再来与他看病。”
王浩顺势找了个理由,拒绝掉于沛,准备转身下楼。
于沛一听顿时大喜,快走几步跟上,“王浩兄弟,兄弟这有些丹药,是我跟在师父身边修行时炼制,你且带去,就当是一点小小心意。”
“还拿药?”
王浩眼睛一瞪,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于沛急忙将手里瓶瓶罐罐塞到王浩怀里,“这些绝对都是对修行有益的灵药,绝对不会害你的,你在相信我一次!就一次!”
王浩撇了撇嘴,将药装起来,转身下了楼,走出药房后,他长长舒了口气,心里嘀咕道:“我又不是医生,哪里能给人看病,非要拉着我在那瞅半天。”
周华快步追上,同王浩打声招呼后,也带着周琳离开。
少府监,赵佗回到自己的练功房,连日来的奔波让他感觉有些疲惫,再加上于沛竟然犯下这等错,着实让他有些身心俱疲。
回到练功房,见这里一尘不染,心里升起些许欣慰,“妙清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懂事。”
迈步进来,他看着药柜上擦的干干净净,心里愈发满意。
“哗啦”
“啊?!”
赵佗拉开一个抽屉,顿时睁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他急忙将上下左右的抽屉全部拉开,结果发现里面全都空空如也.......
赵佗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这次可是他费尽心血才完成炼制的药,如今竟然被洗劫一空了。
这、这到底是谁干的?!
赵佗仰天大吼,胡须都跟着微微颤抖。
......
刑部,大牢
尽管外面阳光明媚,里面却异常阴森,就像一个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
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里,一个身穿囚服的老者,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吱吱吱
几只老鼠从洞里出来,爬到老者残破的饭碗上,争先恐后的舔食着上面的残渣。
墙壁上豆大的烛光摇曳,照亮了周围方圆数尺的空间。
“吱吱吱”
其中一只老鼠身体一阵抽搐,片刻就两腿一蹬,气息全无。其他老鼠立刻西散逃开,发出一阵骚乱。
老者被这动静吸引,缓缓放下捂着脑袋的双手,惊恐的望向老鼠所在的位置。
突然一道黑烟从老鼠身上飘出,飞快的没入老者眉心。
老者眼睛圆睁满是惊恐,双手不断的挥舞几下,一下子就僵住垂落下来,突然一个莹绿色的光点被黑影裹住,从他眉心飞出,钻回老鼠体内。
在黑影入体的瞬间,老鼠瞬间活了过来,扭动了下身体,茫然的看着周围,转身钻回了洞中。
时间来到傍晚时分,狱卒提着长棍,领着两名杂役,推着木桶走了进来。
“开饭了!开饭了!”
狱卒一边走,一边拿长棍敲着牢房的木门。
牢内的犯人纷纷挣扎起身,端着破碗走到门口,这时候下人便从木桶中挖一勺黑暗料理。
呼哧
饭就盖了下去,至于盖没盖到碗里,或者盖到碗里多少,他们就不管了,主打一个随缘。
待狱卒走到最深处的那间牢房时,因光线十分昏暗,他探头趴在木门上朝里望了下。
“哎呦,张老爷今儿睡的可好,小的还以为您到了这住不习惯呢。”
狱卒一脸媚笑,伸手从身旁的下人手里接过饭勺,伸到桶里搅了搅,挖了满满一勺,说道:“伺候张老爷,肯定要小的亲自来才行。”
饭勺伸进牢房,老者丝毫不为所动。
狱卒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眼中凶光一闪,忍着将饭泼出去的冲动,继续笑着说道:“张老爷打扰您休息,起来吃饭了。”
“哗啦”
牢房门打开,狱卒大踏步走进去,提手推了一下老者,结果见他仍躺着一动不动。
狱卒大惊,急忙蹲下身子,伸手试探了下鼻息,顿时感觉后背一凉。
死了!
“快!快去禀报!”
狱卒快步跑出牢房,一边跑一边对外面的狱卒喊道:“头儿!大事不好了!张全死了!”
......
刑部
岑勋正在伏案办公,自从他破了齐明杀妻案之后,便一本折子送到了景泰帝那里,把董贯也参了一本。
说他纵容下人,草菅人命,包庇罪犯,且行贿朝廷命官。
自从他打了头阵之后,周世荣联合御史台的几位御史,纷纷上了密折,狠狠参了董贯一把。
一时间朝堂上群情激昂,势要严惩罪犯。
经过几天的闹腾,最终如周世荣所料,雷声大雨点小,仅将张全抓进了刑部大牢。
也正因为如此,岑勋正式成了董贯的眼中钉,刑部的各级官员都不敢与他走的太近,以至于他在刑部忙碌的时候,都是孤身一人。
“岑大人!大人!”
狱卒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跪下来禀报:“不好了大人,张、张全死了!”
“什么!”
岑勋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大袖一挥,“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