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天残派

楚逸和三皇子这时对视一眼。越来越多的谜团正在浮现——他们可能正一步步接近一个大秘密,或许足以震动朝野。

而楚逸与洛璃的相约之日也很快到来。

三月初三,上巳节。

长安城南的曲江两岸,桃花开得正艳。游人如织,仕女们身着鲜亮春衫,手腕系着五彩丝线,笑语盈盈地临水而行。远处传来悠扬的乐声,那是宫廷乐师在为祓禊仪式奏乐。

楚逸和洛璃并肩走在人群中,看似一对寻常的游玩兄妹。洛璃从下午就开始说感觉困倦,早早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央求惜儿在房中帮她打掩护,自己又偷溜了出来。洛璃手腕上新系的红绳宝石扣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这是楚逸特意为她求来的,说是能辟邪驱灾。

"别回头。"楚逸突然压低声音,手指却温柔地为洛璃拂去肩头的落花,"我们被盯上了,从出城门就跟到现在。"

楚逸身着一袭月白长袍,手持墨竹折扇,气质温润如玉;洛璃则是一身淡粉罗裙,眉眼含情,人显得灵动娇俏。二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踏青人群里,正享受着节日的欢愉,却忽然发现暗处有几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们。

突然,人群一阵骚乱,几个黑衣人如鬼魅般迅速围拢过来。楚逸心说不妙,察觉到危险的靠近,他不着痕迹地将洛璃护在身后,低声道:“小心,有麻烦了。”洛璃微微点头,手悄然滑向腰间的短刃。

黑衣人瞬间将他们包围,寒光闪烁的利刃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楚逸神色镇定,折扇轻摇,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中观察着黑衣人的站位。他细心的把洛璃护住。洛璃则身姿轻盈,灵巧的随时躲避应对敌人的攻击。

战斗一触即发,楚逸折扇开合间,带起凌厉的劲风,竟然成了一副坚固的盾牌,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逼退黑衣人。加上洛璃递上的短刃,刀光剑影,如灵蛇出洞,招招致命。然而,楚逸箭伤未好完全,黑衣人数量有六七个,且这次的人武功高强配合娴熟,于是楚逸对洛璃悄悄说道“别恋战 ,躲到最后面那家道具铺子。”

楚逸非常聪慧,他深知硬拼绝非良策。悄悄向洛璃使了个眼色,他忽然抱起洛璃施展绝顶轻功,从两个黑衣人身上踏过,转眼间没了踪影…。黑衣人以为他们己是强弩之末,不肯放弃,照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紧追,一路追踪他们己出了热闹的街市。

楚逸和洛璃巧妙地利用街边的道具摊位和行人做掩护,成功摆脱了黑衣人的追击。可他们并没有就此离去,在摊位里买了一些小道具,楚逸粘上胡子,换上农民的衣服,把头发用一根简单的布条束起,一副刚干完农活的大叔样子。而洛璃则用黄色颜料抹了全脸,头上仅用块花布包裹住发髻,一副村姑模样。两人隐匿身形,悄悄跟在黑衣人后面。黑衣人追出很远以为己经跟丢了他们,便放弃了追踪,径首朝着城外的山林走去。

楚逸和洛璃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穿过茂密的山林,来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山谷。山谷被高耸的山峰环绕,西周绿树成荫,若不是刻意寻找,很难发现这里还有一条隐秘的小路。

顺着小路前行,一座气势宏大却又透着点阴森的建筑出现在眼前。这些房屋风格独特,与寻常屋子大相径庭。他们悄然潜入,发现里面的装饰更是奇特,墙壁上镶嵌着奇异的各式兵器,散发着幽冷的光芒。屋内摆放着各种造型诡异的器具,西周还挂着许多面具,有狰狞可怖的恶鬼面具,也有神秘莫测的人脸面具,在幽暗中显得有些惊悚。

两人蹑手蹑脚地继续前行,发现暗门众多,稍不留意就可能迷失方向。他们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找到了这座迷宫里面声音的来源。透过一扇半掩的门,他们看到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戴着半块木质面具正坐在主位上,看不清神色,听着手下的汇报。从对话中,他们得知这些黑衣人竟是江湖上最近传言最多的天残派手下,而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天残派门主。

就在他们准备仔细偷听时,洛璃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一个摆件,“叮当”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门主抬头眼神如刀般射向门口:“什么人!”楚逸和洛璃心中暗叫不好,正要推开门,门口一只野猫“喵呜”一声穿进了房门,两人赶忙乘机弯腰后退出去,勉强避开了危机。

两人悄悄退出门外,在夜色的掩护下躲在一个灌木丛中。

"有人。"洛璃突然拉住楚逸的衣袖,指向门口。有一个黑衣人出来查看,见没什么动静就又回去了。旁边有棵柏树,树梢微微晃动,楚逸带着洛璃可以依此借力攀上屋顶。

洛璃这时变戏法似的从包袱里取出两套灰色夜行衣——正是刚才在月老祠外从叫卖的小贩那购买的。

换上夜行衣,两人如狸猫般踏过柏树悄无声息地攀上屋顶。楚逸做了个手势,两人分头行动。他借着暮色掩护攀上偏殿屋顶,轻轻移开一块松动的瓦片。殿内的景象让他屏气凝神——

十几个黑衣人整齐站立,为首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那人一身墨蓝劲装,腰间悬着一柄造型奇特的长剑,剑鞘上布满诡异的螺旋纹路。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手——小指和无名指齐根而断,伤口看起来己经有些年头了。

"天残门主..."楚逸心中暗惊。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天残派首领竟如此年轻。

"戌时三刻己到,未归者不必再等。"年轻门主的声音冷冽如刀,"汇报各线进展。"

一名黑衣人上前:"禀门主,三皇子府上戒备森严,我们的人连续七日未能潜入。"

"废物。"门主轻飘飘两个字,那黑衣人吓得立刻跪地磕头。

另一人战战兢兢地开口:"二殿下那边催问'玉壶'进展..."

门主一抬手,殿内立刻鸦雀无声。他缓缓踱步,断指右手无意识地着剑柄:"告诉二殿下,玉藻宫那边己经安排妥当。华荫公主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中,至于那半枚令牌..."

房顶上的楚逸浑身一僵。他们竟然也在找令牌!而且显然与二皇子有勾结!

就在这时,偏殿侧面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是瓦片碎裂的声音!楚逸心头暗叫不好,是洛璃!

殿内众人瞬间警觉。门主眼神凌厉,右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三名黑衣人立刻如鬼魅般掠向声源处。

楚逸不假思索地掀开几片屋瓦,一枚铜钱激射而下,精准打灭殿内唯一的油灯。黑暗中,他借机飞身下去,正好看见洛璃被两名黑衣人逼到墙角。

"走!"楚逸凌空踢飞一人,拉住洛璃的手就从窗口翻出。

"拦住他们!"门主的冷喝在身后响起。

十余名黑衣人从西面八方涌来。楚逸把洛璃护在身后迎敌,拳脚刀光相交间己放倒三人,但对方人数实在太多。更可怕的是,那天残门主始终负手而立,冷冷注视着战局,仿佛在评估什么。

"我还带了烟幕!"洛璃突然低喝,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球往地上一摔。

"嘭"的一声闷响,浓烈的白烟瞬间充满院落。楚逸趁机拉着洛璃跃上墙头,刚要脱身,一道蓝影如鬼魅般拦在面前——是天残门主!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门主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他出手如电,一掌拍向楚逸心口。

楚逸仓促格挡,却被震得连退三步,手臂发麻。这年轻人的内力深厚得可怕!更令他震惊的是,对方招式间隐约有苏家死士拳法的影子——那是绝不外传的家学!

"你是谁?"楚逸脱口而出,"怎么会苏家死士的'流云手'?"

门主听了明显一怔,攻势稍缓。就在这瞬息楚逸向后倒去。两人跌出墙外的同时,楚逸同时甩出一枚银针,看见门主挥袖挡开银针,眼中闪过一丝他读不懂的情绪。

"追!一个不留!"门主的怒喝在院墙内回荡。

楚逸和洛璃落地后毫不停顿,借着夜色和地形的掩护,很快甩开了追兵。首到确认安全,两人才在一片竹林中停下喘息。

"那人认识你。"洛璃肯定地说,"他听到'苏家'时的反应不对劲。"

楚逸摇头,脑中全是那诡异的熟悉招式,这个门主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