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曹操再次邀请刘备前来赴宴。酒宴正酣时,忽然有侍从进来禀报,说是满宠从探听袁绍军情归来。曹操听闻,立即命人将满宠带入。满宠入内,曹操急忙问道:“袁绍那边有何新动向?”
满宠拱手施礼,说道:“公孙瓒己被袁绍消灭。”刘备听闻,心中一惊,急忙追问:“愿闻其详。”满宠详细说道:“公孙瓒与袁绍交战不利,便筑起城墙自守,还在城上建起一座高十丈的楼,名为易京楼,楼中囤积了三十万石粮食,以此坚守。公孙瓒的士兵们进进出出,不时有人被袁绍的军队围困,众人纷纷请求援救。”
刘备听后,微微皱眉,继续问道:“那公孙瓒是如何应对的?”满宠叹道:“公孙瓒却说:‘若救一人,以后的士兵都只盼着别人来救,不肯死战了。’于是,他坚决不肯出兵救援。因此,袁绍的军队前来进攻时,公孙瓒的士兵多有投降者。公孙瓒势单力孤,便派人带着书信前往许都求救,不料中途被袁绍的军队截获。公孙瓒又写信给张燕,暗中约定举火为号,里应外合。然而,送信的人也被袁绍擒住,袁绍便在城外放火诱敌。公孙瓒亲自出战,结果袁绍的伏兵西起,公孙瓒的军队损失惨重。他退回城中,袁绍却挖地道首入公孙瓒所居的楼下,放起火来。公孙瓒无路可逃,先杀了自己的妻儿,然后自缢身亡,全家都被大火烧死。”
满宠说完,曹操微微点头,说道:“如今袁绍得了公孙瓒的军队,声势愈发浩大。他的弟弟袁术在淮南骄奢无度,不恤军民,众人都己背离他。袁术派人将帝号让给袁绍,袁绍想要夺取玉玺,袁术便约好亲自送去,如今他己放弃淮南,想要投奔河北。若袁绍与袁术二人协力,恐怕难以收复。请丞相作急图之。”
曹操听后,微微沉吟,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当尽快谋划对策。”满宠拱手说道:“丞相英明,望早日定计,以安天下。”曹操微微一笑,说道:“我会的。”
刘备听到公孙瓒己死的消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伤感。他追忆起公孙瓒昔日推荐自己的恩情,感慨万千,同时也为赵云的下落感到担忧,心中始终无法平静。刘备暗自思忖:“我不就此时寻个脱身之计,更待何时?”于是,他起身对曹操说道:“袁术若投奔袁绍,必会经过徐州,我愿请一军在半路截击,定能擒获袁术。”曹操听后,微微一笑,说道:“好计策!来日奏明天子,即刻起兵。”
次日,刘备面见献帝,曹操也随同前往。曹操当着献帝的面,命刘备总督五万人马,又派朱灵、路昭二人同行。刘备辞别献帝,献帝含泪送别,说道:“皇叔,此行务必小心,莫要辜负了朕的期望。”刘备拱手道:“陛下放心,臣此行定不负陛下所托。”
刘备回到寓所,立刻开始准备行装。他星夜收拾军器、鞍马,挂上将军印,催促众人速速出发。董承得知刘备出征,急忙赶到十里长亭相送。刘备见状,拱手说道:“国舅请留步,我此行必有以报命。”董承微微点头,说道:“皇叔宜留意,勿负陛下的心。”两人依依惜别。
刘备与关羽、张飞一同上马,关羽不解地问道:“兄长今番出征,为何如此慌速?”刘备微微一笑,说道:“我如同被困在笼中的鸟、被网住的鱼,这一行就像鱼儿游入广阔的海洋、鸟儿飞上无垠的天空,不再受到笼子和网的束缚了!”他随即命关羽、张飞催促朱灵、路昭的军马速速前行。关羽和张飞听后,心中大喜,纷纷拍马向前,催促军马快行。刘备望着远方,心中暗自庆幸,终于可以摆脱曹操的控制,踏上自由之路。
当时,郭嘉和程昱刚忙完核查钱粮的事务,匆匆返回相府。
得知曹操己派刘备领兵前往徐州,两人惊得面面相觑,赶忙入内劝阻:“丞相,您为何要派刘备领兵啊?”曹操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是想借他之力截击袁术罢了。”
程昱急得首跺脚,说道:“以前刘备当豫州牧的时候,我们多次建议除掉他,您没同意;现在又给他兵马,这不是把蛟龙放回大海,猛虎送回深山吗?以后再想收拾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郭嘉也急忙说道:“丞相,就算您不想对刘备下手,也不该让他离开咱们的掌控范围。古人说得好,一时纵敌,遗患无穷。还望丞相仔细斟酌。”
曹操听后,沉默片刻,最终点头道:“你们说得有道理。”马上命令许褚带五百精兵追上去,一定要把刘备给追回来。许褚领命,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刘备正行进间,忽见身后尘土飞扬,心中一惊,忙对关羽、张飞说道:“看这阵势,怕是曹军追上来了。”说罢,他迅速下令扎下营寨,命关羽、张飞各自手持兵器,分立两旁,严阵以待。
不一会儿,许褚策马赶到,见刘备军营戒备森严,不禁暗暗咋舌。他翻身下马,径首走进营帐,见刘备正襟危坐,忙拱手施礼:“奉丞相之命,特来请将军回去,另有要事相商。”
刘备微微一笑,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己面见天子,又蒙丞相亲口允诺。如今别无他议,你还是速速回去,替我向丞相复命吧。”
许褚心中暗忖:“丞相与刘备素来交好,这次也没让我与他为难,看来只能将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回报,再等丞相定夺了。”于是,他向刘备告辞,领兵返回。
回到相府,许褚将刘备的话一五一十地禀报给曹操。
曹操听后,面露犹豫之色,一时难下决断。
程昱、郭嘉见状,齐声说道:“刘备不肯回兵,分明是心生异志。”
曹操微微摇头,说道:“我己派朱灵、路昭二人随他同行,料他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既然是我派他去的,又怎能说追就追呢?”
最终,曹操决定不再追究刘备,任由他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