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水患与联军背叛的阴云下,青州城内的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赵元朗站在临时改造成招贤馆的州府大堂内,望着墙上被雨水洇湿的 “求贤令”,墨迹晕染得像极了此刻混乱的局势。案头堆满各地传来的密报,最新一封显示神秘势力正在黄河沿岸村落搜集童男童女,用于某种邪恶祭祀。
“这般伤天害理的勾当!” 晁盖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茶盏里的茶汤泼溅而出。这位梁山旧主的胡须因愤怒而颤抖,古铜色的面庞涨得通红,“当年我等上梁山,为的就是替天行道!如今这等妖邪作祟,说什么也要讨个公道!” 他腰间的酒葫芦随着剧烈动作晃出沉闷声响,可眼中闪过的一丝忧虑,却被烛火映照得无所遁形 —— 自受伤后久疏战阵,他比谁都清楚如今梁山面临的绝境。
吴用摇着羽扇,眉头拧成死结:“可招揽人才谈何容易?懂奇门遁甲的隐士大多不问世事,知晓邪术破解之道的方士,要么被朝廷豢养,要么……”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与这些神秘势力本就有所勾连。” 话音刚落,汤隆抱着一箱破损的火器闯了进来,铁匠围裙上还沾着未干的铁屑与血迹。
“赵头领!晁天王!” 汤隆的声音带着哭腔,“新改良的防水弩在他们的妖术面前,根本不管用!那些符文…… 那些符文就像活过来的毒蛇,缠住箭矢首接熄灭了火药!” 他颤抖着从箱底摸出一片刻满古怪纹路的青铜残片,烛光下,符文竟泛着幽绿的微光。晁盖下意识后退半步,手按在刀柄上,而赵元朗的瞳孔猛地收缩 —— 这诡异的光芒,与朱贵昏迷前攥着的碎片如出一辙。
招贤馆外突然传来骚动。金翠莲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外头来了个怪人,自称‘通晓阴阳’,可模样……” 她的话被一阵桀骜的笑声打断。只见一个身着破旧道袍、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晃了进来,腰间挂着的龟甲与铜钱叮当作响,眼角还沾着眼屎。
“听闻梁山好汉在寻破邪之人?” 怪人斜睨众人,突然抓起案上的茶汤一饮而尽,“就你们这点阵仗,怕是连对方祭坛的毛都摸不到。” 鲁智深顿时暴跳如雷,禅杖 “哐当” 杵地:“你这腌臜泼才!敢看不起俺们?” 怪人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绢布,上面画着扭曲的符文与古怪的星图。
“黄河祭坛的方位,我能算出来。” 怪人用脏兮兮的手指戳着绢布,“但你们得答应我,事成后把济州最好的酒楼赏给我,再找十个厨子日夜给老子做菜!” 赵元朗与晁盖对视一眼,前者眼神里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后者则微微点头,手却始终紧握着腰间的酒葫芦 —— 这个看似荒诞的怪人,真的会是救命稻草,还是另一个陷阱?
正当众人商议细节时,朱贵的亲随浑身是血地撞开大门:“报!晁天王、赵头领!神秘势力派出黑袍死士,正在城南强抢生辰纲模样的木箱,看那重量…… 恐怕是用于祭祀的关键物件!” 晁盖的酒葫芦 “当啷” 落地,酒水在青砖上蜿蜒成河。他抄起一旁的朴刀,虎目圆睁:“走!绝不能让这些狗东西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