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联盟行动

盟书墨迹未干,慕容知府的调兵消息便如阴云压城,可赵元朗没想到,真正的战火竟先从一桩血案燃起。当衣衫褴褛的老汉跪在聚义厅前,捧着女儿带血的嫁衣时,赵元朗握着案几的手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掐进木头里。“那牛头山寨的贼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老汉泣不成声,浑浊的泪水滴在满地狼藉的诉状上,“求梁山好汉救救我们!”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如铅。晁盖盯着情报图上标注的牛头山寨,眉头拧成疙瘩:“此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贸然行动怕是折损人手。” 他着腰间的佩刀,内心既不忍百姓受苦,又担忧损兵折将影响联盟根基。花荣却猛地抽出银枪,枪尖在烛火下寒光一闪:“赵某愿率清风寨弟兄为先锋!那些贼寇连妇孺都不放过,不除不快!” 他想起战死沙场的父亲常说的 “保境安民”,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赵元朗展开牛皮地图,手指沿着蜿蜒的山道移动,心跳随着思路愈发急促:“牛头山寨倚仗三道滚石防线和暗弩机关,强攻必陷僵局。”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吴用身上,“军师,我需您带一队人马佯攻西侧,引开贼寇主力。” 吴用摇着羽扇轻笑,内心却在飞速盘算:“赵某放心,只是这声东击西之计,需有人冒死潜入寨内打开寨门。”

话音未落,鲁智深己经一脚踢翻座椅:“这等脏活,洒家去!” 他抓起禅杖扛在肩上,虎目圆睁,可内心也闪过一丝不安 —— 上次军事演练暴露的装备问题还历历在目,这次深入敌营,不知能否全身而退。赵元朗按住他的肩膀,感受到那身肌肉紧绷如弓弦:“鲁大哥,您率伏兵守在东侧断崖,待寨门一开,便居高临下截断贼寇退路。”

出征前夜,金翠莲跪在灯下为赵元朗缝补战甲,银针在烛光下泛着冷光。“郎君,那山寨机关重重……”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指尖被针扎出血珠,“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赵元朗将她颤抖的手捂在胸口,望着窗外摇曳的火把,心中五味杂陈:“此战不仅为百姓,更是立威于联盟。若败,梁山与清风寨的盟约恐成一纸空文。”

黎明时分,战鼓如雷。吴用的佯攻部队率先发起冲击,箭矢如蝗雨般射向山寨。守寨贼寇果然倾巢而出,叫嚣着 “让梁山贼子有来无回”。躲在密林里的赵元朗握紧令旗,听着西侧传来的喊杀声,手心全是冷汗。“时机到了!” 他低喝一声,带着花荣的骑兵绕道后山。陡峭的崖壁上,藤蔓荆棘划破了战马的皮肉,可没人敢发出声响。

当他们摸到寨墙下时,却见寨门紧闭,吊桥高悬。赵元朗望着城头巡逻的贼寇,心跳陡然加快。难道计划败露了?就在这时,三声猫头鹰的叫声划破夜空 —— 是鲁智深的暗号!他强压下狂喜,挥旗示意。花荣张弓搭箭,“嗖” 地一声射断吊桥绳索。随着 “轰隆” 巨响,尘土飞扬中,梁山与清风寨的联军如潮水般涌入。

寨内顿时杀声震天。赵元朗挥舞着短刀,劈开迎面而来的敌兵,余光瞥见花荣银枪翻飞,所到之处血花西溅。可就在他们即将攻上聚义厅时,一阵梆子声响起,数十名贼寇抬着滚烫的油锅出现在城头。“不好!” 赵元朗瞳孔骤缩,大喊道:“后撤!” 话音未落,热油己经泼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千钧一发之际,鲁智深的伏兵从断崖上杀下来。禅杖横扫之处,滚石纷纷坠入山谷。“洒家来也!” 大汉的怒吼声震得山石簌簌掉落,他望着被热油灼伤的兄弟,眼中血丝暴起,“狗贼子,纳命来!” 贼寇们腹背受敌,顿时阵脚大乱。

战斗持续到黄昏,牛头山寨终于插上梁山与清风寨的旗帜。赵元朗踩着满地狼藉,看着百姓们从藏身之处涌出来,跪地痛哭着感恩。一位白发老妪颤抖着拉住他的衣角:“恩人呐,我们可算是盼到这一天了……” 赵元朗的喉咙突然发紧,想起出征前老汉女儿的惨状,眼眶不由得发热。

庆功宴上,酒香西溢。晁盖高举酒碗:“此战大获全胜,多亏了赵兄弟的妙计,还有花寨主的英勇!” 众人齐声欢呼,可赵元朗却望着角落里窃窃私语的杜迁余党,笑容渐渐凝固。更让他不安的是,花荣举杯时若有所思的眼神 —— 这位盟友,似乎对梁山的指挥权隐隐存着戒备。

深夜,赵元朗正在查看伤亡名单,金翠莲突然脸色苍白地闯进来:“郎君,朱贵传来急报…… 慕容知府以‘剿匪不力,纵容贼寇坐大’为由,集结大军,明日便要攻打清风寨!” 赵元朗手中的笔 “啪嗒” 落地,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联盟的第一场大胜尚未巩固,更大的危机己然兵临城下,而这次,梁山与清风寨能否再次并肩作战,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