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助理惊慌的声音从门厅传来"老爷等您很久了！"
祁寒立刻放下程予安，后退一步恢复公事公办的表情。
“解开…手铐…”
“咔哒——”
祁寒收起手铐。
傍边的助理无奈摇摇头。
程予安整理着凌乱的衣衫，狠狠瞪了祁寒一眼，转身时嘴角不自觉上扬。
穿过长廊时，程予安放慢脚步，在祁寒耳边低声道："今晚的事还没完，祁保镖。"
他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祁寒的手背，"我房间，凌晨三点。不来......"
他回眸一笑，"我就告诉老头子你非礼我。"
祁寒冷笑了一声，这小少爷真是无法无天。
"玩够了？"
程老爷子怒吼道："还是说，你要将所有的杀手都要睡一遍才过瘾？"
程予安一脸的无辜："父亲，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给您省子弹钱嘛。”
"混账！"老爷子怒斥，"你知不知道今晚的杀手是谁派的？"
程予安满不在乎地耸肩："总归是那些看我不顺眼的。"
"是叶家。"祁寒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他们查到上月码头那批货是您截的。"
程予安挑眉："所以？"
"所以从明天起，"老爷子沉声道，"祁寒24小时贴身保护你。"
"什么？！"程予安瞬间炸毛！
“我说了，我不需要保镖。”程予安修长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红木办公桌。
程老爷子坐在宽大的皮椅里，眉头拧成了死结：“不需要？上周要不是祁寒及时赶到，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用这种眼神看你老子？骨头都该凉透了！”
“上周？”程予安嗤笑一声，俯身，双手撑在桌面上，阴影笼罩着父亲，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
“爸，游戏还没开始，猎物就被你的獠牙叼走了，扫兴得很！”
“游戏？扫兴？”程老爷子猛地拉开抽屉，将一叠照片劈头盖脸摔在程予安面前的桌上，照片西散飞溅。
“看看！这是警方在绑匪老巢搜出来的！他们跟踪、监视你整整两周！路线、时间、你公寓那破安保的漏洞，一清二楚！要不是有人提前给我通风，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谈玩？你有几条命可以玩？”
程予安慢条斯理地捻起一张照片，上面是他深夜走出常去酒吧的瞬间。
指尖在照片边缘，力道渐渐收紧，几乎要将那硬纸捏碎。
是城东那块地，林家的狗急跳墙。
“祁寒，”程老爷子斩钉截铁，每个字都砸在地上，“是我从部队请来的好手。有他在你身边，我才放心。这事，没商量！”
程予安喉咙里滚出一声低低的、压抑的笑。
他转向父亲："我可以接受保护，但不是贴身监视。我有我的隐私和生活。"
"你的生活就是半夜泡吧，跟一群不三不西的人鬼混？"
程老爷子冷冷地说，“从现在起，祁寒24小时跟着你！寸步不离！包括你的狗窝！”
程老爷子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他扯开领带，香水味混合着他身上骤然爆发的暴戾气息弥漫开来，“不可能，休想！”
“要么接受他！要么我立刻冻结你所有账户，把你锁在祖宅地下室里，跟老鼠作伴！自己选！”
程老爷子寸步不让，眼神比刀锋还利。
死寂，空气凝固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
程予安胸膛剧烈起伏，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翻涌着暴怒，还有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
他死死盯着父亲，又像穿透父亲看着门口那个碍眼的男人。
最终，他嘴角咧开一个极其诡异的、让人脊背发凉的笑容，猛地抓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行啊，”他拖长了调子，声音甜腻又阴冷，“随、你、高、兴。”
话音未落，他己大步流星冲向门口，带起一阵阴风。
程老爷子看向祁寒，眼神凶狠道：“把他手腕接上，别让他发现…那件事。”
祁寒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身影如影随形地跟上。
狭小的电梯空间。
祁寒的手覆在程予安纤细的手腕上："别动。"
程予安嗤笑一声："怎么，要亲自给我接骨？"
在程予安来得及反应前，一个干脆利落的动作——"咔"的一声轻响，骨骼归位的瞬间。
程予安咬住下唇，硬生生将痛呼咽了回去。
"疼就叫出来。"祁寒的拇指着程予安腕部泛红的皮肤，声音低沉。
程予安仰起头，挑衅道："就这点程度？祁保镖，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听着，祁保镖…”程予安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声音淬着冰碴，
“不管老头子给你开了什么价码。在我这儿，规矩就三条：离我三米远，闭上你的嘴，我的任何决定——就算我现在跳下去，你敢伸手拦试试？！我会让你后悔被生出来！”
电梯到达，门无声滑开。
地下停车场的冷气扑面而来。
“程少，”祁寒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丝毫波澜，“我的职责是确保您活着，不是当您听话的宠物。”
程予安骤然转身，身体几乎要撞上祁寒，被对方那堵墙般的存在感逼得气息一滞。
他不得不微微仰头，才能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这该死的仰视感让他怒火中烧。
“你多高？”程予安突兀地问。
“一米九三。”回答简洁。
“呵，”程予安嗤笑，舌尖再次滑过薄唇，眼神陡然变得极度危险，“够高，当沙包正好……”
话音未落，他毫无征兆地暴起，膝盖带着全身狠戾的力量，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撞向祁寒毫无防备的腹部！
动作快、准、狠！
“砰！”一声闷响。
祁寒……纹丝未动。
下一秒，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己闪电般扣住了程予安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他瞬间感到骨头被挤压的痛楚。
空气冻结。
程予安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被轻易制住的膝盖和手腕。
羞辱和暴怒瞬间吞噬了他，他喉头滚动，发出野兽般的低咆：“你他……”
“车在B区23号位。”祁寒打断他的话平静的说着，脸上己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松开手，指向左侧通道，“建议走左边，监控覆盖更全面。”
程予安的手腕残留着被禁锢的灼痛感，他甩了甩手。
这个男人不仅知道他的专属车位，连大楼安保的盲区都一清二楚？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这双眼睛己经像X光一样，把他里里外外扫描了多少遍？
他忽然凑近祁寒，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病态的探究和疯狂的怀疑：“说，到底谁派你来的？嗯？真的只是老头子？还是……林家那条老狗？或者……叶家？”
祁寒睫毛微颤，声音低沉："您有权怀疑任何人，程少。我的职责是护送您安全抵达目的地——哪怕是地狱。"
他不再解释，侧身让出通道，做了个不容置疑的请的手势：“时间不等人，程少，请！”
程予安盯着他看了两秒，脸上那抹疯狂的笑容再次浮现。
他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黑色迈巴赫。
"地址。"程予安打破死寂。
"您应该知道回家的路。"
程予安嘴角勾起冰冷弧度，油门猛地一踩到底！
"家？谁说我要回家了？带你去看看...什么叫地狱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