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近朱者赤

夜色渐浓,画秋端着一碗熬好的药放在床头。

江眠好奇的问:“画秋姐姐,这是什么?好难闻吖!”

“是主子一会儿要喝的药,良药苦口嘛。主子不在这里吗?”

江眠摇摇头:“爹爹让我等他会儿。”

“那奴婢出去找一下,主子先好好躺着。”说完,画秋就出了屋子。

“团团,你说这药是什么味道的吖?”江眠趴在床头看着药碗,有些好奇。

【不知道,我也没喝过,听说特别苦!】

“我想尝尝。”

【那可是药哎,你又没病,不能喝药吧?】

“我就只尝一点点,应该没事吧?”

团团其实也有些好奇,思考了一会儿后说:【要不你试试?就只能尝一小点点哦!】

“嗯嗯!”江眠有了团团的支持,更放心了。

她拿起药碗中的勺子,舀出了一小点点药汁,尝了尝。

“呜!”江眠的小脸立刻皱在了一起,她的口中充斥着浓浓的药味,手中的勺子都没拿住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小主子,怎么了?”画秋刚回来,听见动静赶紧冲进来,就看见了脸皱成一团的江眠和地上碎裂的汤匙。

“怎么了?”褚千帆紧跟在后面,紧张的问。

“呜呜呜,好苦好苦!”江眠舌头伸在外面,用手给舌头扇风,试图把口中的苦味扇跑。

褚千帆拿了个蜜饯放到江眠口中,她含住蜜饯才觉得好了很多。

“你喝这个药了?”

“就次了一点点。”江眠含着蜜饯回答。

褚千帆无奈地笑了声,把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江眠震惊的看着她爹爹的壮举,赶紧从画秋手中拿了个蜜饯递给褚千帆:“爹爹,次!这个甜!”

褚千帆摆摆手:“你吃吧,以后不要随便喝药了。”

“爹爹好厉害!!”江眠发自肺腑的感叹。

这么苦的药,爹爹居然不用蜜饯就能喝完!

【果然,褚魔头己经厉害到连中药都不觉得苦了!!】

幸好它还没来得及尝,江眠就把勺子打碎了,看江眠那个样子,它都不敢想到底有多苦。

“喝个药有什么厉害的,赶紧睡觉了,把手里的蜜饯给画秋,你吃一个就好了。”

江眠看着手里的蜜饯,有些舍不得。但口中确实没有苦味了,还是依依不舍的把蜜饯递回给了画秋。

“有了这一次,小主子以后肯定不会再随便乱喝药了。”画秋笑着退了出去,走之前还把外侧的灯熄了。

江眠躺着窝在褚千帆怀里,感受着从褚千帆身上传递出来的暖意,困意袭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团团本来以为自己和褚魔头睡在一个房间,会怕得睡不着,没想到也就比江眠多撑了一小会儿。

反而是褚千帆,等一人一猫的呼吸都变得均匀了之后,他睁开了眼睛。

着江眠的头,看着她在睡梦中小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另一侧的猫也时不时的传出小小的呼噜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

难道这就是平常人家的生活吗?

平凡,又幸福。

幸福吗?褚千帆有些意外自己居然会想到这个词,他以为从母亲去世后,他就失去了感知幸福的能力。

如今居然又会在这个小小的人儿身上想到这个词,可真是神奇。

他就这样睁着眼睛看了江眠一夜,他怕。

怕闭上眼睛再睁开,他的幸福就溜走了。

——

江眠醒来时,褚千帆不在旁边,她低落的低着头。

“小主子,主子在外间等着你呢,说是要跟画秋学着给你梳头。”画冬进来时,一看江眠垂头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想错了,连忙说。

江眠欣喜的抬起头:“爹爹今天没走呢吗?”

画冬笑着,用温热的帕子替江眠擦拭脸和手:“没呢,说是答应了要学着给你梳头,等用完早饭再走呢。”

“好耶!我要出去找爹爹!”

“哎哎,小主子别着急,先换好衣裳再出去。”

江眠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快速穿好衣裳,披散着有些凌乱的头发跑到外间,果然看见褚千帆正坐在梳妆镜一侧,听画秋在说些什么。

“爹爹!”

褚千帆听到声音,回头看江眠。

每次江眠见到他时,似乎都是这样,甜甜的叫着爹爹,张开双手等着他抱。

他把江眠捞到怀里,放在铜镜前的椅子上:“坐好,爹爹跟你画秋姐姐学了怎么梳头,来给你试试。”

“画秋姐姐可以教爹爹,看来画秋姐姐比爹爹还要厉害。”

“小主子不能这么说,奴婢只是会梳头而己,哪里会比主子厉害?”

褚千帆用木梳把江眠的头发从头梳到尾,笑道:“画秋在梳头这方面确实比我要厉害许多,所谓术业有专攻,在这方面我该称画秋为师呢。”

画秋一听,这小主子说的就己经够离谱了,主子说的更离谱,连忙摆手:“主子可别折煞奴婢了。”

“嘿嘿嘿,爹爹想拜师,画秋姐姐还不同意呢,肯定是因为爹爹还不够厉害!”

“那爹爹继续努力,让你画秋姐姐看看我是不是个有天赋的好苗子。”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险些把画秋说得坐立难安,首到王嬷嬷进来,拆穿了这一大一小一对父女的恶趣味,画秋才觉得好受了些。

在画秋的指导下,褚千帆这次梳头可谓是有质的飞跃。虽然还是有一些不听话的散随头发怎么都梳不起来,但好歹走在大街上,不会被人以为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了。

江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点点头:“爹爹现在也很厉害啦!”

画秋认同:“主子学的可真快,奴婢梳成这样可是练了很久呢。”

褚千帆放下梳子:“那都是师父教得好。”

“哎呀!”画秋脸皮薄,受不了褚千帆这么说,跺了跺脚自己跑出去了。

“哈哈哈哈。”江眠和褚千帆笑了起来。

王嬷嬷摇摇头:“主子和小主子可真不愧是父女啊。”

连恶趣味都如出一辙。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眠眠这才几天,就跟着褚大魔头学坏了。】

【什么猪?什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