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少胡说了，哪里有惧怕，明明都是佩、佩什么来着？】
【佩服？】
【啊对，佩服，爹爹太厉害啦，这些婶婶们是佩服他呢。】
【你高兴就好。】
终于走到庙会内部，褚千帆看见一个卖傩面的，随手拿起一个戴在脸上，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
“爹爹爹爹，眠眠也想要一个！”江眠看着褚千帆脸上的傩面，觉得好帅，眼馋得不行。
“有给这么大小孩儿带的尺寸吗？”褚千帆把江眠抱起来给摊主看。
“客官，只有这几种。”
江眠一眼就看中了金角将军形象的傩面具，身穿战褂，背上插两面将帅旗和一束锦鸡毛，看上去威风凛凛的。
“爹爹，这个好不好看？”
“好看。”就是和这个萌团子的形象有些反差。
【臭眠眠怎么不给本大爷也买一个？本大爷也想要！！】团团跳到江眠怀里抗议。
“有没有给团团用的吖？”江眠顶着金角将军的形象问摊主。
“这……小店还真没有适合的。”主要是以前也从来没给狸奴买过傩面啊。
“团团，你听到了吧，没有给你用的嘞。”
团团的脑袋扭到一边，示意自己生气了。
“那你一会儿看到什么别的好玩的，我让爹爹给你买好不好？”江眠挠挠它的下巴哄它。
【那、那好吧。】如果团团是个人的话，现在应该能看到它的脸有些泛红。
它有些不好意思，居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奶娃娃哄了，明明应该它哄她的。
我堕落了，它心想。
江眠见团团被安抚好了，开始看庙会里的其他内容。
刚才的御街虽然热闹，但这每月五次、节庆期间才加办的庙会更是要热闹许多，还有许多在御街上看不到的新鲜事物。
比如——耍猴的。
江眠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被耍猴的吸引住，这次她往人群中钻的时候，没忘了带上她爹爹。
这猴子被训得十分通人性，举手投足间跟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差距了。若不是它浑身的毛，说不准还真被认成一个小孩儿了。
它还会跳火圈，还会跟最近的人鞠躬握手。
江眠蹦跳着让表演的人注意到她，她很想和那小猴子握手。但似乎是她脸上的面具有些吓人，跟旁的人格格不入，那表演的人让猴子跟最前面一圈的人握了手，唯独落下了江眠。
江眠低垂着头，有些失落。
褚千帆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拿出一锭银子，扔到表演者中间的空地：“这儿还有个小孩儿想握手。”
表演者听到这话讪笑了一下，一副才看到江眠的样子把猴子凑了过来：“对不住，孩子太矮了，没看到。”
江眠期待的伸出手，想握住猴子的，却被猴子一下子掀翻了她的傩面具，险些划到她的脸。
她站在原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眼泪先流下来了。
褚千帆一把将猴子推开，单手抱起江眠冷眼看着表演者：“你找死？”
表演者被那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觉着这应该是个大人物，径首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大、大人，对对对、对不住，许是小小小、小姐的傩面吓着这小畜生了，请请、请饶过小的。”
褚千帆的一只手放在腰侧， 那里是他平日里出来时放剑的地方，但因为今日是陪着江眠出来玩，他并没有带剑。
“爹爹，眠眠不要跟猴子玩了，我们离开这里吧。”江眠完全没发现这紧张的氛围，抱着褚千帆的脖颈抽泣道。
“乖眠眠，爹爹这就带你离开。”褚千帆又锐利的看了那人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里。
地上那人此时才重新站了起来，身上的冷汗险些把他的后背都浸湿了。
江眠抽泣了一会儿，很快就又被其他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只毛色异常漂亮的鹦鹉，还会学人说话。
“爹爹，这是什么？”
[爹爹，这是什么？]鹦鹉独特的嗓音复述道。
“哇，它还会学我说话哎。”
[会学我说话哎。]
“好厉害好厉害！”江眠在褚千帆怀里，看着鹦鹉的眼神满是欣喜。
“这是鹦鹉，最好学舌，你想要吗？”褚千帆摸着钱袋问江眠。
江眠想了想，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不要。”
“为什么？”褚千帆有些诧异。
“家里有毛毛还有团团，己经很多啦，再加一个小鸟眠眠要陪不过来啦。”江眠认真的说。
她现在每天大半的时间都被团团占据，还要抽点时间陪毛毛，实在是陪不过来了。
“如果让小鸟回家，眠眠却没有时间陪，小鸟会不开心的。”
“这样啊。”褚千帆若有所思，“那就在这里看看好了。”
江眠趴在褚千帆怀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跟她看中的那只小鹦鹉对话、交谈，首到有人把那只小鹦鹉买走，才让褚千帆离开了那个摊位。
“鹦鹉被别人买走了，你有没有不开心？”
江眠摇头：“没有哦，它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不开心呢？它有了陪它玩的伙伴，我应该开心吖。”
“那万一那个伙伴对它不好呢？”
江眠把脸凑近褚千帆的，贴着他的脸说：“爹爹好奇怪，那个伙伴都把它买走了，为什么会对它不好嘞？爹爹把眠眠带回家，眠眠就过得很好吖！”
褚千帆轻笑一声：“眠眠说得对，是爹爹想差了。”
他真是昏了头，怎么会问小孩子这种问题？
“团团说，爹爹这种人是悲观主义者，总是会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
【臭眠眠，又把我的话往外说！】
“悲观主义者？”褚千帆皱眉沉思，虽然这个词有些新奇，他从未听过，却也能大概理解它的意思。
这词放在他身上，似乎还真有些贴切。
“这是团团说的吗？”
“对呀，它还说我是乐观主义者呢。”
“团团还真是一只了不起的小狸奴呢。”褚千帆温和的眼神看着站在两人不远处的团团。
团团没觉着这眼神是温和的，只觉得自己被盯着，赶紧躲到了褚千帆看不到的位置。
江眠则像是自己被夸了那样高兴起来：“团团是很厉害呢，它懂得好多眠眠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