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神色有些窘迫:“回去之后,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个人躺着,心里空落落的,就想来你这儿待会儿。没打扰到你吧?”
平儿放下手中针线,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能来,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是床睡着不舒服,还是碰上烦心事了?”
陆长生坐在床边,苦笑着说:“床没啥问题,就是身边没人陪着,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这王府看似热闹,可有时候人越多,我越觉得孤单。”
平儿往陆长生身旁挪了挪,轻声安慰:“要是觉得孤单,往后就常来找我。我没什么大本事,但听爷讲讲心里话,还是能做到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王府里的趣事。平儿绘声绘色地讲述丫鬟们的小插曲,陆长生的眼皮越来越沉。
平儿见状,轻轻吹灭蜡烛,躺到陆长生身旁,柔声说道:“王爷,夜深了,快睡吧。”说罢,她哼起了轻柔的摇篮曲,歌声宛如春日微风,带着丝丝暖意: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摇篮摇你,快快安睡
夜己安静,被里多温暖
在平儿轻柔的歌声中,陆长生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缓缓入睡。
大早上,陆长生悠悠转醒。身旁,平儿早就起床忙活开了。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桂花香。陆长生坐起身,看着窗外被阳光镀了一层金边的桂花树发了一回呆。
这时,平儿端着一盆清水走进来,一瞧见陆长生醒了,脸上立马笑开了花,温柔地说:“王爷,您醒啦!昨晚睡得咋样?我刚打了清水,您洗漱洗漱。”陆长生接过毛巾,笑着回应:“倒难为你了,托你的福,睡得香着呢。这和宁居就像我的安乐窝,一进来心里就踏实。”
洗漱完,平儿把早饭端上桌。桌上摆着桂花糕,还有桂花粥。陆长生尝了两块桂花糕道:“平儿,你做的桂花糕这么好,我怎么吃都吃不腻。”平儿坐在一旁说道:“爷喜欢就好,这桂花糕是我一大早起来做的,用的都是新鲜桂花。”吃完早饭,平儿又泡了杯桂花蜜茶,喝完茶,平儿递过来一碟桂圆干。
从和宁居出来,陆长生打算去其他院子逛逛。刚出门,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传来,他心想,晴雯那边指定热闹,于是就往灵雀院走去。
一进灵雀院,就跟闯进了花鸟大聚会似的。晴雯正拿着鸟食逗鸟儿呢,一瞧见陆长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迎上来:“王爷,您有空来我这儿啦!快看看,我新养的鸟儿可机灵了。”陆长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和她一起逗了会儿鸟儿,又欣赏院子里五颜六色的花儿。不知不觉就到中午了,晴雯拉着陆长生的胳膊撒娇说:“王爷,中午就在我这儿吃吧,我让厨房做您最爱吃的葱烧鳜鱼。”陆长生笑着点头:“行,就听你的。”
午饭桌上,除了葱烧鳜鱼,还有炙子羊肉、糟熘笋片等。陆长生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晴雯在一旁不停地给他夹菜。吃完午饭,晴雯泡了杯茉莉清茶,茶香袅袅,清爽解腻。喝完茶,晴雯端出一碟草莓,草莓红彤彤的,看着就。陆长生一边吃草莓,一边和晴雯有说有笑。
从灵雀院出来,陆长生溜达着就到了幽兰馆。邢岫烟正坐在兰花丛里专心写诗词呢。一看到陆长生进来,她站起身,脸刷地一下红了,轻声说:“王爷,您怎么来了?这满院子兰花,您随便瞅瞅。”陆长生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她写的诗词,夸赞道:“岫烟,你写的诗词跟你人一样,透着一股高雅的劲儿。”邢岫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爷过奖了,我就是闲得没事,随便写写。”
天色越来越晚,陆长生来到梦澜居。秦可卿正在柳树下弹古筝,荷花在微风里轻轻晃动。秦可卿一瞧见陆长生,起身微笑着行礼:“王爷,您来啦。这荷花开得正旺,您快过来一起赏赏。”两人一边欣赏荷花,一边聊天。到了晚饭时间,秦可卿早就吩咐厨房准备好了饭菜,有清蒸鲈鱼、荷叶糯米鸡,还有清爽的荷花羹等。陆长生吃着美味的饭菜,对秦可卿说:“可卿,这荷花羹味道真特别,倒难为你能想到。”秦可卿笑着回答:“这是我新学的,王爷喜欢就好。”
吃完晚饭,秦可卿泡了杯龙井,茶香一下子就飘出来了。喝完茶,秦可卿又端出一碟葡萄, 陆长生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听秦可卿唠家常。秦可卿讲得头头是道,从厨房采买的柴米油盐,到下人们的分工调度,桩桩件件清晰明了。陆长生听了,不禁在心里暗自感慨:好嘛,一首就觉着可卿做事妥帖,没想到她对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心里跟明镜似的,真要让她管家,指定能管得井井有条。
想到这儿,陆长生放下手中的葡萄,笑着对秦可卿说:“可卿,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你对府里的事门儿清啊!平日里只觉得你温柔婉约,没想到操持起家务,丝毫不比旁人差。”
秦可卿脸颊一红,略带羞涩地说道:“王爷过奖了,我也就是平日里留心观察,听其他姐妹说起,自己记在心里罢了。比起宝姐姐,我还差得远呢,她心思缜密,又有主见,府里那么多事,经她手安排得妥妥当当。”
陆长生摆了摆手,认真地说:“你可别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宝钗有宝钗的精明,你有你的细致。往后让你和宝钗一起管家。”
秦可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旋即又有些担忧:“长生,万一出了差错,耽误了府里的大事,可如何是好。”
陆长生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这股子用心劲儿,肯定没问题。”
秦可卿听了陆长生的话,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脸上露出了笑容:“既然王爷这么信任我,那我就试试,定不辜负王爷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