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夜话

薛宝钗将迎春悄悄拉至无人处,薛宝钗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迎春终于道出心中愁苦,原来是孙家来求娶,自己满心不愿却又无力反抗。宝钗回道:“二妹妹,我己知你难处。若你信我,自然有办法,只是委屈些了你。”

陆长生李纨在院子里密谈情意。此时,王熙凤毫无预兆地走进院子,看到两人凑在一起。

王熙凤双手抱胸,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们,嘲讽道:“哟,这是聊什么机密大事呢,这么见不得人?”

陆长生脸色一沉,深知此事一旦被王熙凤传播自己倒没什么,李纨不好见人。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严肃且郑重地说道:“凤辣子,此事关系重大,牵连着王家生死存亡。你若不分青红皂白宣扬出去,整个王家都得跟着遭殃,这后果你担待得起吗?”

王熙凤闻言也明白陆长生不是好相处的。她打量着两人,冷哼一声:“别拿这些话吓唬我,不然可过不去。”

陆长生脸色阴沉:“凤辣子,我警告你,今儿这事儿你要是传了出去,可别怪我翻脸无情!此事若泄露,不仅贾府,你的地位也会不保,别以为你回王家就没事了。”

陆长生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后,王熙凤秀眉拧成个疙瘩,满心不甘却又无计可施。转头看向李纨,语气生硬中带着几分无奈:“老太太在前头摆了席,正催咱们过去呢。”李纨低垂着头,仍未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嗫嚅着应道:“行,那咱们走吧。” 两人并肩,脚步沉重地迈向贾母所在的花厅。

雕花八角宫灯散发着暖黄光芒,将梨木圆桌旁三人的身影投在金丝绣帘上。贾元春斜倚在榻上,指尖拨弄着鎏金护甲,目光似有若无地打量着陆长生。薛宝钗坐在雕花矮凳上,素手轻抚茶盏,神色温婉,茶香在暖阁内袅袅升腾。

“老爷,我有一桩糟心事。”薛宝钗放下茶盏,黛眉微蹙,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忧虑,“迎春的婚事,怕是要陷入困局。那孙绍祖行事荒唐,风评极差,如今看来,二姐姐嫁过去,日子恐怕不好过。”

陆长生闻言,手中的茶盏顿在半空,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竟有这等事?虽说孙家祖上和贾府有些交情,可也不能将迎春往火坑里推。”

就在这时,贾元春轻咳一声,手中纨扇掩住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府里的事,就像那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说不定过些日子,事情就有转机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无意地瞥了陆长生一眼,“老爷,你说是不是?”

陆长生避开贾元春的目光。暖阁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贾元春把玩着腰间玉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陆长生和李纨的事她心里明镜似的,可有些事,说破了反倒无趣。

薛宝钗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轻启朱唇,岔开话题:“前几日我新得一套茶具,等明日有空,再与老爷和姐姐细细品鉴。”

陆长生瞧着薛宝钗双眉紧蹙,手中帕子都快被扯烂,连茶盏都端不稳,心疼不己,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温声安慰:“夫人,你放心,我一定给迎春找个好归宿,不让她受委屈。”

薛宝钗眼眶泛红,急切地抓住陆长生的手腕,声音带着几分央求:“老爷,我思来想去,最稳妥的,是让迎春嫁给你做妾室。你为人宽厚,定能护她周全,让她衣食无忧,免受旁人欺辱。”

贾元春手中纨扇猛地一顿,随即掩唇轻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妹妹这想法倒是新奇。虽说老爷己有我们,但若是能给迎春一个安稳的家,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陆长生眉头拧成个“川”字,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迎春性子柔弱,我担心自己照顾不周,委屈了她。”

薛宝钗一听,忙劝道:“老爷,你向来心细,定能给迎春足够的疼爱。再说,有我和姐姐帮衬,往后她在府里,不会受半分委屈。”

贾元春放下纨扇,起身走到陆长生身旁,语气温婉:“妹妹说得在理。迎春若能进咱们家门,也算是有了依靠。再说,多个知冷知热的人,平日里也能给咱们解解闷。”

贾元春手中的纨扇慢悠悠晃动,烛光在她眼眸中跳跃。她深知,后宅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多一个得力助手,便能多一分胜算。迎春虽说性子软糯,可若善加利用,定能成为制衡他人的关键棋子。

想到这儿,贾元春脸上笑意更浓,莲步轻移,走到陆长生身旁,伸手轻轻为他整理衣襟,娇声道:“老爷,妹妹这主意妙极了。迎春模样清秀,性子又温顺,若能进咱们家门,定能给府里添几分祥和。日后,咱们姐妹齐心协力,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老爷也能省心不少。”

陆长生仍是一脸犹豫,低头沉吟道:“可迎娶迎春,毕竟事关重大,万一委屈了她,我心难安。”

薛宝钗见陆长生仍未松口,忙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急切说道:“老爷,你就别顾虑了。咱们府里吃穿用度样样不缺,定能让迎春过上好日子。再说,有我和姐姐悉心照料,她怎么会受委屈呢。”

贾元春顺势依偎在陆长生肩头,声音愈发轻柔:“老爷,机会难得。迎春进府后,咱们一家人相互扶持,和和美美才见的好啊。”

陆长生语气带着一丝犹疑:“我愿意纳迎春进门,只是不知这丫头心底是怎么想的,万一她不情愿,岂不是委屈了她。”

薛宝钗听闻,莲步轻移到陆长生身旁,伸手挽住他胳膊,眉眼含笑,语气笃定:“老爷,你多虑啦!若能嫁进咱们家,有老爷的疼爱,往后的日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她肯定乐意。”

陆长生沉吟片刻,抬眼看向薛宝钗,见她一脸恳切,最终点了点头:“既然夫人这么肯定,那好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