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李纨

街边的店铺陆续开门,小贩们开始吆喝着售卖各种早点,可陆长生对此却视而不见,他的脚步坚定地朝着青楼的方向走去。

老鸨听到动静,赶忙从里屋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哟,陆公子,这么一大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陆长生随意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老鸨,说道:“找几个姑娘,要最会伺候人的。”

老鸨连忙接过银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高声招呼着:“姑娘们,快出来,陆公子大驾光临啦!”

不一会儿,几个睡眼惺忪却又强打精神的姑娘从楼上走了下来。她们身着轻薄的衣衫,有的还带着几分未褪去的慵懒,见到陆长生后,立刻娇笑着围了上来,又是倒茶又是递点心。

陆长生坐在雕花椅子上,左拥右抱,与姑娘们调笑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试图用这酒精和喧闹来填补心中那莫名的空虚。在姑娘们莺莺燕燕的簇拥下,陆长生肆意地放纵着自己,将金陵王府中的责任与温情抛诸脑后 ,仿佛要在这纸醉金迷中寻得别样的快活。

京城的天空被铅云层层遮蔽,仿佛一块沉重的幕布,沉甸甸地压向大地,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陆长生骑着高头大马,身姿在灰暗天色下显得有些僵硬。身旁,贾元春的豪华马车缓缓行驶,车轮滚动的声音沉闷而单调。今日回贾府省亲,这本是寻常的家族团聚时刻,却不知命运的狰狞獠牙己悄然张开,即将撕碎这表面的宁静祥和。

贾府内一片忙碌景象。朱红的大门前,小厮们进进出出,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礼品和装饰物件。府内庭院,丫鬟们穿梭于廊下,忙着挂起喜庆的灯笼,张贴鲜艳的福字。正堂之中,贾母端坐在主位上,虽年事己高,可眼神中满是期待,她不时轻咳几声,用帕子轻轻擦拭嘴角,目光始终望向门口的方向。邢夫人与王夫人端庄地坐在两侧,她们一边轻声交谈,一边指挥着丫鬟们布置茶点。王熙凤则像一阵旋风般,在人群中来回奔走,清脆的嗓音不断响起:“那个花瓶再往左挪一点!”“把这些点心摆得整齐些!”她那精明干练的模样,将一切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让人不禁心生佩服。

“回来了!”小厮扯着嗓子高声通报。陆长生闻声,翻身下马,动作略显急促。他快步走到马车旁,伸手搀扶贾元春下车。元春一袭华丽宫装,金丝绣就的凤凰在裙摆上展翅欲飞,头上凤冠璀璨夺目,可那明艳的装扮下,神色却略显疲惫,眉眼间藏着深宫内难以言说的忧愁。众人纷纷行礼问安,声音此起彼伏,随后簇拥着二人往府内走去。陆长生的目光在人群中随意一扫,突然,他的视线定住了。李纨正静静地站在廊下,身着素色衣衫,身姿婀娜,眉眼间透着温婉,与明艳张扬的元春相比,别有一种清新淡雅的韵味,这一瞬间,像一道电流击中陆长生,让他不禁心头猛烈一动。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各自散去。陆长生借口想要在府中散步,舒缓旅途的疲惫,便独自在曲折的回廊与庭院间闲逛起来。他的脚步似乎不受控制,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稻香村。抬眼望去,李纨正在院内专心致志地浇花,阳光艰难地透过云层,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美的轮廓。陆长生站在院门口,看得痴了,脑海中各种念头疯狂翻涌。

李纨似有所感,抬头,看到陆长生,微微一愣,脸上随即露出礼貌性的微笑,轻声打招呼:“妹夫怎么到这儿来了。”陆长生回过神,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缓缓走上前去,目光灼灼地盯着李纨,李纨被这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正要转身进屋,陆长生却突然伸出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李纨惊呼一声:“你这是做什么!”陆长生呼吸急促,急切地说:“嫂子,我……我倾慕你己久,今日实在忍不住了。”说着便不顾李纨的挣扎,将她往屋内拉。李纨使出浑身力气反抗,双手用力掰着陆长生的手,指甲都泛白了,却敌不过陆长生的蛮力,被半推半就地拖进了房内。

就在这混乱不堪之时,晴雯恰好路过。她听到屋内传来挣扎声和李纨的哭喊声,心中顿生疑惑,好奇心驱使她蹑手蹑脚地凑近窗户,透过缝隙往里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涨得通红,慌乱地转身想跑。陆长生眼尖,瞥见窗外的人影,立刻大声喝止:“站住!”晴雯吓得浑身一颤,脚步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停在原地。陆长生整理好衣衫,匆匆走出房间,几步来到晴雯面前,神色阴沉得可怕,恶狠狠地说:“今日之事,你若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定让你死无全尸,也别告诉贾元春!”晴雯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颤抖着点头:“我……我不敢。”李纨在屋内衣衫凌乱,头发也散了几缕,泪流满面,满心的屈辱与惊恐让她几乎窒息,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能无助地抽泣。

陆长生强装镇定,深吸一口气,回到正堂。他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茶水险些洒出。不一会儿,他便借口金陵王府突然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要先行回去,留下贾元春在贾府多住几日。贾元春坐在一旁,看着陆长生慌张的神色,虽觉有些突然和蹊跷,但也没有多想,只是温柔地叮嘱他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陆长生离开贾府后,一路快马加鞭,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弥漫。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后怕,又有一丝莫名的兴奋,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一阵眩晕。而在贾府,李纨将自己关在房内,用被子蒙住头,泪水止不住地流,浸湿了枕头。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未来一片黑暗,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可怕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