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萧语柔暗暗佩服岑陌的冷静,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实在不简单。她注意到,当岑陌说这番话时,礼王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皇帝眉头紧锁,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的目光在岑陌和穆秋煜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权衡利弊。

就在此时,萧语柔突然开口:“皇上,臣女有个建议。”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人露出不屑的表情,显然认为一个女子不该在这种场合发言。但萧语柔并不在意这些目光,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不如让御医院的人重新验一遍,以绝后患。毕竟事关重大,多一分谨慎总是好的。”

皇帝沉思片刻,目光在萧语柔脸上停留了几秒,最后缓缓点头:“准。”

萧语柔松了口气,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缓解了危机。她看向岑陌,只见他对她微微一笑,那一瞬间,萧语柔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此时,礼王再次开口:“父皇,儿臣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皇帝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有何高见?”

礼王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儿臣以为,不妨让岑陌和穆秋煜二人各自回府,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如此一来,既能保全两人的颜面,又能避免节外生枝。”

萧语柔心中一惊,这礼王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她偷偷看向岑陌,只见他依旧面不改色,仿佛对这一切都胸有成竹。但她注意到,岑陌的手指微微蜷曲,显然也在思考着什么。

皇帝沉默良久,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他终于开口:“就依你所言。”

岑陌躬身行礼:“儿臣告退。”

说罢,他转身离去,步伐从容不迫。萧语柔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疑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岑陌为何如此淡定?她总觉得,在这平静的表面下,一定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

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查清楚这其中的真相。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站在岑陌这边。因为她相信,岑陌不是那种会轻易认输的人。

御梅园内,众人渐渐散去。萧语柔站在原地,望着天边的晚霞,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但无论如何,她都会陪在岑陌身边,共同面对这场风暴。因为她看到了岑陌眼中那抹深不可测的光芒,那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夜幕降临,御梅园内一片寂静。只有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几分凉意。萧语柔深深地看了一眼岑陌离去的方向,转身离去。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必定会风起云涌。

岑燕燕悄悄挪动脚步,凑到礼王身边。她的目光不时瞟向殿内其他人,像只警惕的小鸟。礼王察觉到她的靠近,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衣袖轻轻摆动。

大殿内光线昏暗,铜香炉里的檀香缭绕升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八枚金针上,针尖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三皇兄似乎早有打算。”礼王压低声音,眼神闪烁不定。

“什么打算?”岑燕燕刚要追问。

“岑燕燕!”皇帝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把利剑劈开了殿内的寂静,“你这么多话要说,不如到朕这来说?”

岑燕燕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缩了缩脖子,像受惊的兔子般往后退了两步,连忙摇头:“不、不用了。”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皇帝冷冷地扫了眼这个怂得像只鸡崽的丫头,目光重新落在了金针的验证结果上。那八枚金针整齐地排列着,左边四枚与母针一模一样,右边四枚却截然不同。左边的,是穆秋煜的。这个结果像一记重锤,砸在在场每个人心上。

洛氏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将验证结果呈上。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晰。檀香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呛人,让人喘不过气来。

“难怪定王爷与几位皇子不同,也不似皇上仁厚。”户部尚书韩秉容突然打破沉默,“竟然不是帝王之后。”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太子一党的大臣们纷纷附和,有人提到岑陌性格孤僻,有人说他行事偏激,更有人细数他平日里种种不似皇家的表现。议论声此起彼伏,像一张无形的网,将穆秋煜重重包围。

皇帝凝视着跪在地上的穆秋煜,目光深邃难测:“你跟你娘亲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穆秋煜保持着跪伏的姿势,声音恭敬而平静:“微臣不敢妄言,只愿继续做御医,侍奉皇上左右。”他的语气平稳,仿佛这场风波与他无关。

“起来吧。”皇帝淡淡开口,目光依旧停留在穆秋煜身上,“既已证实你的身份,从今往后,你便是寡人的骨肉。”

“是,父皇。”穆秋煜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正当众臣准备上前恭贺之际,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道小小的身影冲了进来,裙摆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

“父皇!”九公主跪地痛哭,泪水顺着她稚嫩的面庞滑落,“求父皇饶过三皇兄性命,小九情愿此生与青灯古佛作伴,日日为父皇祈福。”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坚定。

礼王见状也快步上前,刚要开口求情,殿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子岑涛匆匆赶到,他的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急急忙忙赶来的。

“父皇,”岑涛拱手行礼,声音沉稳,“三弟虽非父皇血脉,但这些年为大晋立下汗马功劳,请父皇开恩。”

穆秋煜冷眼看着岑涛,心中五味杂陈。片刻后,他也开口:“请父皇饶过岑陌。”

“岂有此理!”韩秉容像是等待这一刻般跳了出来,声音中带着义愤填膺,“混淆皇室血脉,此等大罪岂能轻饶?若是轻易放过,日后还有何人会将皇室威严放在眼里?”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大臣纷纷附和,要求严惩岑陌。声浪此起彼伏,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