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敬言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苏予勺子无意识的搅着碗里的汤，凝神去听。
不知道是后面对方放小声音了，还是其他，苏予什么也听不到了。
贺敬言:“我知道了。”
贺敬言捏紧了手机，指尖边缘甚至己经开始泛白。
苏予有些紧张的盯着贺敬言:“到底怎么了？”
贺敬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
苏予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色，变得一点胃口都没有:“是人鱼的事情吗？又有人鱼被你们人类捕捞上来了？”
贺敬言:“我记得你说过，你之前有很多同伴也是失踪了。”
苏予点头:“对。”
“难道是……”
贺敬言对上苏予期待的眼神，贺敬言点了点头。
“你自己看吧。”
贺敬言将手机上的视频点开，放到苏予面前。
“啊啊啊啊啊……”
极其刺耳痛苦的叫声在客厅当中回荡。
苏予看着视频上被硬生生将鱼尾切成两半的人鱼，瞳孔几乎缩成了一个针尖，眼白上开始蔓延出红血丝。
苏予认识他，原主的记忆当中有这张脸。
非常胆小腼腆的一个小姑娘，总是爱躲在海草后面，抿着嘴笑。
她叫阿暖。
贺敬言咬着牙，强迫性的让自己的视线停在手机小小的屏幕上面，他也要让自己记住，自己的同伴都做了什么事情，借此来警醒自己。
一条蓝色尾巴的人鱼被紧紧的绑在操作台上，手臂，腰上，脖颈全都扣着冰凉的铁链，一个穿着白大褂，看不清脸的男人，压住他的鱼尾，上面的鱼鳞几乎己经全部被拔掉了，有的过于粗暴的地方留下一块血坑，到处都是血迹。
银白色的匕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刺进了鱼尾底部，残忍的向下滑动。
客厅里回荡着痛苦到极致的嘶吼声。
贺敬言:“这是实验室里传出来的一段视频，现在己经在网上引起了非常大的反响，连上面都己经知道了。”
“群众们强烈要求治疗救救人鱼，星元那边不愿意，还在抵抗，怕他们会极端将剩下的人鱼全部杀死，所以在警察那边己经派人赶过去了。”
苏予身体的肌肉绷的酸疼，眼眶红的过分，但眼角一点珍珠都没有聚集，只是呼吸变得微微沉重:“贺敬言，这就是你们的实验吗？”
“我……”
贺敬言自己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但视频当中残忍又血腥的是他的同伴。
贺敬言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
贺敬言不敢去看苏予的眼睛，害怕从里面看到仇恨和决绝。
苏予:“带我去。”
“什么？”
视频播放到头己经停止了，苏予沉重的吐出一口气:“我说带我一起去。”
“我要去接他们回家。”
贺敬言:“那你……还会回来吗？”
苏予闭了闭眼睛，想扯出一个笑来安慰贺敬言，但他实在笑不出来，刚才的画面仿佛电影一般一遍遍的在脑海当中回荡。
“你在害怕我会迁怒你吗？”
“你能把我从实验室里偷走，就证明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贺敬言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突然的咣当落到了肚子里。
苏予不会抛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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