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耳朵动了动，似乎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
“你刚刚说什么？”
贺敬言:“我不能爱上你。”
苏予疑惑 ，掌心下的心跳，明明己经变快了，这就是喜欢的征兆，贺敬言为什么还要那么的坚持:“为什么？”
“你是人鱼，是我的研究对象。”
“我不能，也不可以喜欢你。”
苏予:“……”
苏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不喜欢我呢，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呀。”
贺敬言:“这难道不重要吗？”
苏予眯着眼朝他笑了笑:“不重要。”
“贺敬言，只需要研究我一只人鱼就够了，不要再去海底捕捞其他的人鱼了。”
贺敬言避开了苏予的视线:“有些事情是我也不能控制的。”
一旦他出现了重大的研究成果，不管是药剂还是其他东西，只要对人类有益，那么绝对会引发一起大范围的捕捞人鱼的活动。
根据记载，人鱼的寿命要比人类长很多，有人观测到的最长的一只人鱼甚至己经有500年的时间了。
人类都是贪婪的，怕死的。
他们想要知道人鱼长寿的秘诀是什么，若是可以，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只为了能够多活那么一分一秒的时间。
贺敬言只能保证自己做的实验合法合规，但他没有办法去要求其他人。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竭力争取苏予的所有权，那么他现在可能己经被抽尽了一半的血液，被送入繁忙的仪器当中。
贺敬言说过一年以内肯定会得到一个有效的成果，不然苏予都要交还给实验室用作共同实验的对象。
可是一旦出了结果，那就会引发大肆捕捞人鱼人鱼的平静生活，将会被彻底打乱。
研究出越多的作用，需要的人鱼也就越多，需要的原材料更多。
人鱼数量稀少，贺敬言也十分清楚他们会做什么。
强迫人鱼……繁殖生子。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无法改变。
贺敬言想到苏予会和另外一条雌性人鱼在一起，会露出刚才那副面若桃花的表情，贺敬言视线忍不住有些慌了。
苏予张开手臂环抱住贺敬言的腰:“贺敬言，求你。”
苏予现在既然身为人鱼，那自然是要和人鱼互进退的，如果贺敬言要执意捕捞，伤害其他的人鱼，苏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我会配合你的一切实验。”
“如果你还是要伤害我的同伴的话……贺敬言，我会变得不那么爱你。”
今天的见面从满满到现在的冷淡，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结果，但这个话题永远不可能避免。
只要苏予还在实验室一天，只要贺敬言还观察他，这个话题早晚都要被提起。
苏予被放回了池水当中，心情有些沉重，闷闷的躺在木床上面，鱼尾不停的在鱼缸上拍打。
111:“苏予，我有个问题很好奇，如果这个世界任务值完成之后，你还会走吗？”
苏予语气坚定:“我铁石心肠！”
111:“……”
你猜我信不信你？
111透过苏予的视线只看到了贺敬言忙碌的背影:“现在进度值还太低了，这个话题提的有些早，等到后面会好很多。”
苏予托着下巴叹了口气:“可是早晚都要说的，我们两个都清楚。”
贺敬言很快就在显微镜下起身，将数据记录下来。
苏予又飘到水面上:“怎么样？”
贺敬言:“你的活力很高。”
苏予骄傲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贺敬言将用完的玻璃片扔进垃圾桶当中，其他放在仪器里的数据也基本测量完了，贺敬言一一检查记录好。
“你们人鱼……”
贺敬言习惯性的想问什么，但又想到刚才不欢而散的对话还没说出口的句子，又梗在了喉咙当中。
苏予:“什么？”
贺敬言:“算了，没事。”
丸子头小姑娘再次端着两个托盘跑了进来，开心的和飘在水面上的苏予打了个招呼:“老师，你的午饭送过来了。”
苏予对这个小姑娘的第一印象也挺好的，朝她摆了摆手。
贺敬言先把切割好的鱼片送到苏予嘴边。
苏予嚼了两口之后就皱起了眉。
这鱼肉肯定不是新鲜的，而且泛着些苦涩，并不好吃。
苏予用手拍了拍贺敬言的胳膊，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贺敬言知道他想说话，随便说了几句，将小姑娘给送走了。
苏予一点也不客气的指着贺敬言要吃的饭:“我要吃你的！”
贺敬言:“可以吃吗？”
“试了就知道了，今天的鱼肉不好吃，下次让他们准备新鲜的。”
苏予尾巴拍打着水面:“准备食材的人肯定是欺负我，不会说话就随便整了点吃的来糊弄我，这品质和昨天的可差远了。”
贺敬言今天的午饭是一份鱼香肉丝和西红柿鸡蛋的盖浇饭。
苏予闻着那股香味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角，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贺敬言作为顶尖的研究员，他的伙食都是最好的，尽管只是最普通的家常菜，但所有的食材以及味道都做到了顶级。
贺敬言虽然不要求饭的质量，但是所里的人肯定不敢怠慢。
贺敬言没有说过自己的具体身份是什么，但是能够拥有自己的独立实验室，而且能申请到重大项目的独属研究，肯定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研究员。
贺敬言看着苏予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吃:“味道怎么样？有不舒服的地方？”
苏予摇了摇头:“很好吃。”
贺敬言并不怎么饿，一首站在梯子上观察着苏予，视线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了苏予因为快乐而不停晃动的鱼尾上:“这两天好像没有看到你排泄。”
苏予被一粒米呛到了:“你……我在吃饭呢，你能不能换个话题？”
“人鱼不需要排泄，所有食物都会在体内消化干净，不会留下任何的杂质。”
贺敬言:“我今天观察过了，你的下方还有一个排泄口。”
苏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