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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胎劫迷踪
暴雨冲刷着苏氏集团大厦的玻璃幕墙，林默攥紧青铜钥匙的齿痕陷入掌心。雷蒙德摘下破损的金丝眼镜，华尔街之狼此刻像头受伤的孤狼："青铜子宫不在瑞士银行金库，在周家祠堂地窖。"
苏清雪的白大褂下摆渗出血迹，腹部的钧瓷纹在潮湿空气中愈发清晰。她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的青黑色胎记："这是林家'器纹'，凡被选中孕育'皿胎'的女子都会..."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话。十二名黑衣保镖破门而入，为首的竟是本该在重症监护室的苏老爷子。老人手中的紫檀拐杖敲击大理石地面，杖头镶嵌的东珠泛着尸油般的光泽。
"好孙婿。"老爷子笑容慈祥得瘆人，"把钥匙交给爷爷，清雪还能活到分娩那天。"
林默瞥见老人颈后蠕动的青筋——那根本不是血管，而是某种寄生藤蔓。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的新婚夜，他在祠堂闻到过同样的腐木气息，当时老爷子正将某种液体倒入合卺酒。
"您想要的是这个？"林默突然掏出那枚夜市淘来的茶盏。盏底积着昨夜雨水，倒影中浮现出周家地窖的构造图——三十口柏木箱呈北斗七星排列，每口都刻着关东军部队编号。
老爷子脸色骤变。拐杖东珠突然炸裂，飞出的却不是珍珠，而是裹着尸蜡的昭和军牌。雷蒙德闪电般掷出钢笔，军牌当空爆出绿色磷火，火苗竟在空中拼出"731部队"字样。
"动手！"老爷子暴喝。保镖们齐刷刷撕开西装，胸膛上纹着的不是青龙白虎，而是精密的人体解剖图。苏清雪突然闷哼跪地，腹部钧瓷纹裂开细缝，渗出带着瓷腥味的血水。
林默抄起青铜钥匙刺向最近保镖的膻中穴。钥匙接触皮肤的刹那，保镖胸腔突然透明化——心脏位置赫然嵌着枚带血槽的玉握，正是汉代诸侯下葬时掌中所握的葬玉！
雷蒙德趁机撞碎防弹玻璃，华尔街之狼此刻露出特种兵的身手："地下车库！"他甩出车钥匙，却被老爷子掷出的拐杖击飞。紫檀木裂开，露出里面暗藏的92式手枪。
"砰！"
子弹擦着苏清雪发髻飞过，击碎墙上的《韩熙载夜宴图》复制品。画轴中飘出泛黄的货运单据，林默眼尖地瞥见"新京特别市"字样——这正是伪满洲国时期的运输凭证。
"接着！"苏清雪突然扯断翡翠项链。冰种玉珠滚落地面，碰撞声竟与青铜编钟音律暗合。保镖们突然痛苦跪地，他们胸口的葬玉纹身开始渗出黑血。
老爷子暴怒地扯开唐装，干瘪的胸膛上布满手术缝合线。当他撕开最后一道缝合线时，林默看见老人胸腔内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青铜浑天仪！
"去地窖！"苏清雪将车钥匙塞进林默掌心，自己却迎向老爷子。她腹部的瓷纹完全裂开，露出里面半枚青铜奶嘴——与母亲坠楼现场发现的残片严丝合扣。
雷蒙德拽着林默撞进消防通道。华尔街之狼边跑边扯开衬衫，心口饕餮纹身竟在渗血："周家地窖藏着731部队的'鹤音计划'原始档案，你母亲当年..."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整层楼突然倾斜，电梯井里传来铁链拖拽声。林默抓住扶手向下窥视，只见电梯轿厢顶部焊着三十口柏木箱，最上面那口箱盖半开，露出半卷带弹孔的《寒梅图》。
"跳！"雷蒙德将林默推进通风管道。华尔街之狼转身迎战追兵时，林默看见他后颈皮肤下有金属反光——那不是机械义体，而是嵌在脊椎上的战国错金银弩机！
管道尽头传来婴儿啼哭。林默循声爬去，却在出口撞见永生难忘的画面：周云扬正将哭闹的婴儿放入青铜鼎，鼎身饕餮纹与雷蒙德的纹身如出一辙。更骇人的是，那婴儿眉眼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这是第49个胚胎。"周云扬的鳄鱼皮鞋碾碎满地试管，"用你女儿的干细胞培育的..."
林默的青铜钥匙脱手飞出，精准刺入周云扬右眼。惨叫声中，钥匙齿痕与鼎身纹路完美契合，青铜鼎突然翻转，露出底部刻着的"奉天忠灵庙"字样——这正是当年731部队的焚尸炉编号！
地窖突然剧烈震颤。三十口柏木箱同时开启，涌出的不是档案而是成群的食尸鼠。这些变异鼠类的利齿间卡着玉琮碎片，猩红的眼珠里映出林默母亲坠楼前的画面——她根本不是失足，而是被苏老爷子亲手推下阁楼！
"小心！"苏清雪突然从通风管跃下。她腹部的伤口汩汩流血，手中却紧握半块带血的羊脂玉珏。当玉珏接触青铜鼎的刹那，鼎内婴儿突然睁开双眼，瞳孔中浮现出长白山龙脉的全息图。
雷蒙德的咆哮从上层传来："带鼎走！"华尔街之狼浑身是血地撞碎地窖天窗，手中握着从老爷子胸腔挖出的青铜浑天仪。仪器表面的包浆正在剥落，露出里面蚀刻的德文——"门格勒博士赠，1943"。
林默抱起青铜鼎冲向逃生通道。婴儿的体温异常冰冷，脖颈后渐渐浮现出与他一模一样的古玉纹路。通道尽头传来警笛声，而周家祠堂方向突然腾起血色狼烟，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残月图腾。
苏清雪踉跄着抓住他手腕："去奉天码头...郑和宝船..."她话音未落便昏死过去，掌心的玉珏突然发烫，在鼎身烙下串经纬度坐标——正是当年母亲坠楼的位置。
雷蒙德突然将浑天仪砸向追兵。仪器碎成八瓣的瞬间，地窖深处传来野兽般的嘶吼。林默回头望去，只见老爷子西肢反折着爬出废墟，胸腔内的青铜仪器伸出八条机械触手，每根触须都卷着份泛黄的《关东军防疫报告》。
"上船！"码头方向传来汽笛长鸣。林默在暴雨中眯起眼，看见艘仿明代宝船正在离岸，桅杆上飘扬的却是林氏集团的旗徽。甲板边缘，穿月白旗袍的女子正在抚琴——正是三年前车祸身亡的苏家大小姐苏清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