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周天子,坏

不知从何时起,就好似故事中被人设定好的剧本,名为知更鸟的少女感觉自己的人生貌似有点过于完美了。

关键时候被阻止的哥哥、有惊无险度过危难的匹诺康尼、爱情事业双丰收的自己……。

这一切都来的太过轻易,以至于让她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

当初,我们赢了吗?

齐响诗班作为同谐的令使加具秩序的神力,祂真的有那么脆弱吗?

还有扶摇……。

扶摇是谁?异世界来客又真的是他的身份吗?

她不知道,她也无法知道。

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枕边人这么多年就未曾提起过一次他那宛如设定背景板般的故乡。

圆满的人生使她驻留在这里,一览未来的风景,她的感官察觉不到异常,但她的意识却无比清醒。

她,陷入了一场永恒又完美的太一之梦。

可那又如何呢?

她清楚的知道,却又贪恋着这里的温柔。

哥哥他啊,从来都是一个将事情做到极致完美的人。

无论她怎样尝试清醒,换来的都是第二天在爱人的肩头慵懒醒来。

久而久之,她便也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念头。

梦境里的时间在跳动,现实中的指针亦在转动。

近两百年的时光,她不知道外界究竟发生了何种变化,但从安稳无澜的梦境来看,哥哥他大抵是成功了,完成了他所想的理想之国。

而如今,面对着爱人的离去,孑然一身的她也将完成她要做的最后一事。

——自沉睡的梦中醒来。

她无法知晓她这么做的后果将会是什么。

是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

还是在无数个日夜前的爱人肩头醒来?

总之,她都必须一试。

坚定的推开温馨小窝的木质房门,知更鸟行过大厅缓缓的走上二楼的宽阔阳台。

在这里,她曾经与爱人留下过许许多多的痕迹,此刻,她能在此处清晰的看见自遥远天际边升起的彩色霞光。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她闭上双眼,化作折翼的鸟儿一跃而下。

冬日的寒风在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她不觉得寒冷,只因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淡淡的男性味道中夹杂着一丝铃兰的清香,这是陪伴了她漫长时间的爱人味道。

柔柔的环抱住脖颈上那熟悉的位置,她靠在爱人的肩头轻声开口。

“夭夭,你回来了。”

不是疑惑,不是质询,而是简简单单的陈述。

在经历了爱人撒手离去后的短暂,她知晓自己的内心究是怎样。

诚然,她想自清醒的梦中醒来。

但,她又何尝不是为了追寻梦中的又一个他呢?

“噔。”

公主抱平稳落地,低着头,重回年轻样貌的扶摇还想装一下。

“唉,我也不想回来的,但奈何~有人……痛痛痛!”

久违的惨叫声响起,扶摇腰间1c㎡区域的位置刹那间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噗嗤~”

熟悉的感觉,忘不了的触感,待在男人怀中的知更鸟笑得前所未有的开心。

轻轻撩开耳旁充满活力的秀发,抬起头,她触碰上了扶摇那薄而瘦削的唇。

“呵呵~”

“呵呵~”

“呵呵~”

嘴角的笑意止不住,哪怕此刻负距离的亲密接触也不能使得少女藏住内心那喷涌而出的情绪。

——有你在,真好。

良久,不知道是笑够了还是品尝完了唇齿间的味道。

轻轻分开,知更鸟躺在宽阔而又温暖的胸膛上向扶摇细声发问。

“夭夭,是梦吗?”

揉了揉了自己刚被蹂躏过的部位,扶摇认真回答。

“应该不是。”

他没见过谁家的梦这么真的。

什么?是太一之梦?那没事了。

“骗人,这明明就是梦。”

撒娇似的捶了捶男人的肩,脑海中,知更鸟的思绪前所未有过的清晰。

这是她的梦,这是哥哥为她打造的独属于一人的美梦。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一位不知来自何处的小偷悄悄绕过重重不可能的封锁,偷走了这场美梦最宝贵的财富。

也不犟,扶摇将下巴和少女的额头相抵。

“好吧,老婆大人说的对,这的确是梦。”

“一切,都是大舅哥的错。”

早便知晓鸟鸟看透了梦境,但他就不说。

你以为为什么鸟鸟每次伤害自己后都能安然无恙第二天在他身边醒来?

还不是因为他在鸟鸟的身边始终放了一缕视线,要不是他动手动的快,怕不是多来几次鸟鸟就彻底失去自我意识了。

周天子,坏!

“那,这是怎么回事?”在男人怀中蹭了蹭,天真无邪鸟抬起了头。

“我想知道,梦、你、还有哥哥……。”

“这该怎么说呢?”扶摇刮了刮鸟鸟的小琼鼻,而后将一切贴心坦白。

“太一之梦老婆大人你知道吧?但你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太一之梦的吗?”

鸟鸟不假思索,“大概,是你将哥哥从齐响诗班体内分离的那一刻吧?”

贵为令使之尊,秩序同谐双命途的力量在体内完美交响,她时常想,多米尼克斯的退场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错了。”

作为惩罚,在鸟鸟惊讶的目光下,扶摇捏了捏少女软软腻腻的小脸。

“再猜。”

知更鸟皱了皱小琼鼻,似有思考,“那是在流梦礁的时候?”

当时,那绵延数百万公里的狭长剑痕让她印象深刻,至今也不能改。

如果是因为哥哥感知到了未知的危险,所以提前启动理想国的计划,那倒也合理。

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她理解。

“错了。”

这次又换了一边,扶摇捏的爱不释手。

“还猜……猜猜猜猜猜——!”

猜字猜个不停,前半段是带着笑意的意满扶摇摇,后半段是再次被拿捏的痛痛扶摇摇。

“说。”

松开放在腰间的手,鸟鸟难得的带上了认真的语气。

她觉得,她是不是太给夭夭面子了。

“嘶——。”

倒吸一口凉气,又长舒一口暖气,不敢触碰鸟鸟威严的扶摇老实回应。

“老婆大人,其实自我们见第一面时,大舅哥的太一之梦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