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放大的脸,纠缠的鼻息,梦朝回瞳孔一震,心头仿佛被流光流萤流月它们仨疯狂抓挠踩踏!
脑袋闪过一道粗壮的闪电,轰隆隆的雷声紧随其后,将她的脑袋劈成两半!
梦朝回仿佛看到了眼前闪过电光!
老天!她被除她妈之外的女生吻了!
老天!!!淦!
梦朝回双手抵着似轻烟的肩一把推开她,气急败坏又结结巴巴:“你你你——”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逗她?玩她?轻薄她?
不不不,似轻烟怎么可以吻她!!!
卧槽卧槽!好吓人好吓人!!!
梦朝回颤颤巍巍地去找鞋子,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超出她的想象了!
她可以口嗨,可真的……真的不行啊!!真的不行啊!!!救命啊妈!!!妈!!!
似轻烟从被推开的愣神中回过神来,心口酥酥麻麻,说不清是流金霞带来的,还是刚刚那感觉不真实的甜带来的。
“为什么推开我?”他一把抓住起身离开的梦朝回手臂,不解地仰头问她。
你他爹的问我为什么推开你?!!!
这是人话吗你就问?!!
梦朝回吓得哆嗦:“放开!”
“我愿意的,”似轻烟轻声道:“还是你不满意我?”
想到这里,他微微蹙眉,若是不满意他,那就不太好办了。
听到这话,梦朝回一怔,反应过来似轻烟这话是什么意思后,她气道:“你愿意个屁!你——”
闭了闭眼,有些话她实在不好说,太伤人。
梦朝回一首觉得自己是命好,所以哪怕父母离异各自组建家庭,她也依旧不受任何委屈。
可似轻烟和浮生阁中的舞姬男伎不同,但凡有得选,不会有人愿意去取悦别人。
这个世界里,有的女性十分强势,就好比羊角镇的客栈老板娘,把自己丈夫“安排”的服服帖帖。
也有女性唯唯诺诺,就好比棺材铺老板的妻子。
可就她在落花坊看到的,女性虽然能够抛头露面,但地位依旧不高。
头上没有枷锁,她们也宁愿束缚自己。
“算了,”梦朝回蔫蔫摆手,从兜里掏出几张银票放似轻烟怀里,“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无论是吻还是抠,都不行!
他们从小就被教导着取悦人,她的一些带有规劝话说出来也未免太高高在上恶心人,毕竟他们不像她那个世界里的人有的选。
所以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再有,她能够接受浮生阁男伎对她百般手段讨好,但女子不行。
她看不惯,她双标。
她不否认她骨子里也有“救风尘”的劣根性,但她会思考自己能不能负起后续责任。
所以,她怎么不算一个好女人呢?!
梦朝回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似轻烟低头看着手里的银票,又看看手中一首未放开的糖葫芦。
许久,他咬了糖葫芦。
“不甜。”
明明他刚刚尝到甜味了的。
他烦躁地将糖葫芦扔在地上,梦朝回离开时不赞同的眼神让他心头升起一股不知道怎么发泄的委屈来。
他都愿意,她为什么不赞同?
愤愤起身,他移步至窗前,目光盯着楼下长街。
过了许久,他看到梦朝回出了浮生阁,朝着东城区的方向走去。
明明离开浮生阁不需要那么久的,她遇到了谁?
花知晓?还是楚岫?
楚岫……
似轻烟眯了眯眸。
他就说楚岫为什么会在意梦朝回呢,感情是早算出来她身上有流金霞了?
似轻烟白皙修长的手指轻点唇,眼眸微微一颤。
梦、朝、回。
良久,他一甩衣袖往楼下走去。
楚岫倒是没弹他那破琴了,而是坐在角落里出神。
似轻烟走了过去:“你竟然舍得放弃。”
那可是真正的流金霞,而非什么狗屁珍品草药冒牌货。
也难怪梦朝回能进花谷,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去禁地。
楚岫淡淡说道:“流金霞与她共生,难不成你有把握让她自愿将流金霞送给你?”
楚岫:“且流金霞一出,她必死,你不担心?”
似轻烟嘴角下垂,抿了抿唇:“我担心什么?”
“既然不担心,你就照你一开始想的那样做就是,与我多说什么?”楚岫拨弄琴弦。
似轻烟看着楚岫一言不发,十几息后转身离开。
琴音自指尖传出,楚岫发出一声叹息:“多么鲜活的生命力。”
他不敢碰。
……
梦朝回到落花坊,在巷子里等候的小叶子一见到她立马笑着跑回家中。
等她开门进屋,刚洗了个脸,小叶子的母亲姚琼就挑着柴火上门,对她腼腆笑了下,将柴火挑进后院厨房。
来来回回三趟,这才挑完。
梦朝回:“要补钱吗?”
姚琼摇摇头:“不用,您给的够了。”
梦朝回问:“现在可有空做饭?”
姚琼知晓这是要请她上门做饭的意思,赶紧回答:“有的。”
梦朝回掏钱给她:“菜色还和昨天一样,做好了敲下我房门提醒下就行。”
“哎。”姚琼应了句,眉开眼笑地拿着扁担离开,准备去购买食材。
梦朝回手里有了钱就不会委屈自己,在不醉城的这些天,能外包出去的她都外包了出去。
再用几天在城中逛逛,也是该回羊角村那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