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对方的话刚一出口,武梦男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头。
现在他爹己经前去临朝,要不了多久陪她和姐姐安睡的奶娘也会起来,到伙房安排她和姐姐的早餐。
如果她们发现自己被师父偷偷带出府逛早市,也是麻烦。
“算了不重要。
我问你,我有一个朋友,她家人想给她改名,但是她不想改。
这时她的家宅内疑心生鬼。
两件事能不能联系起来,打消父母改名的想法?”
“改名?闹鬼?”
武梦男的话让相士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机灵了么?
这孩子看起来也就不到西岁吧?
“这两件事情有联系吗?”
“我知道我还问你?”
武梦男的一通反问,将相士噎个半死。
形势比人强,看来自己今日的卯时财运就是印证在对方身上。
相士想了想,滋溜了一口胡辣汤,将手中粗陶饭碗往桌上一放。
“有了!”
“怎么做?”
相士拿捏了一下,悠悠道;
“不知道这个费用要如何结算?”
武梦男在身上摸索了一下,片刻后有些尴尬的看向她的师父。
张出尘见状无奈叹了口气,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
荷包打开里面是一个粗麻布,粗麻布在打开漏出了内层细娟。
武梦男见她师父将钱财包裹的如此慎重,以为是一坨金豆子,没想到细娟打开后,漏出了里面两个灰漆马虎的碎银,加一起都不一定有一两。
相士见状也是大失所望。
张出尘看着手上的碎银,想着大风鉴往年收出的费用,咬了咬牙。
取出一个碎银放在相士面前。
武梦男看着桌上的碎银,又看了看她师父有些心疼的模样,人都傻了。
当朝正三品尚书夫人,怎会如此寒酸。
相士掂量了一下手上的碎银,悠悠道。
“你这点钱,让我很难办呀?”
张出尘见状脸上一黑,刚要伸手将银子拿回,却被对方先一步塞进了怀里。
眼见张出尘还要出手,相士连忙道。
“此事说简单简单,说难也难。
关键就是一个信字。”
“熟人介绍,比你大早上,黑漆马虎的摆摊可信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多了。”
相士看着张出尘盯着他怀中银子不舍的样子,想着对方刚才出手的迅捷,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些。
“如果我没猜错,小友的朋友,肯定自幼聪慧,被家人惊为天上之人。”
武梦男闻言眉头一挑。
“然后呢?”
“既然是天上之人,命格天定。
这名字就不能随意变动,最起码要经过五行推演,大衍盘算才行。
擅自妄动,将天人命格更改。
天人感应之下,可不就家宅不宁?
只要本相士取信你朋友家中长辈后,为其推演一番,另取新名便是。
不知道这位小友想给你朋友取什么名字?”
武梦男思量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猛男行么?”
武梦男的话让相士一愣。
“你还真有个朋友?”
看着相士和师父异样的目光,武梦男撇了撇嘴。
“算了到时候你想一个吧。
只要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又内涵。
名字越响亮越好。
只要取的好,三日后,此时此店,另有酬谢!”
武梦男的话让相士的眼睛猛然一亮。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相士看着武梦男的年龄,忍不住再次加码。
“骗人死全家!”
“只要名头取的响亮,不给钱我是你孙子!”
两人见状各自安心,击掌为誓。
等张出尘有些心疼的结账后,包内碎银也变成了走起来叮当作响的铜钱。
店铺门前。
此时的天色才刚刚泛起一丝朝霞,武梦男看着相士手中的幌子招牌有些奇怪。
“你们算命的现在都这么拼么?
这么早就出摊?”
相士闻言微微一笑。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贫道昨日晚间心生所感,自占了一卦,有福至东来,卯火生财,特意在此等候。”
说着他摸了摸怀中碎银无奈叹了一口气。
“可惜呀!卯炉中火当属西阴,湿木难燃之下,生的财也是小财。”
武梦男看了看相士,又看了看一旁店门口的黄泥炉忍不住有些惊奇。
她努力伸出小手拍了拍相士的肩膀安慰道:
“正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
如果世人命运都有定数,首接认命,寄托来世便可,那还有这么多的纠纷。
只要今天这事办的敞亮,三日后我给你来个大的!”
等张出尘抱着武梦男远去,相士摸着胸口的半两碎银,忍不住神色一怔,看着两人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我命由我,不由天?
现在的小屁孩都这么大口气了?”
说着他也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既然如此,我就不信老子炼气修道这么多年,改不了一点命运!
这个大财老子要定了!
不就是名字么?
老子也给你取个大的!”
应国公府,武梦男常居的小院外,张出尘抱着武梦男回来时,此时府内己经逐渐喧嚣起来。
张出尘刚要离去,武梦男开口叫住了她。
“师父,你缺钱么?”
武梦男的话让张出尘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世界谁不缺钱。
就是当今圣上,如果不是缺钱缺粮,如此心高气傲之人,你以为他会忍受白马之辱?
早就打到关外去了。”
武梦男点了点头。
怪不得当初自己拜师的时候开口就问拜师礼。
原本她还以为师父是个注重传统的人,没想到是没钱闹的。
她让张出尘等一下,自己跑去屋内小心翻出自己前段时间收的见面礼。
“师父,要不你将这些东西变卖一下贴补些家用。
正所谓拜师如拜父。
身为徒弟,见师父囊中羞涩,也是于心难安。”
张出尘看着武梦男怀里的珠玉,忍不住心中一暖。
她摸了摸武梦男的小脑袋瓜笑着摇了摇头。
“师父缺钱,但是不缺衣食,只是和你师公有些义债需要填补。
这些义债,多少钱填进去都不够。
比之天下,我们都己经是少数富贵人家了。
你这些东西不便见人,就是变卖也不一定有人敢收。
好好收起来,以后当压箱底的嫁妆。”
武梦男眉头一皱,但还是拿出了一个快半斤重的金蝉,倔强的交给了张出尘。
“我今日应下对方,三日后另有酬谢,身为红拂收徒,怎能食言?
劳烦师父将这个金蝉变现。
如果不方便变卖就融了换成黄金在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