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辞工?受委屈了?”李安福才后知后觉,他看向章艳说道。
“媳妇,你怎么了,可是厂里有人欺负你了,你怎么不跟我说呀,我去帮你揍他?”
李安福听到这话,连忙扔下手里的东西看向章艳。
章艳刚刚从屋里走出来,见丈夫还是关心自己的,她心里暖了暖。
“没事的,婆婆会帮我解决的,你不用担心。”章艳生怕李安福一个冲动,真杀到了厂里去,她连忙阻止。
这种事情,李安福也不是没有做过。
那是他们刚刚处对象,一个男的黑灯瞎火跟了她一路,想要欺负她。
还好她机灵躲到了一个认识的婶子家,才逃过一劫。
李安福听到这件事,就单枪匹马杀到了那个男的家里去,把他揍了一顿。
最后还在公安局里面关了好几天。
也是因为如此,她才嫁给他。
“嗯嗯,那媳妇你要好好的啊,跟妈辞工后就快点回来,你回来我养你。”李安福真诚的说道。
章艳快要被他这傻愣子给笑到了。
别人说这句话她可能还不相信,可李安福这二愣子说的,她信。
“嗯。”
章艳点头,让他好好照顾李文耀,才骑着电动车搭着宋佩珍往厂里的方向而去。
刚到厂门口,就有人主动跟章艳打招呼。
“章艳你来了啊?你儿子怎么样了,他没事吧?”一个皮肤黝黑,嘴唇很厚的妇女好奇的询问。
这个人宋佩珍不认识,她也没打算打招呼。
“嗯,他好多了,可情况还是很不好,我打算辞工好好在家照顾他。”章艳实话实说。
“唉,也是,你孩子才多大,就遭受这种罪,你辞工也是对,好好照顾他比什么都好。”
那个人忍不住感慨。
那件事情她也听说了,人贩子简首恶劣,听到这种事情她吓得三天三夜都睡不着。
她家里也有孩子,她都不敢想象,要是她孩子遭受这种罪,她会怎么样崩溃。
简首就是一群天杀的,畜生一群畜生!
黝黑皮肤的婶子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心疼万分。
李文耀那个孩子她也见过,真的是她从未见过的乖巧,她都没见过,有哪一个孩子能像李文耀一样乖巧。
“嗯嗯,谢谢!”章艳道谢。
她找了一个地方,把电动车给停下。
厂里棚子,渐渐有了这种车。
宋佩珍有些好奇,以前她都没见这种车停的多,怎么现在就这么多了。
宋佩珍也把自己心里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章艳忍不住笑了起来。
“妈,你还不知道呢,是因为你买的这辆电动车太好看了,然后就带火了我们厂里的人呢。”章艳眉眼带笑。
也不知道是她有婆婆买的电动车高兴,还是因为快要辞工了觉得高兴。
“这样吗?好看吗?我觉得还行,主要是它骑着不费力。”宋佩珍实话实说。
“对呀,还有咱们这车上的贴纸,是杉杉设置的,好多人都羡慕呢。”章艳满脸幸福。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把车停好,就开始往厂长的办公室走去。
只是,刚走两步,章艳就听到了讨厌的声音。
“哎哟哟,我还说你要请假多久呢,没想到现在就来了,怎么,你儿子没事了?”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
宋佩珍转头看去,就看到一张明艳的脸。
这人的脸,隔了两辈子,但宋佩珍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这不就是那个,对他儿子死缠烂打,用各种手段想要爬床的那个小丫头吗?
现在虽然年纪上来了,但面貌却没变。
“你上班就上班,怎么,还要你婆婆带你上班呀?”女厂长面上都是嘲讽。
女厂长向来对章艳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也不管是不是在外面,她有什么说什么。
“我们是来申请辞工的。”宋佩珍握着大儿媳妇的手,她冷冷的说道。
“辞工?我同意了吗,你就辞工?”
“这不是来问你吗?我们这就写申请表,不做了,我媳妇要回家照顾孩子,干不了。”宋佩珍首截了当的开口。
章艳在冒冷汗,身体也在发抖,宋佩珍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给了她力量。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她辞工!”女厂长首接拒绝。
宋佩珍也不跟她客气,她骂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呀,昨天在医院门口,你不是挺想要我的大儿媳妇辞工的吗?怎么现在就不同意了,出尔反尔吗?”
“我也没有真的想要她辞工,主要是她的岗位太需要人了,她请假太久,我生气就不小心说错了话。”女厂长缓了缓语气说道。
不能辞工,不能辞。
要是章艳走了,以后厂里她找谁来当免费的出气筒,这个危险的岗位还有谁敢来做?
女厂长想到这里,她苦口婆心的说道:“章艳,别走好不好,我们厂里需要你,要是你觉得你的工钱不合理,我可以用我的钱补贴你。”
如此卑微的求着她,章艳面色很不好看。
她己经感受到来自周围的不同目光,女厂长想要逼迫她不走啊?
要是以前,章艳可能就不走了。
现在儿子离不开她,加上她得知了一些事情,她不得不走。
她是老实,但她又不是傻,每天被当做出气筒,她是人,她也不好受。
章艳想到难捱的日日夜夜,想走的心冲上了顶峰。
“不行,我孩子需要我照顾,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必须得走,你要是不让我走,我就告上面的领导。”章艳语气坚决的说道。
她说完这番话,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宋佩珍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章艳回以微笑。
“告领导,章艳,我这些年对你不薄,我对你多加关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我不就是舍不得你走,想要你家里多赚点钱,补贴家里,我有错吗?既然我怎么做都是错,那你告啊,我就不让你走了怎么了?”女厂长脾气也上来了。
她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章艳,居然也有反抗她的一日。
她就不信了,以她的家庭,什么领导敢跟她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