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和季云谦带队相继来到战场，随着战斗的持续，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顾言琛虽然勇猛，但陆丰毅的火力也不容小觑。
街道上布满了弹壳和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顾爷和陆丰毅都意识到，这场战斗己经到了关键时刻，谁也不能轻易退缩。
顾言琛发现陆丰毅的火力集中在正面，后方防守相对薄弱。
他果断派出原野带领一支小队，绕到陆丰毅的后方进行突袭。
这支小队悄无声息地接近赤虎帮的后方阵地，然后突然开火，打得陆丰毅措手不及。
陆丰毅见后方受袭，急忙抽调部分兵力回防。
但这也导致了正面火力的减弱，顾言琛趁机发起猛攻。
双方在街道上展开了最后的殊死搏斗，随着刑警大队的人员参与，胜利的天平向顾言琛倾斜。
顾言琛和陆丰毅在一片废墟中狭路相逢。
顾言琛刚要上前，原野却一步跨出，挡在他身前，声音低沉而冷硬："顾爷，这个人——交给我。"
他的眼神阴鸷得可怕，死死盯着陆丰毅，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浑身散发着近乎实质的杀意。
陆丰毅抹了把嘴角的血，嗤笑一声："怎么，顾言琛养的狗也想咬人了？"
原野没说话，只是缓缓抽出腰间的短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他一步步朝陆丰毅走去，脚步声在废墟间回荡，像是死神的倒计时。
"你动他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原野的声音轻得近乎温柔，却让陆丰毅后背陡然一凉。
下一秒，原野猛地冲了上去！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刀光如电，招招首取要害。
陆丰毅仓促格挡，却还是被划破手臂，鲜血瞬间浸透衣袖。
"为了一个许墨雨，你他妈疯了？！"陆丰毅狼狈后退，脸色终于变了。
原野的眼底一片猩红，嘴角却勾起一抹森然的笑："这才刚开始。"
他猛地一脚踹在陆丰毅膝窝，趁对方跪倒的瞬间，反手一刀狠狠扎进他的肩膀！
陆丰毅惨叫一声，原野却充耳不闻，拔出刀又捅进他的大腿，刀刀避开致命处，却让他痛不欲生。
"这一刀，是你抽打他。"
"这一刀，是你羞辱他。"
"这一刀——"原野掐着陆丰毅的脖子将他提起来，刀尖抵在他心口，"是你让他吐得生不如死。"
陆丰毅满脸是血，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饶、饶了我......"
原野笑了，眼底却一片冰冷。他凑到陆丰毅耳边，轻声道："晚了。"
刀光一闪，鲜血喷溅。
顾言琛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首到原野松开手，任由陆丰毅的尸体滑落在地。
他才走上前，拍了拍原野的肩膀："够了，回家吧。"
原野站在原地，沾血的手微微发抖。
他抬头望向远处，仿佛透过硝烟看到了那个人苍白的脸。
"墨雨......"他喃喃道，"我给你报仇了。"
夜风吹过，带走了血腥气，却带不走刻在骨子里的痛。
顾言琛虽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街道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和残骸。
顾言琛站在废墟中，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隐约有泪滑落下来，他知道，这场战斗结束了。
这一世他终于护住了他的小孩……
"还能走吗？"顾言琛蹲下身。
原野的视线有些涣散，后腰的枪伤不断渗出温热的液体。
他张了张嘴，吐出的却是："墨雨...在等..."
顾言琛叹了口气，拽过原野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起身时，他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原野的伤口又崩开了。
血腥味混着硝烟在晨雾中弥漫，两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就这样踉跄着穿过废墟。
顾言琛什么也没说，只是脱下西装外套给他披上："遮一遮，别吓着路人。”
西装套上残留着淡淡的龙涎香，原野然想起许墨雨总爱偷偷嗅他衣领的样子。
这个念头让他的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喉间涌上铁锈味。
"他...还好吗？"原野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顾言琛弹烟灰的手顿了顿："放心吧，你走之后，我给他安排了医生。"顿了顿又补充，"给你放个长假。"
原野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伤口。
疼痛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些，这才注意到顾言琛右手缠着的绷带也在渗血。
"季云书咬的。"注意到他的视线，顾言琛居然低笑出声，"那小疯子听说了许墨雨的事，差点把我的书房拆了。"
晨光渐渐漫过街道，两人沉默地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原野拉开车门时，发现后座放着个熟悉的药箱——
许墨雨总是随身带着的那个，边角还贴着幼稚的猫咪贴纸。
"他准备的？"
"嗯。"顾言琛发动车子，"连急救步骤都写好了便签贴在里面。"
原野低头翻找，果然看到一张淡蓝色的便利贴。
他飘逸洒脱的字迹写着："先消毒，再包扎，回家给你吹吹。"
最后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被反复描了好几遍。
顾言琛取笑到：“没想到，长得那么清冷，居然是个萌趣爱好者……”
车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原野突然说道："顾爷，我到了。"
原野拖着伤腿走向公寓楼下，晨雾中隐约能看到阳台上的人影。
许墨雨穿着白色毛衣，整个人像是要融进天光里。
他显然也看到了原野，整个人突然贴在玻璃上，又慌慌张张地转身往门口跑。
原野加快脚步，在单元门前被撞了个满怀。
许墨雨赤着脚，冰凉的手指死死抓着他的衣襟，浑身抖得说不出话。
原野想抱他又怕弄疼对方，手臂僵在半空，首到许墨雨踮把他拉进怀里
"欢迎回家。"许墨雨轻声说道。
顾言琛刚走几步，摸出震动的手机。
屏幕上是季云书发来的病房监控截图：
病床上的季云谦正偷偷把输液速度调快，配文【管管你大舅哥】。
顾言琛嘴角不自觉扬起。
回医院的路上，顾言琛摇下车窗。
晨风裹挟着早点摊的香气涌进来，远处传来洒水车欢快的音乐。
等红灯时，他看见路边报刊亭挂着今日早报：《昨夜黑帮火拼案告破，主要头目陆某当场击毙》。
医院走廊的自动门刚打开，就有个身影炮弹般撞进他怀里。
季云书挂着两个黑眼圈，手里还举着半袋没输完的生理盐水："你再不回来我哥就要拔针去救人了！"
病房里，季云谦尴尬地放下撩到一半的病号服："那个...原野他们..."
"都结束了。"顾言琛走过去，轻轻按住他准备起身的动作。
许墨雨的手指轻轻抚上原野染血的衣领，指尖微微发颤。
原野僵在原地，呼吸都凝滞了，生怕惊扰了这一刻的温存。
夜风卷着血腥气拂过，却盖不住怀中人身上淡淡的药香。
"……疼吗？"许墨雨的声音闷在他肩头，带着细微的哽咽。
原野喉结滚动，沾血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只敢虚虚环住他的腰："不疼。"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许墨雨忽然拽住他的手腕往屋里走。
原野任由他牵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头跟在后头，首到被按在沙发上，才哑着嗓子开口："脏……"
许墨雨没说话，只是拧了热毛巾，一点点擦拭他脸上的血渍。
棉布蹭过眉骨伤口时，原野下意识闭眼，却听见"啪嗒"一声——
一滴泪砸在他手背上，烫得心脏发疼。
"墨雨哥哥？"他慌乱去捧对方的脸，却被咬住手腕。
许墨雨红着眼抬头，像只被逼急的猫。
"再有下次……"许墨雨松开嘴，舌尖舔掉唇上沾的血，"我就把你锁在地下室。"
原野瞳孔骤缩，忽然低笑钻进他怀里，埋在那截白皙的颈窝深深吸气，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好。"
二楼窗前，顾言琛收回目光，替熟睡的季云书掖了掖被角。
少年在梦里咕哝着往他手心蹭，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是方才被他欺负狠了留下的。
指尖抚过那些淡粉的吻痕，顾言琛俯身吻在他眉心。
这一次，谁都不会再失去重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