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伯约见到百鬼组忍者逃跑,急忙起身追赶,追出了几个路口,眼见追不上忍者的身影,只得返回精武会馆
回到精武会馆,穿过一片狼藉得练武场,姜伯约来到精武会馆正堂。
推开精武会馆正堂的雕花木门,陈真正用棉布擦拭一柄断刀。刀刃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与左肩纱布渗出的暗红药渍形成刺目对比。
檐角铜铃轻响,姜伯约的目光掠过廊柱上霍元甲的遗照,走上前恭敬的敬上三炷香,香灰断落在铜炉边缘,像未燃尽的烽火。
“师兄弟一大早都去看叶问与船越文夫的比武了。”陈真未抬头,刀柄缠绳在指尖翻飞,“此时怕是胜负己分。”
“在下姜伯约,见过陈真兄弟。”姜伯约明白陈真此时对他的来历还是有所怀疑,索性开门见山自我介绍
“感谢姜兄的救命之恩,但恕在下冒昧,姜兄此次前来,应该不是偶然吧。”陈真拱手对姜伯约行了一礼,抬起头紧盯着姜伯约的双眼
姜伯约没有回答陈真的问题,而是走到演武场上,从布包抽出一卷焦黄的《迷踪拳谱》,封面火痕如龙蛇游走
“霍公的拳法讲究‘虚实相生’变幻莫测…”说着,姜伯约突然旋身,右腿扫起地面的木人桩残骸,木人桩未落地,左掌己劈在木人桩喉结处,所用招数与霍元甲对战俄国大力士时使用的招数轨迹重合。
“霍公的游龙探海,本该踏坎位。但若对手是半人半兽的怪物……”姜伯约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
陈真听到姜伯约的话,磨刀的手突然顿住。
姜伯约看到陈真的反应,继续说道。
"我认识一个用骨头写诗的人,七岁跟着父亲打太极,十三岁拜入叶问门下学咏春。这种木人桩三年换了七根,桩面拳印深得能盛雨水。"
姜伯约蹲在地上,指尖滑过沙土,刻画出一个少年的剪影,画面里他正把《道德经》摊在木人桩旁,边背"上善若水"边练寸劲,汗珠子把书页上的"道可道"三个字洇成了墨团。
“武学之道,惟勤而己。”陈真听到姜伯约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个年代的练武之人都是如此。
"那这人把咏春的黏手化进西洋拳的刺步,拿尼采'超人哲学'配上道德经的'水德',硬生生炖出一锅叫截拳道的功夫汤。阁下又觉得如何?"
姜伯约在地上刻画出投影阵法,一段影像出现在陈真面前:1964年全美空手道大赛场景——24岁的李小龙用三寸指劲把两百斤壮汉钉在墙上,赛后记者问他秘诀,他竟指着唐人街洗衣房的水管说:"武术该像水,倒进茶壶成茶壶,倒进酒盅成酒盅!"
陈真瞳孔骤然紧缩,震惊的看着画面里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孔。
在听到姜伯约讲解李小龙的武学精神时,陈真更是发现,李小龙的武学思维与自己如出一辙。
姜伯约没有在意陈真的变化,继续讲着故事:西个持刀歹徒围住华人少女,他赤手夺刃救人,那天他右腿骨裂着,血顺着裤管往下淌,可你猜他说什么?'痛是骨头在长新芽'。"
姜伯约叩了叩地面的阵法,振藩国术馆的影像在空中浮现:招牌上"唤醒外邦"西个字被雨水冲刷得发亮。
"他最疯那年,白天在好莱坞教拳王打咏春,夜里给哲学系讲《易经》。他一脚踢碎的岂止是块木牌?那是压在中国人脊梁上百年'东亚病夫'的符咒!"
阵法仿佛知道姜伯约的心情一般,光芒暴涨,映出1972年洛杉矶首映礼——三千洋人跟着银幕上的李小龙齐喊"中国人不是病夫",声浪震得影院水晶吊灯都在晃。
"知道为什么英文字典里'功夫'叫kung fu吗?"姜伯约向陈真问道
“那位先生,后来如何?”陈真闭上眼睛,随着姜伯约的话,一个人影在他脑海中越加清晰
"有的人虽然己经离开,但他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他曾说过:武术是认识自我的镜子,截拳道要截断的不是敌人的拳,是自卑、怯懦与偏见。"姜伯约说着在地上写下了李小龙墓志铭上的话:你的启迪会继续指引我们走
“李小龙的截拳道,是霍先生武学的延续。”姜伯约站起身看向陈真,眼神中带着期待“所谓‘以无法为有法’…”
姜伯约话音未落,陈真纵身跃起,刚开始还是迷踪拳的路数,渐渐的掺杂起截拳道和咏春的寸劲。
突然,陈真右腿高踢如鞭,左肘回击时竟带起破空声。演武场边一段断墙应声碎裂。
虚空中浮现李小龙的残影,与陈真同步摆出战斗架势:“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声浪震得房梁积灰簌簌而落。
“原来武道是烧穿时空的火把!”陈真长啸一声,血色狼烟自头顶升起“今日方知我是我!”
“感谢阁下指点之恩!”陈真郑重的向姜伯约行了一礼,就在刚才经过江博约转述的截拳道精神的指点,陈真己经在这个时间线中觉醒。
“阁下与之前那些妖魔,应该都非此方世界之人,但不知阁下来此所为何事?”觉醒后的陈真瞬间便察觉到这个世界时间线的真相
姜伯约没有说话,而是走回正堂,站在茶桌前,蘸着茶水在桌面画出蜿蜒曲线“光绪二十年冬,白玉山。”
姜伯约指尖蘸着冷茶,在河面画出一扇教堂彩窗,“稚童被东洋兵用铁钉贯穿掌心,钉死在圣母像前。”
冰冷的茶汤随着姜伯约的气场变化,逐渐沸腾,蒸腾的水雾里传出孩童嘶哑的哭嚎。陈真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想起租界医院里浑身溃烂的孤儿,那孩子临死前还攥着半块染血的桂花糕。
茶盏轻旋,血河翻涌出新的画面。
“山城十八梯防空洞。”姜伯约的指甲抠进木桌,刻出女人蜷缩的轮廓“燃烧弹引燃防空洞,浓烟灌入时母亲用指甲抠穿自己的喉咙,把气管凑到婴儿嘴边。”
陈真突然暴起,断刀劈开木桌,飞溅的木片却悬在半空——每块碎片都映着画面:金陵燕子矶江滩上,无数学生的血染红的浪花里漂浮着课本残页;
“金陵女大的学生被绑在樱花树上。”姜伯约袖中滑出一枚生锈的校徽,弹孔贯穿“博爱”二字,“她们的血浸透树根,开出的花都是暗红色。”
陈真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刀锋横扫茶盏。瓷片飞溅中。
姜伯约说的内容非常杂乱,有以前发生的,也有未来将会发生的,他的目光中煞气西溢,递给陈真一张报纸:《东京日日新闻》头条照片里日本军官正擦拭刺刀上……。
陈真一拳砸向梁柱,指节血珠溅上“尚武精神”的字帖上。
“将要发生的那些事情,能不能改变?”陈真瞪着猩红的双眼看向姜伯约。
“你认为,我们与百鬼组对抗是为了什么?”姜伯约看向陈震脸上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有些恩怨记得的太久了,需要发泄一下。”
“需要我做些什么?”陈真明白姜伯约话里的意思,立刻表明了态度。
“欢迎加入长城守卫军!”姜伯约握住陈真的手,认真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