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影徊--武关大劫案(2)

"老神棍你快看!这铜柱上的血珠会动!"

蔡泽的算筹突然卡住青铜柱裂缝,"不是血,是混了朱砂的水银——有人在用《墨经》里的'璇玑引流术'!"

芈玄剑柄猛击柱身,裂纹中渗出黑水:"引流的是楚地黑火油,他们要烧了武关地脉!"

冰层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成排的青铜箱。蔡泽撬开箱锁,抓起一把黍米冷笑:"秦军三月的军粮配额,怎会掺着燕国边关才有的沙棘籽?"

"因为要嫁祸。"芈玄剑尖挑起箱内帛书,"看这'燕人盗粮'的秦篆——字迹未干,墨里还混着楚地栀子的香气!"

蒙骜副将带兵围住渡口时,蔡泽正将黍米撒成卦象:"将军可知这批'赃粮'的蹊跷?"他踢翻木箱,"沙棘籽三月才结果,如今刚立春——除非有人从燕地冰窖偷了陈粮!"

副将的戈尖微微发颤:"休要妖言惑众!"

"惑众的是将军甲胄!"芈玄突然扯断他护心镜系带,"楚地犀牛皮鞣制的肩甲,韩铁锻造的护腕——你这身行头,够凑齐西国军备了!"

士兵们哗然退步,副将突然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纹着景氏腾蛇:"既然识破,便留不得......"

话音未落,蔡泽的算筹己抵住他喉结:"纹身颜料用了齐地辰砂,遇热则褪——你这假腾蛇,骗得了谁?"

冰层下传来闷响,十八辆粮车的虎皮突然鼓起。芈玄剑挑皮革,漫天粟米中飞出淬毒的青铜钱——正是守军腰间悬挂的蚁鼻钱!

"好一招'指鹿为马'!"蔡泽挥动燃烧的裘衣格挡暗器,"表面劫粮,实则在钱币里藏机关!"

某枚钱币突然爆开,毒雾中响起景昭的冷笑:"这三千枚毒钱己混入武关市集,明日便会流散七国——"

"然后各国商贾暴毙,秦成众矢之的?"芈玄突然掷剑击碎渡船桅杆,藏在帆布里的账册纷飞,"可惜这韩地桑皮纸的墨迹,遇水会显'景'字暗纹!"

蔡泽接住账册冷笑:"三年前赵国粮荒,也是这般'毒钱'作祟吧?景氏好手段!"

破晓时分,真正的劫案才浮出水面。蒙骜亲卫队抬着棺椁入关时,蔡泽突然拦住队伍:"将军运的不是军粮,是九鼎的鼎耳!"

芈玄剑劈棺椁,青铜碎片中露出带铭文的鼎耳残件:"周王室'定鼎纹',却用秦篆刻着'受命于天'——你们要重演楚庄王问鼎?"

副将突然暴起,袖中甩出淬毒的流星锤:"问鼎?我们要熔鼎铸剑!太阿剑气就该......"

"就该归景氏所有?"蔡泽的算筹突然缠住锤链,"可惜这锤头是韩铁,链子是燕钢——西不像的玩意,也配称霸?"

棺椁底部突然弹开暗格,滚出的不是鼎耳,而是浑身刺青的幼童。孩童睁开异色双瞳,用七国方言呢喃:"太阿现,荧惑乱......"

"好个连环劫!"蔡泽将孩童护在身后,"先劫粮栽赃,再劫鼎耳惑众,最后劫人证——可惜你算漏了楚帛书遇火显影的特性!"

他甩出燃烧的账册残页,火光中浮现景氏与秦官往来的密信:"三年前你们就用这手法,在邯郸劫走赵国兵符!"

芈玄的剑己抵住副将心口:"说,真正的鼎耳在哪?"

"在..."副将突然口吐黑血,皮肤下钻出无数雪蚕。孩童却突然开口,声若老叟:"在乐毅后人手中,他们要重演伐齐旧事——"

东南方突然传来钟鸣,七十二名青铜甲士踏雪而来。为首的举起鹿角立鹤,鹤喙指向蔡泽:"楚王有令,请公子泽赴郢都祭剑......辩星!"

“祭剑?辩星?太阿剑不是己经……”“嘘,别出声”

“咳咳,我等二人谢过楚王!”“你这是……”

“呵呵,小菜籽,看来我们又得回郢都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