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葬礼后的第七天，按照传统是"头七"祭奠。清晨六点，我独自站在欧阳大宅的祠堂里，给爷爷的灵位上一炷香。袅袅青烟中，照片里的爷爷严肃依旧，眼神却透着慈爱。
"爷爷，我们做到了。"我轻声说，"哥哥正式就任董事长，姑姑负责财务重组，公司股价己经回升了12%。"
灵位沉默不语，但我仿佛能听到爷爷的回答：做得不错，但别放松警惕。
我当然不会。过去一周，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欧阳傲天和苏酥虽然被禁止进入公司，但他们通过代理人——主要是赵家派系的董事——不断制造麻烦。昨天董事会甚至收到了一份罢免欧阳辰的提案，理由是他"缺乏经验"。
"小雪。"欧阳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起得真早。"
我转过身。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也没睡好。
"睡不着。"我实话实说，"今天董事会要表决对你的不信任案，我总感觉..."
"会有意外？"欧阳辰苦笑，"我也有同感。妈妈和爸爸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
正说着，欧阳倩匆匆走进祠堂，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出事了！赵德汉刚刚召开记者会，声称爷爷的遗嘱是在'神志不清'状态下立的，要申请司法鉴定！"
我和欧阳辰对视一眼，并不意外。这是欧阳傲天和苏酥的最后一张牌——质疑遗嘱有效性。
"李老怎么说？"我问。
"他己经联系了遗嘱见证律师和医生，准备反驳。"欧阳倩咬着嘴唇，"但问题是...赵德汉放出了风声，说有'新证据'。"
我皱起眉头。什么新证据？爷爷立遗嘱时我们全程在场，程序毫无瑕疵。
"别管他们玩什么花样，"欧阳辰整了整领带，"我们按原计划进行。姑姑，财务数据准备好了吗？"
欧阳倩点点头："足以证明大哥大嫂在过去五年至少挪用了公司两亿资金。"
"我这边也准备好了。"我拿出一个U盘，"爸爸与赵家的所有秘密往来记录，包括音频。"
欧阳辰惊讶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录的音？"
"去年他生日，我送的那支钢笔。"我淡淡一笑，"内置录音器，充一次电能用三个月。"
欧阳辰和欧阳倩同时露出"幸好你是我这边的"表情。这就是我们的底牌——如果欧阳傲天和赵家执意要战，我们就公开所有丑闻，让大家都别好过。
......
上午十点，董事会准时开始。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赵家派系的两位董事面带得意，而中立派则明显不安。我和欧阳倩作为新任董事首次正式出席，坐在欧阳辰两侧。
"各位，"欧阳辰开门见山，"今天我们聚集在此，本应讨论公司三季度财报。然而，有人提出了对我的不信任。作为董事长，我建议我们先处理这个议题。"
赵家的马前卒——董事王志立刻接话："欧阳董事长，我们并非针对您个人。只是考虑到您年仅21岁，缺乏管理经验，在这种关键时刻..."
"什么关键时刻？"欧阳倩尖锐地打断，"公司刚刚度过危机，股价稳步回升，何来'关键'一说？"
王志不慌不忙地推过一份文件："这正是问题所在。我们收到可靠消息，赵氏集团正准备发起恶意收购。面对这样的挑战，公司需要更有经验的领导者。"
"比如谁？"我冷冷地问，"赵德汉本人吗？"
会议室一阵骚动。王志的脸色变了变："苏小姐，请注意您的言辞。"
"请注意这个。"欧阳辰按下遥控器，投影仪亮起，显示出一组邮件截图，"这是我父亲欧阳傲天与赵德汉的往来邮件，内容涉及出售公司核心专利。时间是在他仍任CEO期间，构成明显的利益冲突。"
王志额头渗出冷汗："这...这不能说明..."
"还有这个。"欧阳倩接着展示了一组财务记录，"过去五年，欧阳傲天和苏酥通过虚报开支、设立空壳公司等方式，挪用公司资金超过两亿元。证据确凿，随时可以报警处理。"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逆转。中立派董事们交换着震惊的眼神，开始窃窃私语。
"各位，"我适时开口，"我们今天本不想展示这些不愉快的内容。但既然有人质疑欧阳辰的领导能力，我认为大家有必要了解，他接手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烂摊子。"
王志还在垂死挣扎："这些证据...需要核实..."
"不必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们转头看去，李老带着一位陌生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抱歉打断会议。"李老说，"但这位是市经侦支队的张队长，他有几句话要说。"
张队长严肃地点点头："关于欧阳傲天涉嫌职务侵占一案，我们己立案调查。同时，"他看向王志，"我们也注意到某些董事与赵氏集团存在异常资金往来，涉嫌内幕交易。"
王志面如土色，其他董事也纷纷坐立不安。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人想和经侦扯上关系。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欧阳辰果断宣布，"不信任案撤销。各位如果有任何疑问，欢迎随时与法律部沟通。"
董事们如蒙大赦，纷纷起身离开。王志临走时怨毒地瞪了我们一眼，但己经无力回天。
"干得漂亮。"李老拍拍欧阳辰的肩，"不过要小心，狗急跳墙。"
张队长也低声提醒："我们监控到欧阳傲天昨天与几个有黑社会背景的人接触。你们最近最好加强安保。"
等他们离开后，我们三人才长舒一口气。第一场仗赢了，但正如李老所说，敌人被逼到墙角，只会更加危险。
"接下来怎么办？"欧阳倩问，"大哥大嫂不会善罢甘休的。"
欧阳辰的眼神变得冷硬："是时候执行爷爷的最后嘱托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永远不要让欧阳傲天和苏酥掌权。在法律上，最彻底的方式就是将他们放逐海外，切断所有可能的影响渠道。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欧阳倩犹豫道，"他们毕竟是..."
"试图毒死爷爷的人？"欧阳辰反问，"打算卖掉亲女儿的人？"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姑姑，心软的时候想想他们做过什么。"
欧阳倩沉默了。我也在心中权衡。放逐亲生父母是个沉重的决定，但001的警告历历在目——原著中苏雪的结局就是在父母手中惨死。
"我同意哥哥的意见。"最终我说，"但我们需要合法合规地操作，不能给他们任何反击的把柄。"
欧阳辰点点头："我己经让法律部准备了方案。南美分公司一首缺个'顾问'，薪酬丰厚但无实权。爸爸可以去那里'发挥余热'。"
"妈妈呢？"我问，"她不会轻易同意的。"
"她会的。"欧阳辰冷笑一声，"当她意识到留在A市将面临刑事指控时。"
计划就此敲定。欧阳倩负责准备法律文件，欧阳辰联系海外分公司安排"职位"，而我...则要准备面对苏酥最后的反扑。
我太了解她了。一个能对亲人下毒的女人，在被逼到绝境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