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上磨蹭太久，徐梨只能带着三明治在车上吃。
晨光在挡风玻璃上流淌成河，徐梨咬着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说，“...所以杨文真的喜欢那个栗书瑶吗？没看出来啊这么多年。”面包渣随着她的笑声落在西装裙上。
韩星辰单手打着方向盘，顺手抽了一张纸放在她腿上。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的时候，韩星辰突然开口，“某人是不是也该说说自己大学的事。”
“啊？”，徐梨差点被呛到。
“我们分开的七年，”韩星辰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也想知道。”
徐梨手紧了紧。回国这几个月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好像很少问到这个话题。
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那道她曾在无数个夜晚回忆的轮廓。
“大二那年冬天，我得了肺炎。”她轻声说，“半夜高烧到40度，室友叫了救护车。”她停顿了一下嘴角又扯出一抹笑，“医院要家属联系方式...我给了辅导员电话。”
韩星辰的手指突然收紧，骨节泛白。“谁照顾你的？”
“一对研究生情侣，大一届的师兄师姐。”徐梨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路口红灯亮起，车子停下。韩星辰转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徐梨愣住了，这个问题好像有点明知故问，当时她可是带着误会离开的，怎么可能...她朝他笑了笑，“喂，你是不是忘了那时候我们...己经没联系了。”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读研呢？”他生硬地转换话题。
“保送的本校研究生，跟着教授做项目。”她松了口气，“很普通的经历，自习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
“某人避重就轻了啊，我说的是感情史。”他突然抛出这句话。
徐梨耳根发烫，“什么？”
“七年，”他的声音带着危险的平静，“我也不信没人追你。”
“有啊，”她故意拖长音调，“化学系的博士，每天都给我送早饭，持续了挺久的。”
韩星辰的嘴角绷紧了，脸颊也气鼓鼓的。
“不过每天都是牛油果吐司和咖啡，”徐梨摇了摇头，“不如豆浆。”
车内的气氛松动了一些。徐梨偷偷瞥了眼他，发现他眉间的褶皱舒展了些。
“还有吗？”他追问。
“韩星辰，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徐梨无奈地摇头，“我有那么爱沾花惹草吗？我不爱说话，在学校就是个透明人。除了叶师兄还和我说点话，没人受得了我的闷性子。”
韩星辰轻哼一声，“那也架不住有人见色起意。”
徐梨差点笑出声，“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好吧，确实有个体育系的，”她故意逗他，“说我长得像他收藏的日本漫画女主角，天天在宿舍楼下弹吉他。
见他脸色又沉下来，她有随即补充道，“之前妍妍过生日不就告诉你，我没有感情史吗？还不高兴？”
车子驶入公司地下车库，韩星辰熟练地车位。熄火后，他没有立即下车，而是转过身首视着她，“阿梨。”
“嗯？”
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又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你以后不许吃别人的早饭了。”
“啊？”徐梨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是这个，笑着戳他脸颊，“那早餐店算不算？”
“阿梨！”他一把将她拽近，他呼吸明显乱了，却还强撑着严肃表情，“你明知道我指的是...”
“知道知道～”她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某些人连早餐店老板的醋都要吃吗？”忽然压低声音，“那...韩老板明天能换个早餐吗？三明治也吃很久了。”
韩星辰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行，想吃什么都行。”
下车一起走在车库里，徐梨心头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高中的时候他等在小区门口，那个冬天冻红的手里每天都攥着一杯热豆浆，然后一起坐公交车去学校；在一起之后，吃的饭也都是他做的，虽然味道……
不过，好像吃他的饭，在他的世界里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韩星辰。”她轻声唤他。
“嗯？”
“你好傻啊。”
韩星辰佯装委屈，却又宠溺地看着她，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你才傻。”
两人就这样在车库里打打闹闹，笑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
当他们走到电梯前，像是有某种默契般，迅速分开，整理好各自的衣物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