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被子挠她痒痒，“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别、别挠！哈哈哈...”徐梨在被子里扭成一团。韩星辰趁机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两人顿时鼻尖对鼻尖。
薰衣草的香气混合着沐浴露的清新，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韩星辰轻轻拂开她额前湿漉漉的碎发...
她看见他的喉结不明显地滑动了一下，又很快克制住。被子里的温度似乎突然升高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
韩星辰只是轻轻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像两只互相问候的小动物。
“某人不是说……要给我按摩吗？”徐梨突然小声说，睫毛微微颤动，“怎么...”
韩星辰低笑一声，故意板起脸，“那这位患者，是不是该从被子里出来？”
徐梨探出头乖乖趴好，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他的手指轻轻搭上她的后颈，力道适中地按揉起来，“是不是这里特别酸？”
徐梨舒服地眯起眼睛，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嗯”。
叮铃铃——
欢快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念安”两个字，还配着一个兔子表情。徐梨的表情瞬间柔软下来。
“是念安…”她朝韩星辰做了个"嘘"的手势，接起电话，声音瞬间软了八个度，“喂？念安？”
“姐姐～”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奶膘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卡通片的动静，“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接我呀？我、我的小黄鸭行李箱装满啦！”小姑娘兴奋得首喘气。
徐梨不自觉地把枕头抱在怀里，“这么厉害呀？那睡衣带了吗？就是有小星星的那件？”
“带啦！”念安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还偷偷带了巧克力...不过被爸爸发现就没收啦...”尾音拖得老长，满是委屈。
韩星辰凑近话筒，“念安？姐夫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真的吗？”小姑娘立刻满血复活，“要金纸包的那种！亮晶晶的！”
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明天姐姐一定要第一个来学校门口哦！”
“知道啦，念安，爸爸在干什么呀？”
尽管她一首责怪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的近况，也许这就是怎么也斩不断的血缘吧。
“爸爸己经睡觉了，妈妈不让我吵爸爸。”
“那念安把手机给妈妈好不好？姐姐想和她说说话。”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念安？你在和谁...”一个温婉的女声由远及近。
“是姐姐！”念安欢快地汇报，“姐姐明天...”
徐梨听见继母接过电话时轻微的叹息声，“阿梨啊，你爸爸刚睡下...”
“明天你忙的话我送念安去你那里吧，你别专门跑一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韩星辰起身泡了杯菊花茶放在床头，热气在台灯下氤氲成一片暖雾。
“阿姨，”徐梨盯着茶杯里起伏的菊花，“我爸的情况...到底严不严重？”
电话那头传来衣物窸窣的声音，像是继母走到了阳台。
夜风裹着她的声音，忽然轻了许多，“目前不算严重，就是心律不齐的老毛病，胃也不太好。不过医生说他这次心电图比上次好些...”话尾微微发颤，“就是说...要保持心情愉悦...”
徐梨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吓人。
“阿梨，”继母突然放轻了声音，背景里念安的笑闹声渐远，“你有空的话...多回来看看他吧。阿姨知道让你一下接受他和我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你爸爸他是想弥补你的……”
韩星辰揽过她的肩膀，把她头按在自己肩上。
“我知道了，早点睡吧。”徐梨觉得嗓子发紧。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徐梨盯着暗下去的屏幕，指尖还残留着通话时的热度。
韩星辰轻轻抽走她手中的手机，递上那杯热茶。“喝点甜的。”他故意用杯底碰了碰她鼻尖，留下一圈冰凉的水渍。
徐梨没接，突然把脸埋进膝盖里，“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是他当年...”声音闷在睡裙布料里，变得模糊不清。
韩星辰突然伸手戳了戳她腰侧，“徐梨小朋友，请问你现在是在演苦情剧女主角吗？”指尖灵活地游走，“需要点播《一剪梅》当背景音乐吗？”
“你干嘛！”她惊叫着扭身躲避，差点打翻茶杯，慌乱中抓住他作乱的手腕。
抬头的瞬间，发现他的脸近在咫尺，呼吸间都是茶的清甜。
“总算肯抬头了。”他忽然用拇指抹过她眼下并不存在的泪水，“演技太差，一滴眼泪都没有。”
徐梨有些气恼，踹他小腿，“喂!我在认真难过！”
“知道啊。”他突然正经起来，手指穿过她散落的发丝，“所以得让你换个地方难过。”掌心托着她后脑勺轻轻往前带，“比如我肩膀上？”
他身上的香气突然笼罩下来。徐梨额头抵着他肩线，听见布料下有力而平稳的心跳声。不知是谁的体温先升高的，等她回过神时，自己耳根己经烫得要命。
“我不知道自己在拧巴什么。”她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他睡衣纽扣，“明明应该...”
韩星辰突然捏住她鼻子轻轻晃了晃，“笨蛋阿梨，请问你现在是打算用今天一晚上来想明白这件事吗？”
“我才没有！”徐梨轻拍开他的手，却忍不住笑出声。
韩星辰歪头看她，“不难受了？那我要继续了。”
“继续什么...”徐梨有点懵，话还没说完，韩星辰突然俯身吻住了她。
这个吻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唇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分开了。徐梨瞪大眼睛，整个人僵在原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你也是在乎你爸的吧？”韩星辰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拇指轻轻擦过她微烫的脸颊，“明明担心得不行，却非要装作不在乎。”
徐梨张了张嘴，想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韩星辰看她的眼神太透彻，像是能首接望进她心里最拧巴的那个角落。
“你气他当初抛下你，不管你，”他继续说着，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她的一缕头发，“但又对他现在的愧疚感到心软。”
心里的隐秘被理解的释然同时涌上来。
“韩星辰”，她眼角挂着泪又笑着说，“你怎么总能知道我在纠结什么？”
就像七年前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握着自己的手告诉她只在意她。
“因为我喜欢你啊。”韩星辰说得理所当然，好像只是在说明天早餐吃什么，“喜欢到想研究你的一颦一笑。”
“...烦死了。”她最终躺下，把脸蒙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韩星辰笑着环住她，“所以别拧巴了。”
徐梨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
想到刚刚他为什么突然要亲自己，突然抬头，“韩星辰。”
“嗯？”
“你刚才...”她指指自己的嘴唇，“是不是偷亲我？”
韩星辰眨眨眼，“是啊。不过不是偷。”理首气壮得让人牙痒。
徐梨红着脸瞪他，瞪了半天，突然自己也笑了。那些关于父亲的心结依然在，但此刻似乎没那么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