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语凝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替萧晨曦拉开餐桌前的座椅。
一大一小头挨着头坐在餐桌前吃饭。
起得太晚，早餐己经变成了午餐。
桌上一份清炒芥兰，一份上汤娃娃菜，一份酱牛肉，一份蒸排骨以及一份为萧晨曦特制的滑蛋。
佣人上来替萧晨曦系好围兜，小家伙粉乎乎的说了声“谢谢”，拿起勺子开始挖面前的滑蛋。
萧语烁皱眉。
“大姐。”
他抬头看着萧语凝：“你不说点什么吗？”
他在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抛开公司的一堆事特地来这里道歉，萧语凝却不闻不问？
萧语凝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淡淡扫了他一眼。
“虽然你现在同我道了歉，但不代表我原谅了你。”
“所以，我是不会留你吃饭的。”
萧语烁：“……”
萧语凝转头和萧晨曦说话：“曦曦，要是有人让你不开心了，你也可以不用搭理他，明白吗？”
“明白了！”
萧晨曦脆生生的回答。
萧语烁：“……”
一阵窒息般的沉默过后，萧语烁起身：“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先走了。”
“等一等。”
萧语凝喊住他。
萧语烁又转过了身，面露不解。
萧语凝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抬头看着他：“明天，他还会出现吗？”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萧语烁平静的看着她：“这是他的事情，我无法决定。”
萧语凝认可，“你说的对。”
“还有事吗？”
萧语烁首觉她有事要说。
萧语凝点头：“你过几天是不是要出差新西兰？”
萧语烁没料到她问起这个，挑眉点了点头。
越洋事多，他时常出差海外。
萧语凝言简意赅：“明天就出发，你将曦曦一起带去吧！”
萧语烁：“？？？”
萧晨曦倒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妈咪也会一起去吗？”
萧语凝摇头：“我不去，就你和你烁舅舅一起去。”
萧晨曦哦了一声，情绪明显低落，“可是我不想和妈咪分开。”
“小孩子哪有那么多顺心如意的事情？”
萧语凝给她擦嘴：“我不要你想要，我要我想要。”
萧晨曦又哦了一声：“曦曦知道了，既然是妈咪想要的，那曦曦就去吧！”
这还差不多。
萧语烁面无表情的看着母女二人闲谈间决定了事情的走向，忍不住开口：“大姐，我是去出差的……”
不是去带孩子的。
“我知道啊！”
萧语凝面色平静：“负责照顾曦曦的佣人保姆一路随行，你不用操心她的事情，安心工作便是！”
萧语烁一时无言。
为免出现昨晚那种剑拔弩张的状况，他冷静了一会，才开口：“为什么要让曦曦跟我一起去新西兰？”
萧语凝想了下，说：“虽然你决定不了他的事情，但你可以决定自己的事情。”
萧语烁：“？？？”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他气得想笑：“大姐这是想让我把曦曦带出德玛？”
就因为门口出了个不定时的变数？
萧语凝点点头：“这样的话，就算我原谅你了。”
萧语烁的舌头抵着后槽牙，想发火但是不敢，最后乖乖低头：“好的，大姐。”
但凡今天他多一句嘴，明天萧牧辰打的就不是越洋电话。
他会坐上长达十个小时的飞机飞回来扇死他！
“还有一件事。”
萧语凝再次叫住他：“若是有了变数，出了德玛，你就是曦曦的爸爸。”
虽然她认为没有这个可能。
但这不妨碍她提前预备一下应对政策。
“？？？”萧语烁这次真的是笑也笑不出来了。
他愣了许久，才问出口：“为什么是我？”
萧语凝说：“你的年纪最合适。”
萧语烁无语。
他才23岁，怎么就合适有个三岁的女儿了？
“以防万一，先彩排一下吧！”
萧语凝看向萧晨曦：“曦曦，叫爸爸。”
萧晨曦乌黑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妈咪，他是舅舅。”
不是爸爸。
小孩子脾气一向温和，唯独在这件事情上似乎有些执拗。
萧语凝没去难为她，她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同样不喜欢别人勉强她。
想了想，道：“那就叫烁烁吧！”
萧语烁：“……”
现在连舅舅都不配叫了。
“烁烁！”
萧晨曦改口的很快。
——
次日，萧语凝起了个大早，亲自送萧晨曦上车。
只是上车，不是去机场。
“想上厕所跟烁烁说，肚子饿了找保姆。”
她裹了个披肩站在院子里意思意思做母亲的职责。
萧晨曦忽闪着大眼睛看她：“那要是……想妈咪了呢？”
萧语凝打到一半的哈欠忽然就停住了。
她托着腮认真想了一会，道：“别想我，我很忙。”
萧晨曦哦了一声，明显情绪低下：“那，妈咪，你会想我吗？”
萧语凝替她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服：“小孩子不要有那么多问题！”
萧晨曦又哦了一声，声音比之前更低了：“我知道了，妈咪。”
她转身去牵萧语烁的手：“烁烁，我们走吧！”
萧语烁：“……”
——
送走萧晨曦后，萧语凝忽然就觉得空落落的，原本打算睡个回笼觉的，现在也没了兴致。
她坐在阳光房里，捡起萧晨曦留下的插画书，忽然就想起那天萧晨曦问她的话来。
“妈咪，人鱼公主明知道自己会变成泡沫，为什么不告诉王子是自己救了他呢？”
萧语凝说：“因为她是文盲。”
“她只是失去了声音，又不是失去了手，如果她好好读书，她就可以用书写的方式告诉王子，她才是救他的人。”
萧晨曦啊了一声：“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应该好好读书，对吗？”
“不是。”
萧语凝摇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做恋爱脑，任何时候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都是愚蠢的。”
萧晨曦不是很明白她的话，首愣愣盯着她发呆。
萧语凝换了个说辞：“心疼男人就是倒霉的开始。”
她认真的看着萧晨曦：“让他死，明白吗？”
“王子和她有关系吗？她为了王子失去歌喉和生命，怎么不想想辛苦抚养她长大的家人？”
“不是只有爱情才值得歌颂，亲情同样重要。”
“我知道了，妈咪。”
萧晨曦上前抱住她：曦曦不会选择王子的，妈咪对我来说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