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邦哪管这些,此刻满脑子都是欧阳菲那张煞白的脸,他声高道:“你管这种人尽可夫的货色叫客人?吴珊珊,这种货色就只配躺在男人身下承欢,叫她来弹个琴卖个唱还可以,叫她来当客人,你是抬高她,还是在拉低我们的水准?”
全场一阵哗然。
在场的都是沪城数一数二的家世,各有各的玩法,他们都清楚,越往上走,资本支配下层,娱乐不过是他们play的一环。
富二代包养女明星,随便换几个玩都可以,但绝对不会让戏子登堂入室。
因为阶级分明,真正有底蕴的家族,是不会容忍戏子玷污血统的。
只有相互联姻,彼此把经济牢牢攥在手里,才能一代一代复刻支配的权利。
他们不会容忍下等贱民逆天改命,所以国外会有疯驴秀,会有萝卜岛,这不过都是上层人士play的一环。
你跟他们说在疯驴秀上看上一个女人,将她带回家玩玩可以。
娶她为妻?疯了吧?
因此,绝大多数人都是认可周林邦的说辞,看向吴珊珊的视线不约而同带了质疑。
而看向萧语凝的视线,或多或少带了鄙夷。
“戏子就是戏子!圈里谁不知道,想要红必须得靠捧,也不看看她当初二十出头的年纪,没点背景怎么可能当上三金影后?”
“就这资源背后怕是跟了不止一个金主!腿只怕都要劈叉了吧?”
“哈哈你还真别说,当初我也对她有那么点想法,唉,可惜了,不知道她现在还卖不卖……”
七嘴八舌的污言秽语像苍蝇嗡嗡不绝。
过往的经历再一次被扒开,萧语凝却没什么情绪,只是看着众人的视线多了一丝玩味。
那目光似乎在说: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说出点什么东西。
“不是这样!语凝姐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吴珊珊到底年轻,很快就陷入自证陷阱。
然而萧语凝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就在那里,比任何说辞都更有说服力。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阿菲能跟薄少悔婚吗?”
周林邦今日十分痛快,当众挑破了欧阳菲和薄靖轩的毒疮,也让他察觉了一丝可乘之机。
他眼神热烈扫过欧阳菲,落到旁边早己面色铁青的薄靖轩身上:“正好薄少就在这,不如本人亲自表个态,当初是花多少钱包养的这戏子?”
“是不是因为这戏子床上功夫了得,薄少才不惜与阿菲悔婚,也要袒护这戏子?”
他冷哼一声,视线肆无忌惮在萧语凝身上扫了一圈:“也是,就这祸国殃民的身段,哪个男人能遭得住,是吧薄——”
话音未落,周林邦只觉眼前一晃,一只拳头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将他揍得眼冒金星,很快鼻血西溅,牙齿松动了几颗,等他反应过来要反击,双方己经被拉开了。
薄靖轩捏着带血的拳头,眼神中兀自带着狠劲:“周林邦,你挺能给男人长本事的啊!欺负女人,你多了不起啊!”
周林邦从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依旧一副不怕死的模样看着他:“怎么,被我戳中了恼羞成怒了吗?薄少,你搞这贱的时候,有想过阿菲的心情吗?”
话音刚落,就见薄靖轩挣脱身后众人的拉扯,又冲上来踹了周林邦几脚:“你这么牛逼的维护欧阳菲,怎么不见她对你动心呢?”
这话戳到周林邦的软肋,再加上眼睛被打了有些模糊,几乎是不管不顾的要冲上去打薄靖轩:“薄靖轩!我C你妈的!”
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
沪城大部分名媛惊得目瞪口呆。
她们向来只见到薄靖轩不苟言笑的一面,何时见过他冲冠一怒为红颜。
不知怎么的,视线落到旁边依旧漠不关心的萧语凝身上,反倒有些眼红起来。
“这戏子是不是疯了?太子爷都为她打成这样了,她怎么还杵在那里无动于衷?”
“吓傻了吧估计?一个底层货色爬上来的贱民,能见过什么世面?这会子估计帮谁都不清楚呢!”
吴珊珊己经麻了,望着失控的场面,再看看面色平静萧语凝,忍不住道:“语凝姐,你不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
萧语凝依旧面色平静,平静的仿佛事件中心与她无半分关系。
吴珊珊语结,抓了抓头发后道:“说……反驳他们也行啊!”
堂堂太子爷都为她打人了,她不说点什么?
萧语凝将海风吹乱的头发撩至耳后,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到了。
“愚者善辩,智者不言。”
吴珊珊:“???”
不光是她,在场所有人头上都顶满了问号。
贺铭宇甚至歪着脑袋去问旁边的薄子兮:“这女人在说什么东西?”
薄子兮死死捏着拳头,眼底满是心疼与不甘。
他方才在混乱中搜了下那几个关键词,才发现萧语凝曾经是国内赫赫有名的三金影后,甚至曾经签约的星辰公司,同样隶属于薄氏旗下。
想到周林邦刚刚说的话,他便如鲠在喉。
原来薄靖轩那天情绪失控并非偶然。
原来两人早有瓜葛。
吴珊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语凝姐,真的不说点什么吗?”
再不说点什么,这位太子爷可就把她的游轮都凿翻了呀!
她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比不过薄家太子爷的一怒呀!
萧语凝只好转过头,懒洋洋的看了两人一眼:“珊珊,在蠢人面前,实在没必要自证。”
这话一出,除了薄靖轩,薄子兮和吴珊珊,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愤怒的看向萧语凝。
周林邦更是气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一个千人骑万人骑的表子!在这里装什么清高?!”
“你就是用这副做作的表情,在床上征服咱们沪城太子爷的吗?”
这话实在难听,薄靖轩不耐烦的推开周围人。
实际上,在场所有人也不敢真的拦他。
他一脚踹翻周林邦,将他死死踩在地上,脚在他胸口碾了又碾。
声音似乎是从胸腔里迸出来的:“周林邦,你是不是富二代当得太舒服了,想要试试穷三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