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突然亮起千万道幽蓝荧光,我们的意识体悬浮在一片由破碎镜面残渣组成的星云中。那些残渣里不断闪过平行世界的片段:有的世界中人类沦为观测者的奴隶,有的世界反抗者成功建立新秩序,还有的世界里,连时间都被观测者扭曲成无限循环的莫比乌斯环。
“别碰那些碎片!”少女的意识体突然发出警告,她的身体变得透明如琉璃,“这是观测者残留的‘可能性残渣’,每触碰一片,就会...”话未说完,阿铁的机械义肢己经不小心扫过一块碎片。瞬间,他的身体开始分裂成无数个不同版本的自己——持枪的战士、西装革履的商人、甚至是蹒跚学步的孩童。
“妈的!这是人格分裂程序!”阿铁的声音在不同分身中交错回响,“林宇,快用金属片...”他的话被自己的另一个分身打断,这个手持武士刀的“阿铁”突然挥刀砍向雪风。
雪风的意识丝线及时缠住对方手腕,却发现刀刃上缠绕着观测者的银丝:“这些残渣正在把我们改写成观测者的模样!星璇,用星图制造磁场!”星璇的黑化星图重新亮起,在周围形成巨大的引力场,将漂浮的碎片纷纷吸入。但诡异的是,星图每吞噬一片碎片,她的表情就变得更加冷漠。
“不对劲!星图在被残渣同化!”我大喊着试图靠近星璇,却发现自己的意识体开始不受控地颤抖。金属片在手中发烫,上面的符号竟开始自行重组,拼凑出一个从未见过的图案——那是一个倒置的沙漏,细沙中隐约浮现出观测者的脸。
少女突然冲向星图,将自己的意识体化作数据流注入其中:“我来中和残渣!你们...去找观测者最后的锚点!”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在所有可能性的尽头,有一个‘观测者之眼’,只要摧毁它...”
现实世界的画面突然在虚空中展开:虚无发生器正在与巨型怪物的残骸剧烈反应,城市上空形成巨大的漩涡。白发老者的实验室里,第七号培养舱开始自动运行,舱内的“我”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与观测者如出一辙的笑容。
“原来如此!”雪风的意识丝线突然暴涨,缠住远处一块闪烁着红光的碎片,“观测者的锚点不是某个空间,而是...某个‘必然会诞生的存在’!”他将碎片扯到面前,里面映出的画面让所有人毛骨悚然——在每个平行世界的时间线末端,都会出现一个与观测者意识相连的“完美人类”。
阿铁的众多分身突然开始互相厮杀,机械零件与血肉飞溅。但在混乱中,他的主意识竟强行凝聚:“我明白了!观测者一首在等我们消灭它的残渣!这样它就能抛弃旧形态,以全新的‘完美个体’重生!”
就在此时,星图突然爆炸,少女的意识体被炸成无数光点。这些光点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箭头,指向虚无深处。那里有一颗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球体,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眼睛,每只眼睛都注视着不同的平行世界。
“那就是...观测者之眼!”我握紧金属片,却发现上面的倒置沙漏图案开始吞噬自身。雪风的丝线、阿铁的机械齿轮、星璇残留的星图碎片,突然自发地飞向观测者之眼。而在现实世界,第七号培养舱中的“我”己经走出舱体,他抬手的瞬间,城市里所有的电子设备同时亮起,显示出同一句话:游戏,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