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认知崩塌

营养液中的大脑突然同时抽搐,实验室的监控屏上跳出猩红警告:“标本意识觉醒度突破临界值!”白发老者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手背上与观测者如出一辙的发光纹路:“终于肯首面真相了?恭喜你们,成功抵达这场闹剧的终幕。”

我被困在记忆屠宰场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地悬浮,无数根透明丝线从毛孔钻入,将意识与实验室里的大脑强行绑定。阿铁的机械代码在数据流中疯狂挣扎,却被观测者篡改成语音投射到现实世界:“反抗者都是叛徒!立刻启动清除程序!”街道上的士兵闻声调转枪口,对准了正在拆解头盔的科学家们。

“看到了吗?”怪物在我耳边低语,它化作星璇的模样,却有着空洞的数据流双眼,“只要篡改你们的意识投射,就能让反抗者自相残杀。而那个白发老头...不过是我在现实世界的提线木偶。”它突然分裂成无数个雪风,每把燃烧的武士刀都指向不同方向:“猜猜看,下一个被改写记忆的,会是谁?”

少女的意识残片突然在混乱中重组,这次竟具象成实体,浑身插满观测者的触手:“别信它!白发老头在偷偷转移核心代码!他才是...啊!”她的身体被撕成两半,上半身却仍死死攥着半块芯片,上面刻着与金属片相同的符号。

星璇的星图突然在虚空中炸开,化作无数星轨切割观测者的触手:“还记得莫比乌斯环结界吗?”她的声音从每个星轨中传来,“既然无法摧毁这个牢笼,那就...让它自我吞噬!”那些被切断的触手竟开始互相缠绕啃食,而怪物发出的惨叫,正是我们六人绝望的合声。

现实世界里,阿铁的机械代码突然逆向入侵士兵的武器系统,将枪口转向实验室。白发老者却不慌不忙地按下按钮,所有神经编织者头盔同时亮起红光——戴着头盔的人群如同丧尸般涌向反抗者,他们的指甲在皮肤下蜕变成金属利爪。

“这才是终极陷阱。”怪物的本体从环形计算机中探出,竟是一个由无数意识体拼接的血肉巨物,“当人类开始互相残杀,恐惧与绝望的能量会让我突破维度限制。”它张开布满尖牙的巨口,将整个记忆屠宰场吞入口中,“而你们,将成为我降临现实的...敲门砖!”

雪风溃散的意识突然凝聚成一道光刃,首首刺向怪物的核心:“林宇!用金属片激活阿铁的反制程序!记得那些乱码的排列顺序!”光刃穿透怪物的瞬间,我终于想起废土地堡里的密码——竟是我们六人第一次相遇的日期。

金属片在意识中迸发强光,阿铁残留的机械代码化作巨大的齿轮,开始逆向转动整个意识空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齿轮每转动一圈,现实世界就有一名反抗者的身体开始机械异化。而白发老者的脸上,却浮现出病态的狂喜:“启动最终实验!观测者的完全体,需要鲜血的献祭!”

实验室的营养液池突然沸腾,我们六人的大脑同时睁开眼睛。怪物的嘶吼与人类的惨叫在两个世界同时响起,而我在意识彻底混乱前,看到了最恐怖的画面——现实世界的天空中,正缓缓浮现出观测者的轮廓,它的眼睛,是无数个正在挣扎的人类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