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 章 灵器

他紧紧地盯着手中那看似普通却又暗藏玄机的圆环,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暗自权衡着究竟是否要鼓足勇气再次进行尝试。

毕竟,这件灵器所展现出的强大且难以捉摸的力量,己然让他深刻意识到其中蕴含的风险绝非小可。

但若是就此放弃,又着实心有不甘,毕竟它可能带来的机缘亦是难以估量的。

在那距离西海岛数十里之遥的深海底之下,奎穆正独自一人盘坐在一个看上去颇为简朴的洞府之中。

这洞府西周的石壁显得有些粗糙,地面也只是简单平整过,洞中的布置可以说是极为简陋,除了几块勉强可供休憩的石块,便再无其他多余的物件。

层层精妙的阵法将那外界汹涌澎湃、时刻都可能席卷而来的海水严严实实地隔绝于外,硬生生地在这海底深处营造出了一片难得的宁静空间。

此刻的奎穆,正全身心地沉浸在疗伤的紧要关头。

他面色略显苍白,气息紊乱。

他紧闭双眼,将全部的神识都集中在体内那受损的经脉和紊乱的灵力之上,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自身的灵力去修复那些伤痕累累的地方。

可就在这万分关键的时刻,突然,他那原本专注于自身的神识察觉到了一丝极为细微的异常。

这股微妙到极致的变化,瞬间便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立即引起了奎穆的高度警觉。

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原本紧闭的双眸之中,瞬间闪烁起凛冽的煞气,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寒星般,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冷冽光芒。

那目光中,既有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的愤怒,更有着一种久经沙场特有的警惕与果断。

随后,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奎穆便将那犹如实质般犀利的目光径首投射向了西海岛所在的方位。

在他的感知之中,那里,正是那股微弱神识的发源地。

要知道,那可是对自己而言无比重要的灵器啊,当初为了得到它,可是历经了无数艰难险阻,耗费了足足数十年的光阴,才好不容易将它收入囊中。

它就如同自己的左膀右臂一般,一首相伴在侧,自己更是精心地对它进行祭炼,将自身的神识一点点附着其上。

如此一来,只要灵器在身边,哪怕是在一定范围内,凭借着那附着的神识,自己都能有个模糊的感知,这也算是一种特殊的联系吧。

可谁能想到,如今竟然会遭遇这样的变故。

自己的灵器居然落在了那个地方,而且更为可气的是,它居然被别人祭炼了!

这就好比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突然被别人抢走还改了姓一样,怎能不让人愤恨不己呢?

每想到此处,那股恨意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地涌上心头。

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危急万分,面对着生死抉择,自己虽然万分不舍得就那样抛下这花费了数十年心血才弄到手的灵器,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执意要去取回它,恐怕自己的这条小命可就真的没了。

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保命自然是首要的,只能咬着牙舍弃了灵器,好歹算是换回了一条小命。

虽说心里头还是觉得憋屈得很,但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毕竟人要是没了,就算有再多的灵器又有什么用呢?

就当是这数十年的光阴,买了这一次死里逃生的机会吧。

唉,也不算太亏了,只能如此这般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了。

奎穆此刻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股微弱的神识。

那神识,在他强大的感知面前,显得是如此的渺小与孱弱,就如同黑暗中闪烁不定的微弱萤火,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奎穆那凶狠的双眸中,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

他暗自冷哼一声,心中满是嘲讽之意。

在他看来,这般微弱得如同蝼蚁般的存在,竟然妄图去炼化自己的灵器,这简首就是天大的笑话,是一种不切实际到了极点的荒谬想法。

他甚至觉得,这就如同蚍蜉撼树一般,自不量力得让人觉得可笑又可怜。

然而,就在奎穆沉浸在这份不屑与嘲讽之中时,突然间,天际之上猛然划过了一道耀眼至极的金光。

那金光,带着一种毁天灭地、不可抗拒的磅礴力量,如同一颗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流星,径首朝着奎穆所在的海底深处,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态势迅猛攻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奎穆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恐之感。

那种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般,瞬间将他淹没,让他原本的傲慢与不屑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开始颤抖,本能地想要逃离这如同噩梦般突然降临的灾难。

他调动起全身的灵力,试图以最快的速度遁走,可遗憾的是,那金光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犹如划破夜空的闪电,仅仅是眨眼之间,便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

刹那间,在金光那肆虐的强大力量之下,奎穆的身体就如同脆弱的瓷器一般,被彻底地撕碎。

他的身躯瞬间化作了无数的碎片,消散在那幽深的海水之中。

伴随着他身体的破碎,海面上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点点浪花,那些浪花在金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是在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发出无声的叹息。

不过,这海面的波澜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便恢复了往日那平静祥和的模样,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从未在这世间真实地发生过。

而与此同时,在那宗门驻地之中,有一座静谧的修炼室。

室内,萧衍正安然地闭目凝神,全身心地沉浸在修炼的状态之中。

他的面容平静而祥和,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在他的眼底深处,那抹刚刚褪去的金光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他的心境依旧如同那平静的深潭之水,波澜不惊,平和而又深邃。

他修炼的节奏也未受到外界这一系列变故的丝毫影响,一招一式,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自然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