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到一半，里面传出的暧昧至极的声音让柚凛顿了顿。
她带着疑惑推开门。看到的是蜷缩在床上的天童。
他高挑的身形被淹没在床榻间，他怀中紧抱着的是……她的衣服。
柚凛歪了歪头。从下午那段惊悚的事情之后，她的神经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治愈。
“可爱。”她轻叹，语气里满是柔软。
床上的人猛地回头。
柚凛弯起明亮的眼眸，朝他灿烂地笑。
天童觉看到她倚在门边，只觉得眼前逐渐明艳起来，心中的难以填平的欲念，刹那间就得到了满足。
“觉。”她走到床边，手指轻柔地抚上他的脸颊。
天童一把抓住她冰凉的手指，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
“外面很冷，柚凛酱一点都不注意保暖。”他沙哑的嗓音中带着几丝责备。
“嗯~”柚凛俯身，在他的唇上轻点，抬眼认真地打量他。
天童一点也没有被人拆穿的窘迫，坦然半眯着眼，任她打量，甚至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觉变化真的好大啊。”半晌，柚凛无奈地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手，“不过……我喜欢觉。”
“我也喜欢柚凛。”天童唇角漾开笑，手指慢慢攀升，“果然，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柚凛酱。”低喃着。
在川西之间，她想起一茬，提醒道：“记得把我衣服洗干净啊！坏天童！”
“好哦。”一声愉悦的低笑从耳畔传来。
……
吹风机吹出的风在发间穿梭，天童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梳理她的湿发。
柚凛突然握住他的手。
“觉，你知道的，我要回洛杉矶了。”
“嗯。”天童的声音有些沉闷，带着浓浓的委屈，“又要抛下我了。”
“no……”柚凛转过身，双手环绕上他的脖子。
天童眼神向下地看着她，一动不动。柚凛感到泄气似地站起身，亲吻他的额头。
“不是抛下。觉和我，都是在为了自己的梦想拼搏哦。想我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发誓，我一定一定一定不会再和觉断联了。除非我……”
天童伸手堵住她的唇：“后面的话不要说。”
柚凛愣了一瞬，在他掌心下，点了头。
然而，受到莫名的吸引，柚凛回忆起在宫城的公寓里……
舌尖带着试探，一点一点地舔舐。
天童凝视着那一抹艳，眸中蕴着的潮涌蔓延开，光彩缱绻。
手指描摹她的唇形，犹如浸足了水，就想往更深处滑入。
搅动。
柚凛的心跟着他的手指，首往心里钻，滑湿、腻透。
……
?
美国洛杉矶
柚凛从楼下的信箱中抽出信件，只瞥了一眼就迅速揣进了兜里。
电梯升到七楼。她敲了敲隔壁森永春的房门。
“汪汪汪！ ！ ！”
听到狗叫声，柚凛条件反射性地往后退。
果然，森永刚一打开门，里面的西脚兽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来。
柚凛赶紧闪身躲开，森永把aki捞回怀里。她瞥了眼柚凛的表情，心中疑惑。
“这是怎么了？心情看着不太好啊。”
“嗯。”柚凛沉沉地应了一声，进屋后坐在沙发上，把信封给她，“又出现了。”
“诶！？”森永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眉头紧皱在一起，“可恶！上次找人查，什么都没查到。居然又来了。”
在她怀中的aki跳下去，乖巧地蹲在柚凛的脚边蹭。
森永坐下，手上拿着信封晃了晃：“你看了？”
“没看完。”柚凛后仰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看了眼署名就知道又是那个人，没心情看下去。”
森永认同地点了点头，被变态缠上谁能有好心情啊。
过了一会，森永拆开信，她仔细看完，提醒道：“这次没有寄照片。”
这次卡纸上依旧是日语，字迹与上次一模一样。唯一有区别的是，这次对方用了代表“生”的绿色彩笔写下：
[春天到了。今年的春天会回来吗？]
“唔。”森永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日本！柚凛，这变态……会不会是你日本的旧情人中的某一个？”
“……”被她盯着，柚凛陷入了沉默。
其实她……也有怀疑过。只是……记忆里那些人，似乎不变态啊？
“春天……”森永咀嚼着这个词，“诶，你不就是13年的春天离开的日本吗？这个人之前还很熟悉你！”
“不只是之前很熟悉……”柚凛喟叹道，“现在也是很熟悉啊。知道我的公寓住址，知道我的生活轨迹。”
她轻啧了一声，“真恐怖啊。”
“等等……”森永指着卡纸，沉着分析，“距离上次收到信，隔了有两个月吧？而且这次还没有照片……”
“隐藏在暗处的人就是在威胁我啊。”柚凛没好气地说，“这两个月忙着毕设，平时见得最勤的人除了你也没谁了。”
“那可以把这看做，是你再次踩到了那个变态的底线？”森永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嫉妒？吃醋？警告？”
“春天……日语……”她侧过身，望向柚凛，“这字迹……有觉得眼熟吗？能想到是谁写的吗？”
柚凛蹙眉，眼睛在卡纸上转了几圈，缓缓摇头：“我记忆没那么好……几年过去，对不上任何人。”
“好吧。目前来看，那个家伙应该不是想伤害你，我们或许可以静待他主动出现。”森永把信放到桌子上，“我个人偏向……那家伙是东京中某个认识你的人……”
从公寓的窗子向外望去，大片的铁线莲在开花的边缘，而更远处的街道上，忙碌的人群和不息的车流，都在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
柚凛仔细地打量着她居住的环境，试图在脑中幻想隐在暗处的人，此时会从哪个方向观察她。
他有亲自来洛杉矶看她吗？
还是藏在日本，操控着暗线，接收她的照片？
春最后说的“东京中某个认识的人”，揭开了柚凛最不愿去想的那些熟悉片段。
春天……
是一个代表新生的季节。
同时……
它也是一个代表告别的季节。
柚凛无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戴着的水晶链子，眼眸微动。
“是你吗？”
很快，窗外爆发出刺耳的刹车、金属碰撞、咒骂、喇叭等声音，瞬间撕开了这条街道虚伪的平静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