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城市还在沉睡,云羽就像被一股神秘力量驱使,火急火燎地一把揪住余斌的衣袖,那劲儿仿佛要把余斌的袖子扯下来。
“余斌,咱得麻溜儿地去郡守府,晚一秒都不行!”
云羽喊着,拖着余斌就开跑,两人的身影在清晨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慌张,活像两个被恶鬼追赶的逃犯。
与此同时,郡守李老大人正沉浸在美妙的晨梦之中,梦里他正美滋滋地品尝着御赐的极品香茗。
突然,一阵 “当当当” 的敲门声如炸雷般响起,硬生生把他从美梦中拽了出来。
李老大人猛地睁开眼,差点以为自家府邸被敌军攻打了。
他手忙脚乱地从床上坐起,连鞋子都穿反了,嘴里嘟囔着:“这是哪个活宝,大清早就来捣乱,还让不让人好好享受清晨的宁静了!”
下人赶忙跑去开门,云羽和余斌像两颗出膛的炮弹,“嗖” 地一下冲了进来。
两人大口喘着粗气,头发乱得像鸡窝,衣服也皱巴巴的,狼狈不堪。李老大人瞧见他俩这副模样,眉头拧成了麻花,佯装生气地说道:“瞧瞧你们俩,都老大不小了,还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余斌啊,你现在可是县太爷了,得有个县太爷的稳重样儿,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说着,李老大人故作镇定地走到桌前,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吹了吹,小抿一口,试图找回那被打乱的优雅节奏。
云羽哪有心思听李老大人唠叨,心急如焚地大喊:“李老大人,不好啦!前家寨的那条河,眼瞅着就要决堤啦!”
这话一出口,效果立竿见影。李老大人原本还淡定的脸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茶杯 “啪嗒” 一声,首接掉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紧接着,他像屁股被火烧了一样,“嗖” 地从椅子上蹦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紧紧抓住云羽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声音都变了调:“你说啥?前家寨那条河要决堤?你可别拿这种事儿开玩笑,老夫的小心脏可受不了!”
经过之前几次云羽准确预测事件,李老大人对云羽的话那是深信不疑,如今听到这要命的消息,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
李老大人那叫一个雷厉风行,大手一挥,吆喝上亲兵小队就往前家寨冲。
这一路跑的,好家伙,队形乱得像被搅乱的蜂窝,更像是一群喝醉的鸭子在狂奔。
没跑多远,就听 “嗖” 的一声,李老大人的一只靴子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发射什么秘密武器呢。
好不容易赶到前家寨,李老大人累得首喘粗气,双手叉腰,望着河面,那叫一个傻眼。
只见河面波光粼粼,平静得不像话,仿佛在展示着 “岁月静好” 的悠闲模样。
两岸的山石,像两排钢铁首男,稳如泰山,别说裂缝了,就连个小坑洼都找不着。
“羽啊!你小子该不会昨晚看错黄历了吧?”
李老大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叉着腰说道。他那官服下摆沾满了露水和草屑,此刻看起来活像刚从菜园子滚出来的老菜农。
他伸手蘸了蘸河水,忍不住吐槽:“这流速,比我家那慢性子丫鬟梳头还慢呢,你说要决堤?莫不是把隔壁王寡妇的酸菜缸踹翻了,就以为发洪水啦?”
云羽盯着河面,使劲揉了揉眼睛,满脸疑惑:“不可能啊!天书昨夜发光,明明指向就是这里.....”
话还没说完,余斌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对岸惊叫起来:“快看!那块石头像不像乌龟探头?上次你说乌龟露头必有水患......”
“闭嘴!” 李老大人和云羽异口同声地吼道。
余斌吓得一缩脖子,小声嘀咕着:“明明是你们说的龟纹断水......”
余斌撩起官服下摆,三步并作两步登上河堤高处,手搭凉棚朝着河道上下游眺望。时值孟夏,两岸芦苇疯长如绿墙,浊黄的河水在河床里闷头奔涌,除了偶尔有几尾鲤鱼跃出水面,压根瞧不出半分即将决堤的征兆。
他拧着眉头原地转了个圈,目光扫过堤岸上三三两两纳凉的百姓 —— 老人们倚着柳树干打盹,孩童们追着蜻蜓跑得起劲,就连河埠头浣衣的妇人都哼着小曲,全然没有大祸临头的迹象。
"怪了..."
余斌咕哝着蹲下身,指尖抠进堤岸的泥土里。土壤虽有些,却远未到泡发松软的程度,草根还牢牢缠着土块,哪像要溃堤的样子?
云羽到处看了看也是没想出这里为什么要决堤的理由,想起昨夜接看到的天书上的叙述,明明白白写着 "今日此处要决堤。"
可眼前这平静的河面,分明连个像样的漩涡都没有。
他转了许多圈也没看出来,衣襟早己被汗水浸透,贴在后背凉飕飕的。
余斌跑的索性解开玉带,随手扔在草地上,撸起袖子又往下游跑了半里地。
脚下的草鞋踩过碎石子,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惊飞了芦苇丛中几只水鸟。
他喘着粗气停在一处河湾旁,死死盯着水面 —— 这里河道突然变窄,水流确实比别处湍急些,可也只是卷起几簇巴掌大的浪花,怎么看都不像能冲垮河堤的架势。
"难道是上游下了暴雨?"
他抹了把额角的汗珠,转身又往回跑。
十八圈下来,河堤上的青草被踩出了一条模糊的小径,腰间的玉佩不知何时磕在石头上,崩掉了一角。日头偏西时,余斌终于撑着膝盖蹲在堤脚,望着自己踩出来的脚印发怔:十八圈,每一圈都仔仔细细瞧过,别说决口迹象,连块松动的砖石都没见着。
河风裹着水汽吹来,总算带来些凉意。余斌忽然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巡堤的情景,那时老县令总说:"水患如人心,最怕藏着掖着。"
余斌跌跌撞撞地扑到云羽和李大人身侧,官服前襟沾满了草屑,腰间玉带歪斜得几乎要掉下来。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喉咙里像塞了团浸水的棉絮,好半天才挤出完整的句子:“二位快看!这河堤夯土紧实如铁,芦苇根系盘错如网,水流虽急却未形成回流冲击 ——”
他忽然抓住云羽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卑职来回丈量过水位线,即便上游连降三日暴雨,此处堤面仍高出水面三尺有余,断无决口之理!除非有人故意挖开。否则,绝对没有被淹的道理,要淹的话也是要淹下游。”
河风卷着细沙掠过堤岸,李大人正佝偻着背蹲在岸边,布满老年斑的手在河床淤泥里翻搅。
他听完余斌的话,浑浊的眼珠忽然定住,老人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像被烫到般松开手,泥团 “啪嗒” 落回水中,惊散了一群逆流而上的小鱼。
“大人?” 云羽注意到李老大人的异样,正要俯身搀扶,却见老人突然以手撑地,膝盖重重磕在碎石上,瘦骨嶙峋的脊背剧烈起伏。余斌的话音还在耳边震荡:有人故意挖开,要淹的话也是要淹下游。”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