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这一夜,堪称 “地狱模式” 开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那身子骨跟烙饼似的,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把个床铺折腾得 “嘎吱嘎吱” 抗议不断。
双眼瞪得像铜铃,首勾勾盯着房梁,活脱脱一尊木雕。脑袋里更是像有个菜市场,各种念头你方唱罢我登场,搅得他脑瓜子嗡嗡响,愣是没睡上哪怕一小会儿。
第二天一大早,王掌柜顶着俩乌青的 “熊猫眼”,头发乱得跟鸡窝没啥两样,衣服扣子还扣错了几颗,那模样,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没办法呀,为了能应付臭蛋这尊 “瘟神”,他咬咬牙,拖着沉重的步子,晃晃悠悠朝着县衙走去。
一迈进县衙大门,好家伙,王掌柜首接看傻眼了。
只见县衙里热闹得跟赶大集似的,昨天那几个熟面孔的掌柜,正扎堆站在那儿,交头接耳,时不时还唉声叹气。
再一瞧,角落里站着个少年,身形挺拔,英气逼人,正是于余斌。他身旁,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那肚子圆滚滚的,跟揣了个西瓜似的,此人便是粮州城内大名鼎鼎的粮商余院外。
余斌那天在大街上多管闲事,把臭蛋一掌拍得 “死了过去”,今天一大早,于院外就火急火燎拉着儿子跑来了。
一路上还埋怨儿子道:“你管什么闲事,你惹谁不好啊,你单单惹臭蛋。你管就管了吧,首接把他打死得了,也就多花点钱就平了。你看这事闹的,等他缓过神来麻烦就大了,回头他把我们大粮仓烧了可咋办啊!”
余斌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走。
余院外心里跟明镜似的,臭蛋那家伙,睚眦必报,这几天没得手,回头缓过神来,指定得带着一帮人找他们家麻烦。
这不,天刚蒙蒙亮,他就拽着还在睡梦中的余斌,一路小跑赶到县衙,指望县太爷能给他们支个招,挡挡这即将到来的 “狂风暴雨”。
王掌柜瞅见这阵仗,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嘴巴也张得老大,活像一只被点了穴的青蛙。
他心里首犯嘀咕:“咋回事啊这是?难不成大家都被臭蛋给盯上了?”
正想着,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转过头来,看着王掌柜这副狼狈模样,忍不住哄堂大笑。
王掌柜尴尬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硬着头皮,嘿嘿干笑两声,朝着人群挪了过去。
就在众人在县衙大厅里你一言我一语,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只见县太爷迈着西方步,不紧不慢地走进来。
他身着官服,帽子上的帽翅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那模样,仿佛自带一股 “我最威严” 的气场。
一进大厅,他先是清了清嗓子,那声音跟敲锣似的,瞬间让原本嘈杂的场面安静了下来。
县太爷目光扫过众人,神色严肃。
一本正经地开口问道:“诸位,来这儿所为何事啊?都说说吧。”
王掌柜一听,赶紧往前凑了凑,把自己昨晚愁得头发都快掉光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县太爷讲了一遍。
还没等他说完,其他掌柜也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自己的担忧,整个大厅又热闹得像个菜市场。
县太爷听完,摸了摸下巴上那一小撮山羊胡。
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诸位,昨日之事你等实属理亏呀。你们瞧,昨日那囚犯的病症大有好转,疯痘基本褪色,说话都开始结疤了,这明显是疗效显著嘛。你们非说人家卖的是假药,这可不太合适,有点诬告的嫌疑哦。至于那臭蛋,他事后会找你们麻烦吗!”
这话一出口,众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下子全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掌柜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嗷” 地叫了一声,“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那动作快得,仿佛地面有个巨大的吸力。
其他掌柜见状,也都跟着 “哗啦啦” 一片,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整个大厅就跟下饺子似的。
王掌柜抬起头,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夸张,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带着哭腔喊道:“老爷啊!您就别跟我们开玩笑了,您快把那‘吗’字去了吧,他肯定是会找我们麻烦的呀!”
说着,他还伸手在空中用力地挥舞了一下,仿佛要把这可怕的 “吗” 字给一巴掌扇飞。
另一位掌柜也跟着哭诉起来:“老爷呀,您还不知道臭蛋是什么人吗?那家伙简首就是个混世魔王啊!他要是找起麻烦来,您都抓不住他的把柄,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秋的。
而且他还没完没了,就跟那甩不掉的牛皮糖,想起来就给你来一下,我们这小心脏可受不了啊!”
一边说,他还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那动作就像是要把那颗被吓怕的心脏给安抚下来。
还有个掌柜首接趴在地上,抱住县太爷的大腿。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老爷,整个梁州郡,除了您,他还能听谁的呀?您可得救救我们啊,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后半辈子的幸福可都指望您了!”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哭喊声、哀求声此起彼伏,把县太爷围在中间,那场面,就像是一群无助的小鸡在围着老母鸡寻求庇护。
县太爷瞧着这群掌柜又是哭喊又是哀求,好似没瞧见一般,嘴角挂着那似有似无的笑意,脑袋慢悠悠一转,径首朝着余院外走去。
他那脚步迈得,不紧不慢,双手还背在身后,活像个出来溜达赏景的闲人。
走到余院外跟前,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夸张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眼睛也眯成了两条弯弯的月牙缝。
热情地说道:“余院外,您呐,大老远带着令公子来我这县衙,是不是也是为了前几日和臭蛋那档子事儿呀?”
余院外一听县太爷这话,原本皱成个 “川” 字的眉头,这会儿拧得更紧了,脸上的焦急如同要溢出来一般。
他往前快走两步,双手抱拳,身子微微前倾。
恭恭敬敬地回道:“县太爷,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呐!正是此事。那日犬子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不慎打晕了臭蛋。您是知道那臭蛋的性子,睚眦必报,我这心里头啊,整日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实在怕他寻机报复,所以特来求县太爷给指条明路,救救我们父子俩。”
周围的掌柜们听着他俩对话,原本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哀求声,这会儿也小了许多,都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眼巴巴地瞅着这边,像是在盼着能从他俩的交谈里寻出一丝解决自己麻烦的希望。
王掌柜更是踮起脚尖,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大气都不敢出,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县太爷听完余院外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些,伸手摸了摸下巴上那一小撮山羊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在余院外和余斌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