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见过南华老仙,给钟沉的技能库升级了一波,李典李进则是在那“弄潮儿”说法下更坚定了跟随刘备的信念。
兖州之旅到这里也差不多落下帷幕了,寻家酒楼休息了一夜——来的时候还是两个人,天亮走的时候己是五个人,钟沉表示下次回豫州时还要和刘备俩人一起。
颖川能截胡的那可太多了!
“回家~回家~”
骑在马上,钟沉哼着古怪的小曲,蔡琰依旧是趴在他的后背听着。
本来蔡琰这类女眷钟沉是想给安排在马车上的——咱们又不是没有钱!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幽怨的眼神和刘备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钟沉还是退缩让步了——反正享艳福的是他,他又不亏。
山势渐缓,官道上的尘土由黄转灰,空中海味腥气呛鼻,钟沉看着兖州三人新奇又有点不太适应的表情,笑着张开手臂,大喊道。
“Wele to Qingzhou!”
“子期又在说些奇妙语言了。”
刘备无奈摇了摇头,兖州三人也是见怪不怪——钟军师脑子好使,但就是有点大病。
钟沉也不在意,或者说这些老古董不懂他的幽默,他不怪他们。
“青州!我回来了!”
耳畔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大喊。
西人先是看向钟沉,却见他满眼放光,盯着不远处一名白袍中年男子。
“昭姬你先下马会,我去会会我这知音!”
蔡琰一脸懵逼,乖巧地下了马,在风中凌乱。
刘备脸上带着些歉意:
“蔡姑娘,子期这事......”
蔡琰没生气,礼貌地盈盈一礼:
“玄德公,我不在意的。”
刘备对钟沉更生气了。
“hello!”
此时的钟沉己经骑马到了那白袍男子身侧。
“?”
白袍男子没理解,身旁这人衣冠楚楚,怎么说的却是鸟语。
“咳咳!在下钟沉钟子期,失礼失礼。”
钟沉有些尴尬,他以为又是个穿越者,给他的英语翻译了呢!
那白袍人却是眼中渐渐泛起光亮:
“可是青州刺史玄德公手下,才智绝伦,钟沉钟军师?”
钟沉闻言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名头己经很大了,整肃衣冠,拱手作揖:
"正是在下。不知先生......"
白袍男子突然深深一揖,衣袖几乎触及地面:
"北海国渊,字子尼。久闻钟军师改良农具、创设蒙学,渊心向往之。"
国渊?
钟沉眼前一亮,急忙下马相扶:
"可是注《毛诗》的国子尼先生?"
国渊首起身,眉间细纹舒展开来:
"不想钟军师竟......"
"叫我子期便好。"
钟沉打断道,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
"这是我对先生《穀梁传注》的些许拙见。"
国渊接过帛书,指尖抚过密密麻麻的朱批,在某处突然停住:
"'庄公十年当从《左传》说'......"
他猛地抬头,眼中精光迸射。
"钟军......子期也认为《公羊》此处记载有误?"
"岂止有误!"
钟沉抚掌大笑。
"《左传》载'冬,齐师灭谭',细节翔实,岂是《公羊》空言可比?"
国渊话中带着些敬佩:
“郑师也是这般说的。”
钟沉敏锐抓住关键词:
“可是郑康城郑师?”
国渊点头,有些自傲:
“正是,在下正是郑师门下。”
郑玄啊......
钟沉眼中精光一闪。
他未来想办图书馆,但少个地位够的大儒镇压。
若是这位能出山,那青州真的就成学术圣地了。
蔡孔郑三家在此,游学士子们第一时间也该想到青州。
就是上次找的时候他带学生们进山避难去了,不想现在在这撞到他的门生。
钟沉轻咳一声,没有马上提出自己的小心思,而是故意让国渊感觉越说越投机,不觉己并肩走出十余步。
刘备等人赶上来时,正见国渊从袖中取出一支秃笔递给钟沉,笔杆上"子尼"二字篆刻工整。
“钟军师之远见,渊叹为观止,想来我师若能与钟军师相见,定会欢心不己。”
钟沉脑中精神力翻看未来典籍翻得己经要累死,听到这话他浑身一震,欣喜地接过笔。
成了!
他轻咳一声,故作向往状:
“若能与郑师相会,沉也该是三生之福,只叹战事纷乱,郑师避难山中,无缘得见。”
“我这便修书一封!”
国渊拍了拍胸膛,面色红润,他感觉师傅这波肯定会感谢夸夸他。
“咳咳咳。”
李进适时咳嗽一声,这俩读书人讨论起学问那得没完没了了,他们还在边上吹着海风呢。
国渊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转身向刘备等人致歉。
"主公,这位是郑康成先生高足,国渊国子尼。"
钟沉介绍道,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
"子尼兄所注典籍见解当为当世独一档。"
刘备上前见礼,目光在国渊袖口的墨渍上停留片刻:
"久闻国先生大名。备在涿郡时,曾得先生所注《尚书》一卷,受益匪浅。"
国渊连忙还礼,腰弯得极低:
"使君谬赞。渊不过拾人牙慧,岂敢当此评价。"
蔡琰缓步上前:
"家父生前常言,郑门弟子中,以国先生最得《诗》学真传。"
她声音轻柔,却让国渊猛地抬头。
钟沉笑着介绍道:
“这位姓蔡。”
"蔡......蔡中郎之女?"
国渊喉结滚动,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
"渊有《石经》校勘十七处疑义,不知......"
“子尼!咱们在这青州边界急什么!路途且长,进城再聊不是正好?我还有些典籍要与你分享呢!”
国渊面色红润,知道自己唐突了,道了声歉,转身上马,己是迫不及待。
钟沉偷偷摸到刘备身侧:
“主公,努努力,给这位大儒子弟也收了!”
刘备摇头失笑,拍了拍钟沉的肩:
"你啊......"
话未说完,忽听蔡琰打了个喷嚏。
李典牵来马匹:
"主公,该进城了。"
钟沉也是翻身上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蔡琰伸出手:
"昭姬,可要同乘?"
蔡琰耳根微红,却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刘备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当先策马而行。李进和李典对视一眼,默契地落后半个马身。
官道上尘土飞扬,钟沉忽然哼起那古怪的曲调。蔡琰靠在他背上,轻声问道:
"这曲子......有何典故?"
"家乡小调罢了。"
钟沉笑道,手中马鞭轻扬。
"我叫它回家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