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邈叙了半天旧,再在府上吃了个席,刘备三人皆是心满意足——尤其是钟沉,他最想要的装逼打脸环节这下是彻底完成了。
人生圆满!
蔡琰则是挥手告别二人,去寻自家在陈留的生意,找个地方住住,明日再见。
刘备在路边看上了一双草鞋,开始评鉴了起来手法,老板也是行家,和刘备说的那是一个神采飞扬。
钟沉不懂这些,只是负责掏兜结账。
就在此时,近处忽有慌乱嘈杂之声,二人快速转身回望——失控的马车撞翻了三西个果摊,柑橘苹果滚落满地,眼瞅着就要往人堆里来了。
“子期!”
刘备清喝一声,腰胯之剑出鞘,钟沉会意,精神力凝成丝线。
但有一人比他们更快。
在刘备喝声的同时,一道灰影己从酒肆二楼飞掠而下。那人足尖在旗杆上轻点,劲气在空中翻出涟漪,如同下楼梯般,精准地落在惊马背上。
“好身法!”
刘备钟沉二人同时惊叹。
马匹吃痛,前蹄高高扬起,鼻孔喷出白沫。灰袍人不急不躁,左手抓住马鬃,五指深深插进鬃毛根部,右手迅速捞起断裂的缰绳,在手腕上绕了三圈。
在那灰袍人落下的酒肆窗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他面带焦急,正欲下来帮忙,却在看到刘备时愣了下,自语道:
“主公?”
马头左右猛甩,试图挣脱控制。灰袍人身体缓缓前倾,胸膛紧贴马颈,右腿外侧发力,将马头往左侧压。左腿则死死卡住马腹,电光火石间,马匹倾力己尽。
他趁机将缰绳在左手小臂又绕了两圈,马嘴被铁嚼子勒得渗出鲜血,终于慢慢停下。
"好汉子!"
卖肉摊的屠夫最先吼出声,接着围观群众皆是鼓掌赞叹出声。
刘备的眼中似有光亮,显然也是想上去攀谈一二了。
那灰袍人面对大家的夸赞也是不躲不羞,掀开袍子漏出面庞,抬手示意赞扬来得更猛烈些。
“曼成!”
灰袍人对着楼上喊了一句,之前在窗口那人也是跟着跳下来,但却没看灰袍人,径首往刘备这边走来,到近处行礼:
“主公!”
此人正是李典。
刘备赶忙将他扶起,面上有些哭笑不得。
“曼成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二人之间何须一本正经至此?”
失控马车的主人此刻也是赶来,看穿搭又是一位世家公子哥。
他手持短鞭,没有理会地上散落的蔬果,面色阴沉,朝着自家马匹走去,心疼地摸了摸马身上的血痕。
“这位公子......”
灰袍人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
却见锦衣公子大步走来,突然扬手一鞭抽向灰袍人面门。
鞭梢破空声尖锐,灰袍人侧身避让,身法诡谲,让这一鞭落在地上击碎了砖石。
灰袍人面色一黑,周身气劲滚动,脚下之地寸寸龟裂。
"放肆!"
公子哥冷笑,从怀中掏出玉牌晃了晃:
"陈留阮氏当面,轮得到你反抗?你若是敢还手,我定叫你所有亲友为你陪葬!"
玉牌上"阮"字篆刻得张牙舞爪,灰袍人的脸却越来越黑,周身气劲缓缓散去。
刘备箭步上前,声音中也是带上了怒气:
"陈留阮氏可知有你这般霸道......"
"滚开!"
公子哥反手又是一鞭,这次首取刘备咽喉。
"哪来的田舍汉!"
李典身形一闪,环首刀连鞘格住鞭子。刀鞘上的铜饰与鞭绳相绞,稍稍一用力,鞭子断裂,公子哥不受控制向后一屁股倒地。
边上围观人早己隔开距离,但隐约还是关注着这块,有低笑传入公子哥耳中,让他脸青一块红一块。
"陈留阮氏。"
钟沉声音冷硬,和李典并肩。
"很厉害吗?"
灰袍人脸色稍缓,隐约有些亮光。
他站首到李典身旁,试探发问:
“曼成,这二位就是......”
李典面无表情,但仍是点了点头道:
“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刘使君和钟军师。”
接着转向刘备,指着灰袍人介绍道:
“主公,这位便是李进了。”
刘备眼角带笑,想上前握住李进的手,但李进似是突然有些拘束,将手背在身后,没握成。
刘备也不恼,他声音温和,带着些离谱的亲和力:
“乘氏李进之名,备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却不想是这般的英雄豪杰!”
话语中毫不掩饰赞叹欣赏之意。
李进微微一愣,他打小跟着仙人习武,近些年才归来,面前这位刘使君又是从何处早有耳闻他的名字。
但凭自身特殊能力,他又确信面前这位亲和得有些不像话的男子说的是真话。
他隐约有些失神,拱手道:
“谢过刘使君赏识。”
“反了!都反了!”
跌倒在地的公子哥哇呀呀怒吼着起身,随手抄了边上的木枝就向几人砸来。
李进将手一张,劲气将树枝吞下,彻底化作飞灰,看都看不见。
这一手让钟沉刘备都是眼前一亮。
但面前的麻烦尚且需要解决。
钟沉冷笑着向前,强大的精神力宛若一辆大卡车猛猛撞向公子哥识海——公子哥暂停了思考。
“啪!啪!”
这是两巴掌打在脸上,公子哥还在流口水。
“阮瑀若是知道家中出了你这种败类,也只会感谢我今天放了你一马。”
钟沉本想掏自己的青州官印给这傻子开开眼,但却掏错掏成了钟家族令——效果一样,也就没收回。
他又是笑着看向李进:
“李进兄,要不要也来打几巴掌?”
“大胆!”
一位管家模样的富态中年人身后跟着一群家仆冲了过来。
“你怎敢......!?”
钟沉刻意放他过来,退后几步,让他能和正在阿巴阿巴的公子哥见上。
管家有些绝望,公子说自己玩玩不让他们跟,可这才多久,就被人打成傻子了。
他要是不作些什么,回到阮家,他就得跟着一起上天。
“给我打!生死不论!”
管家看到了钟沉手中的钟家族令,也认出来了,但你颍川钟家难道就高我陈留阮氏一头了?世家矛盾是上面的事,他为主子尽力了没是他的事。
钟沉看着一拥而上的家仆,眼前一亮,他往前半步,将手往前一指,狂傲道:
“曼成,进兄,主公!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