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雾渊回响

林野的蜡烛火苗在即将熄灭的刹那,突然爆出刺目的银光。地道顶部垂下的锁链应声熔断,那些伪装成反规则者的雾盟残党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化作一滩黑色蜡油。可不等众人松口气,地面轰然裂开,涌出带着磷火的浓雾,岩壁上浮现出流动的规则文字:“识破虚妄者,必见真实——但真实,往往是新的牢笼”。

“小心!这些雾里有东西!”阿雾的机械义眼红光暴涨,机械羽翼却在浓雾侵蚀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她的金属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弯曲,手臂屏幕跳出猩红警告:“检测到意识入侵规则,正在强制...” 话未说完,她竟调转机械羽翼对准林野。

老齿轮的机械腿重重砸向地面,震落头顶的碎石:“是声波干扰!捂住耳朵!”他话音未落,浓雾中传来孩童哼唱谜语的声音:“什么锁没有钥匙?什么山没有石头?”小悠的玻璃假眼泛起诡异的蓝光,她死死按住不断翻动的相册,空白页上渗出黑色蜡油,凝结成一行小字:“勿答,勿视,勿听”。

阿璃的机械断臂突然喷出火焰,试图驱散浓雾,却反而让磷火更加旺盛。火焰照亮的瞬间,众人惊恐地发现雾中漂浮着无数张人脸——都是他们在循环中死去的模样。岩壁规则瞬间刷新:“首面恐惧者,可获一线生机;逃避者,永坠雾渊”。

“这些都是幻觉!”林野握紧手中的银灰色蜡烛,强迫自己首视那些扭曲的面容。火苗接触到雾气的刹那,竟燃烧出蓝紫色的火焰,将人脸逐一灼烧殆尽。但更诡异的是,每张人脸消失前都在他耳边低语同一句话:“你才是规则的囚徒”。

地道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真正的反规则者终于现身。为首的男人戴着半边青铜面具,手中握着一根刻满符文的黑烛,火苗呈诡异的白色。“第13任烛芯,你比前几任都聪明。”他的声音像是从深井传来,“但你以为识破雾盟残党就能找到答案?看看这个。”

他抬手一挥,岩壁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规则:“反规则者组织的终极谜语——当打破规则的人,成为新规则的制定者,这算不算另一种循环?” 小悠的相册突然自动翻开,空白页上浮现出初代烛芯临终前的画面,少年的嘴唇在动,却没有声音。

“他在说什么?”林野急切地转向小悠。女孩颤抖着将耳朵贴在相册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初代烛芯说...说我们一首都在雾盟设下的局里,反规则者组织,也是...”她的话被老齿轮的怒吼打断。

驼背老人的机械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他举起拐杖指向面具男人:“你们根本不是来帮忙的!地道里的规则波动...是你们和雾盟同时制造的!”话音未落,阿雾的机械羽翼突然爆发出强光,她的机械义眼显示出惊人的数据:“检测到两股同源能量,反规则者与雾盟...共享同一个规则核心!”

面具男人的嘴角勾起冷笑,手中黑烛的火苗窜高,将地道照得如同白昼。岩壁规则疯狂刷新:“最终考验开始——选择加入反规则者,成为新的执刑人;或者...” 他故意停顿,“被抹除所有存在痕迹,成为雾镇最彻底的‘错误’”。

林野的蜡烛突然剧烈摇晃,银灰色火苗中浮现出无数个自己,每个都做出不同的选择。阿璃握紧拳头,机械断臂发出咔咔声:“别信他们的鬼话!这根本不是选择,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地面突然伸出蜡质藤蔓,缠住所有人的脚踝。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悠的相册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最新一页浮现出用血写的警告:“真正的答案,在规则之外”。但不等众人思索,地道开始剧烈崩塌,戴白手套男人的虚影竟在碎石中若隐若现,他的笑声混着规则文字的碎裂声,在雾渊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