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轰然倒塌的瞬间,通道顶部的岩石如雨点般坠落。阿雾的机械羽翼勉强撑开防护罩,金属骨架却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野握紧重新燃烧的蜡烛,火光中,戴白手套男人的虚影化作数据流消散,临走前甩出一句带着电流杂音的冷笑:“规则的网...永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密。”
“别管他!先出去!”老齿轮用拐杖撑着摇摇欲坠的岩壁,机械关节渗出黑色的机油。可当众人转身时,来时的通道己被发光的矿石填满,每一块矿石表面都流转着新的规则:“出路在谜语中,真话是谎言,谎言即答案”。
阿璃的机械义肢彻底报废,她只能用仅剩的完好手臂捡起块碎石,在地上划出问号:“这说的是人话吗?之前在镜宫,规则好歹还能猜个大概!”她嘴上抱怨,眼神却不自觉瞟向小悠的相册——那本相册几乎成了众人的救命稻草。
小悠的玻璃假眼突然剧烈闪烁,她死死按住不停翻动的相册:“不行...里面全是乱码!好像有东西在改写记录!”相册边角渗出黑色蜡油,将空白页染成诡异的契约书样式,一行血字缓缓浮现:“问三不问西,答阴不答阳”。
“问三不问西?这是要我们提问?”林野蹲下身,蜡烛照亮矿石表面的规则。他注意到“出路在谜语中”这句话旁,有个极小的蜡制耳朵图案,“难道这些规则能对话?”他试着敲了敲矿石,果然听到细微的回应声,像是无数人同时低语。
阿雾的机械手指在空气中飞速演算:“声波频率显示,这些矿石组成了巨型问答系统。但根据规则,我们的每一个问题都会被扭曲...”她的话被老齿轮突然打断。驼背老人用拐杖狠狠戳向地面,溅起的火星照亮岩壁上新出现的文字:“提问者,必成问题本身”。
通道开始缓慢收缩,众人被逼到矿石墙前。林野的蜡烛火苗突然变成紫色,他想起初代烛芯记忆里的警告:紫色火焰代表规则陷阱。就在这时,阿璃突然大笑起来,嘴角溢出的血沫滴在矿石上,竟腐蚀出一行隐藏的字:“谜语的答案,藏在错误里”。
“我懂了!”林野突然抓住阿璃的肩膀,“还记得在钟楼时,我们用错误的频率破解守卫?这里的规则要我们主动说错话!”他深吸一口气,转向矿石墙:“出口在左边?”
矿石表面的规则文字剧烈抖动,竟分裂成两派相互驳斥。林野心中一动,继续说道:“真话能找到出路?”这次,矿石首接渗出滚烫的蜡油,在地面写出:“错!错!错!”
小悠突然举起相册,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浮现出简笔画:一个人蒙着眼睛走在布满镜子的路上。她颤抖着比划:“我们一首想着破解谜语,却忘了...真正的答案或许是不去相信任何答案!”
老齿轮的机械耳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检测到空间折叠!有新的规则正在覆盖!”通道顶部垂下无数根蜡烛,每根蜡烛上都刻着不同的方向指示,而最粗的那根主烛上写着:“唯一正确的路,是不存在的路”。
林野的蜡烛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火苗中浮现出他们五人被困在不同空间的画面。阿雾的机械羽翼彻底散架,阿璃的伤口开始数据化崩溃,小悠的相册被蜡油吞噬,老齿轮的机械心脏停止跳动...这些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最后定格在戴白手套男人的笑脸。
“他在制造新的循环!”林野大喊,金色火焰突然暴涨。他想起之前在通道里领悟的“真正的火种生于灰烬”,猛地将蜡烛按向地面。火苗熄灭的刹那,整个空间陷入黑暗,只听矿石墙传来得意的嗤笑:“愚蠢的蝼蚁,规则永远...”
黑暗中,林野摸到初代烛芯的水晶吊坠。吊坠突然发出光芒,照亮岩壁上被蜡油覆盖的半句话:“...规则永远敌不过...” 而在众人脚下,地面裂开缝隙,涌出带着腐臭味的浓雾,浓雾中传来孩童的童谣:“雾茫茫,路弯弯,答案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