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正是之前与张东泽见面的钩吻。
她听到安遂喊她叛徒,不知为何,似乎特别忌讳此事。
故而眉头一皱,双手各持一把匕首杀了过来。
安遂正手持长刀,先是挡住其攻来的匕首,而后翻身跃起,躲过了身后起码十多把飞刀的偷袭。
钩吻微微一惊。
“看你年纪这么小,感知却如此敏锐,我埋伏在后面的飞刀竟然早就被你发现了!”
安遂一边招架,一边轻松道。
“你这个女人也很不一般啊……”
“怎么说?”
“正常人会先发现我很帅,你却只注意到我很敏锐。”
“呸,臭不要脸。”
安遂其实在故意插科打诨,他实在觉得这个女人并非专业的杀手。
毕竟反派一旦染上了话痨这个属性,通常都活不久。
就在钩吻骂他之际,安遂按下对方的手,同时也高举长刀,唤出雷霆领域。
瞬间电闪雷鸣烟雾西起,钩吻被夺走了视野。
她仅仅慌神了一秒,而后将手上的两把匕首也朝天抛出。
所有的飞刀与匕首,在她的周身形成了一个龙卷一般的刀刃风暴。
风暴不但隔绝了闪电,也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安遂的进攻。
安遂看了一眼钩吻身后的脉河封印,他知道时间不能再拖了。
正常情况下,两人若都进入了防御式的战斗,安遂只要不停的消耗,总能取胜。
毕竟,这种拼体力的活儿,谁拼的过二十岁出头的男大啊。
但这一战,安遂不打算使用任何技巧,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这个女人。
思闭,他浑身亮起黑色的雷霆电弧,正面刚了上去。
神霄卍字诀和刀言三势轮番的劈砍,与钩吻的刀刃风暴硬碰硬的正面交锋。
领域中传来了打铁一般的铛铛声。
钩吻前几招还能应对,而后就渐渐的体力不支。
再加上太始混元雷本来就主克各种武器,随着安遂的几击之下,钩吻的飞刀顿时断了好几把。
钩吻狠狠一咬牙,从怀中再次摸出几十柄飞刀。
同时,她拿出一枚丹药吞入腹中,让自己的御刀数量达到了一个她本不可承受的地步。
安遂双手握刀准备发狠。
“龙国待你就这么不好吗?玩命都要弄死老天师?”
钩吻瞳孔微缩,似乎想说什么。
但安遂的刀再次袭来,雷电跟疯了一般的狂暴的炸在她的刀阵上。
连续劈了三十几刀,钩吻吃药都有点扛不住了。
她娇吼一声首接闭眼莽了上去。
安遂偏战士,钩吻偏刺客。
一个刺客跟战士去莽力量,这就是自寻死路。
果然,安遂冷笑一声,整个人化身为刀气,纵横而上。
钩吻瞬间不敌,几十把刀刃叮叮当当的撒了一地,她自己也被撞击的翻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安遂喘着粗气,但他没时间休息,而是猛的一踏步,再次挥刀,砍向了封印。
随着封印破碎,这一处的脉河开始流淌。
钩吻坐在地上微微叹了口气。
“你不是道虎山的道士……看来,张东泽偷窃山脉的计划暴露了,你到底是谁?”
安遂转头看了她一眼。
“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罢了。
反倒是你,你是这边的人吧?
那为什么会去帮张东泽?
为了钱?
你可真是连底线都没了,叛国的事都做!”
钩吻惊慌的站起来。
“你别胡说八道,这是两个门派的正统之争,张东泽答应过我不会杀人的。
而且,他只是回来拿回属于他的天师之位罢了。
和国家有什么关系?”
“大姐,你是猪吗?”
安遂有点服了这位大姐的思想。
“张东泽答应不杀人?
他窃取山脉恢复实力后第一件事就是屠光道虎山。
你知道国际平衡吗?
我们和阿米莉亚国都有五名传说境,这就是顶级强者的威胁。
在这种威胁下,谁也不敢动谁。
但是,若我们缺了一名传说境,那我们将马上会迎来一场掠夺战争。
这些年发生在其他国家的掠夺战还少?
异兽界占领了大部分海面以及不少国家的陆地,很多资源被控制。
资源就这么多,国家却没减少。
那获取资源的方式,就只能回归到去抢,去抢别人的!
这次事件,看似是一个门派的正统之争。
但里面的弯弯绕绕你是一点都没想过啊?”
钩吻脸上冒出冷汗。
“我……我没读过什么书……丈夫失踪前……我就是个家庭主妇,我哪里知道这么多……
现在,还能挽救吗?”
安遂更觉得此人奇怪了。
他朝天上甩了一道雷,这是破除封印的信号。
没多久,另外几处也陆续传来信号。
他略微安心道。
“我己经在挽救了……
幸好张东泽在这边没有人,只能被迫与你们合作。
你们这些人的实力,看来都不咋地……
所以,你好好的一个家庭主妇,干嘛要跑来做特务?”
钩吻支撑的站起来,她取下自己的面罩,露出了一张姣好的面庞。
虽然不是惊艳的美女,但也味十足,是曹贼崇拜者们喜欢的类型。
她低声道。
“我也想一辈子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啊……
你是大学生,学识多。
你知道……临战远征军吗?”
安遂根本就没听说过,但他嘴硬啊。
“这是自然,我可是天天去上课的,什么都知道……你继续说。”
钩吻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露出了一丝赞许。
“临战远征军的名号,很少有人知道的呢,你果然是学识渊博……
我叫钩吻,我的丈夫是临战远征军的一员。
十三年前,梵辅层层主暴走,它带领着所有悸乱,开始向异兽界外围突进。
那时……国内的国力有些不济,反应不及时,愣是被悸乱一路猛攻,导致大部分外围变成了深围。
就连灭悸城都岌岌可危。
无奈之下,当时的灭悸城城主临时组建了一支远征军……也就是敢死队。
让他们喝完壮行酒后,以生命,去强推悸乱的攻势。
我丈夫当时……也和你这般年轻、热血。
他毅然加入了远征军。
按他的话说……
国若有难,大家如果都不上的话,那这个国家就没了!
临战远征军都是一群热血青年,他们是真敢玩命啊!
硬生生的把悸乱横推了一百里,打的层主不敢冒头。
我当时就住在灭悸城,等待着丈夫归来。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高兴坏了。
你能理解……当我知道我的丈夫是个英雄的时候,我是有多自豪吗?
但是……
又一个消息传来……
整个远征军,全军覆没,战死沙场。”
安遂轻轻抚着长刀,他理解那个年代人的信仰有多伟大。
国家有事,他们是真敢死啊!
不像安遂的前一世,路上摔了一个老人都没人愿意去扶。
但社会环境变成这样应该怪谁?
怪老百姓吗?
要怪那些蛀虫!
打天下的时候,大家闷着一条心,而守天下的时候,蛀虫渣滓就是会出现。
还冠冕堂皇的出现,稳坐高堂。
安遂没有去发表任何意见,他听着钩吻继续说……